信仰体究竟是怎样行使自己的权能的呢?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但是也仅仅是说起来简单而已。
不过在这之前首先有一点要明确,很多人会有一种“信仰体在操纵规则”的概念,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信仰——或者说精神的力量本身充其量不过是生命与概念之间进行接触的桥梁,他能让生命感知且接触到规则,却不是能掌控规则的东西,它是桥,但下桥之后便不再是他的领域,这是再多的量也无法超越的一条绝对界限。
那么信仰体究竟是怎样创造出那一些列奇迹的呢?来温习一下信仰体的概念:“信仰凝聚于某物之上所诞生的智慧体”,这样便好理解了——“凝聚于某物之上”所代表的是,信仰体并非概念的掌控者,而是承载信仰的概念本身,信仰体所引发的奇观并非是出于规则的被使用,而是规则自身进行特殊运动的结果。
以上就是“部分”信仰体“行使权能”的方式,而这类别信仰体则被划分为“信仰集成体”一侧,这类信仰体本身是不存在的个体且没有意识的纯粹概念,是信徒们的强大信仰力量汇聚成一体才令它们诞生或者有了思想,这些概念或者这类概念才从有序运动变成得开始会主动改变自己,主动改变别的事物——那么“信仰集成体”的词义便也明了了,所谓“集成”,孕育的是意识,而非力量。
—— —— —— —— ——
雷维尼拉最终没能睡上多好的房间,这里毕竟不是那些繁华的经济都市,就算想也无法给她什么优待,她现在就和其他从前线上下来的人一样躺在伤兵营里,稍微特殊一点的就是床位采光良好,并且周围没那种从早嚎到晚的病友罢了。
现在,班洛依达已经迎来新一轮的落日余晖,昏黄的光倾倒在雷维尼拉洁白的床单上,在这里的万物仿佛都已经入睡,宛如一张照片被渲染上了时光,恬静而优雅。——只不过,对于一个生命来说,这种形容似乎有些失礼。
雷维尼拉已经昏睡一天了,在圣职者们百花齐放的努力下依旧不见苏醒的迹象,这种与班洛依达人常识严重不符的情况难免让人摸不着头脑,见多识广的学者们倒是有很多猜测,但是对于现状都没有太多帮助,做完能做的一切努力后,所有人就只能干巴巴地等着这个女孩苏醒。
等待的人中就有帕泽尔的名字。
“你真的要相信这种看上去就很荒唐的希望吗?”罗科依靠在一张病床的栏杆上,对已经坐着沉默了很久的帕泽尔问道,“虽然距离你编制更新还有点时间,但是你要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也没什么意义吧?”
帕泽尔摇头。
“反正现在做什么都是没意义的不是吗?”帕泽尔说,“与其和你一样天天往酒馆和妓院里面跑,我更喜欢坐在安静一点的地方发呆。”
“什么啊,我这不是一直在陪你哪有去过?还天天都去你这是故意编排我的吧?”罗科依撇撇嘴抗议到,“切,嘴上这么说,安静的地方哪没有?偏偏跑到伤兵营里面来坐着,还不是对人家小女孩有想法。”
“你这搞得我好像要图谋不轨一样。”
“不是吗?”
