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丑狂言
很久以后，当狼星站在焦土之上，最后仰头望了望那道撕裂漆黑夜幕的银光，他选择冲向了地面那道不可一世的身影，大地在祂足下哀嚎，所有胆敢忤逆祂的生灵皆化作哀嚎的亡魂，炽热的火消融了千里的雪，撒下的鲜血如同匍匐在大地的赤龙，他没有退却，但不由自主地，就像以前一样，脑海里浮现起了自己献出忠诚的那天。
那是一片戈壁，在炽热阳光下显得更为红艳的岩石如图浸润了数万生灵的鲜血，燥热的空气不带一丝水分，狼星至今仍然记得那里空气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部的灼热感，如同吞下一小口岩浆。
周身的毛孔像是拧开的水龙头，拼命地向外输水，也许自己不会死于失血过多，而是死于脱水？说起来自己怎么老是和水过不去？狼星自嘲地想了想。
“Hello！Are you OK？”这道声音的刺耳让人联想到用圆规划黑板的声音，而那口略带欢脱味道的乡村英语则让人无力吐槽。
狼星吃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撑起，以便看到来者，他的腹部被开了个口子，鲜血不断地流出，就像个被打开了的罐头。
黑色的西服将来者的身体包得密不透风，从领口漏出雪白的衬衫丝毫没有被汗水打湿的迹象，实木做的手杖点在石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油光闪闪的皮鞋，丝毫未被风沙沾染，一顶厚重的黑色带绒高顶礼帽压到了额头，而礼帽下是一个滑稽的小丑面具
“七级修士之命，果于常人异也。”小丑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会给人愉悦的感受，主动压低了声音。
“你……是谁？”
“吾乃商贾，不，卖家。”小丑以夸张的动作举起了手杖，高大的身躯在狼星面前撒下了一片阴影。
“哦吼吼吼吼吼，取引するかどうか（你要交易吗，前面的笑声模仿自笑面推销员）？”小丑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狼星：“……什么意思。”
小丑面具上的眉毛居然反物理地动了动，挤出一个川字形的皱纹，也幸好牛顿没有看到这一幕……不过看到也没关系，反正大把修士都可以压住他的棺材板……
“果其术不可信也。”
狼星有些精神错乱，西服、小丑面具和文言文怎样看都是相当怪异的表现，还有那口带着一股山沟沟味的日语和英语就像是午夜档的搞笑节目主持人。
“汝欲易否？”小丑没有再多弄把戏，直接贴在狼星的耳畔，也许是他知道狼星快死了。
“易……什么？”
狼星的瞳孔逐渐溃散。见状，小丑将一枚钉子放入他体内。
“命。”
“此后，汝命归吾，吾名狂言，小丑狂言。”
在昏迷之前狼星在心里喊了句窝草，我还没答应，你就动手了，强买强卖可是违法的啊！
但他很庆幸能够完成这次的交易，小丑给了他命，狼星唯一能付出的，就是他的忠诚。
时至今日，狼星已经屹立在八级巅峰，但他仍看不透小丑——他的主人。
小丑在他眼中，是一座孤寂了数万年的冰山，浮出海面的那一部分已经令人叹为观止，而沉在水下的部分仅仅是想想，都让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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