“不是,而且,提醒你一下,编制还没换之前我可依旧是你上司。”
“得了吧,就算新编制没下来,旧编制也作废了,咱俩军功可是一样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会是谁上司呢,我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这地方我就认得你一个,万一死球了还有个能给我挖坟的,我可不想跟那群人一样,死后直接和别人身份牌躺一起,多没艺术感。”
罗科依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随后他又再次开口道:“走吧,你不会指望这会她能醒来吧?而且这儿晚上又不点灯。”
帕泽尔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是在叹息什么,也许什么意思也没有,只见他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和平时没两样的声音说道:“嗯。”
—— —— —— —— ——
雷维尼拉醒了。
但这和通常意义上的“醒”不太一样,现在她的身体包括大脑都处于一种低速运转的状态——这是以平凡的人类之躯来承接那种庞大能量冲击的必然结局,幸运的是她的身体就像炮管过热一样只是在经历一个稍稍有些长的冷却过程而已——然而她的灵魂确确实实醒来了。
在一些初级文明的理解中,大脑是灵魂的载体,大脑停止运转那灵魂也就象征着走向消亡,可是,这个理论只对了一半:灵魂确实需要载体,不过这个载体不必局限于大脑,凝聚力和意志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灵魂不会因为物质载体的瓦解而消散,可以不必再依附于肉体,而是直接寄托在“空间”这个概念上,也就是说有空间的地方就有灵魂——其表现形式就是常人口中的“幽灵”。
雷维尼拉的灵魂是安然无恙的,自然也就很快便醒来了,但是身体的低速运行状态却让她无可奈何,出于本能,灵魂也自然而然地进入一种休眠状态等待身体的恢复,毕竟她对自己灵魂的掌控力还没有多高。
但对于勒拿他们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他们提前唤醒了雷维尼拉的灵魂,并同时把她的灵魂带入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里,最终的结果就像雷维尼拉所看见的一样——自己在这一片漆黑、天与地都不存在的地方,也许是漂浮,也许是站着,正与一个遮住了脸的人面对面。
勒拿唤醒雷维尼拉的手段有些粗暴直接,导致雷维尼拉还在迷糊中,没有任何惊讶或是好奇,她一直在理解眼前一切是什么——不过这正是勒拿想要的。
“雷维尼拉。”裹在一袭白色长袍里的勒拿叫着她的名字。
雷维尼拉看见眼前这个只露出下半张脸的人动了动嘴,随后便听到那熟悉的词语,就像自己在伤兵营里时那些人称呼一样。
“雷维尼拉。”几秒之后,勒拿再次呼唤到。
“啊......啊!你好!”雷维尼拉终于反应过来了,在礼貌地回应勒拿之后,她便开始用害怕的表情打量起这里,“那个——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终于见到反应的勒拿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用这副打扮悠悠地说到:“这里什么都不是,而我是可以帮到你的人。”
“哎——哎?”脸上还挂有恐惧的雷维尼拉没有理出解勒拿的意思,她惊疑地问道,“帮到我......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勒拿尽量让自己的语速慢下来,这样会让他的话显得更有力量,“帮你消灭那所谓的‘灾祸之物’。”
勒拿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实现的普通诺言,但在雷维尼拉听来却宛如神谕,勒拿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睁大双眼,对这听上去颇为荒诞的话感到惊奇不已,但瞬间她又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张大嘴巴却没能说上什么,因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已经从她的喉咙汹涌直上将一切都堵塞住,而在那之下,是一番波涛汹涌。
【难道说,我的祈祷,已经被听到了吗.......】
雷维尼拉蠕动嘴唇,盯着勒拿被遮住半边的脸,只感觉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你是——您是——”雷维尼拉已经开始哽咽起来,她颤抖着说到,“您是......我主......吗?”
说完这句话,她便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的灵魂是勒拿帮忙从身体里剥离的,现在情绪极度失控的情况下,这副灵魂力量塑成的身体只看见无数的光点从她身上飞散,那无助的模样让人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愿意为抹平她的苦难而赴汤蹈火。
勒拿的心中有些复杂。
他原本只是想以一个援助者的角度来处理这件事,循规蹈矩,尽人事听天命,但在这个女性的身上他却隐隐感受到了什么——其实他也明白,那是一个文明的恐惧与绝望,被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不停屠戮的恐惧与绝望。
他所学习的东西里面没教过他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说来确实很可笑,但此时的他确实感觉自己是渺小的,这种渺小感并非来自于应付那入侵者的力量,而是来自于直面这个文明的情感,这种渺小让他只想义无反顾地成为这股洪流的一员,拍击那名为“灾祸之物”的高墙。
他一边暗中出手帮助雷维尼拉微迟灵魂的稳定,一边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境,在等雷维尼拉由大哭转化为抽泣之后,才缓缓对她说到:“我不是神,更不是你的主,我没有权力去顶替他的名号,但是我依旧能帮你平复这场灾难。”
勒拿的回答让雷维尼拉的惊喜被冲淡许多,她抹了抹脸,微微睁开双眼,但灵魂力量化做的泪水依旧不停从她眼眶中流出,只是疑惑感稍微让她的哭泣不再那么激烈,她只是弱弱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勒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接下来,我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好,我所做的你不要反对,无论多么难以理解或者不可理喻,你都必须要去接受,我给你的唯一保证就是我不会伤害你,”勒拿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一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光团浮现在他手上,“这是驱逐‘灾祸之物’的第一步。”
说完,他便把光团往雷维尼拉头上按去。
随后,没有理会雷维尼拉的反应如何,勒拿继续说到:“那么,我现在告诉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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