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向拙便在应灵儿的带领下到达了长空所在的洞穴，那洞**一半开在地面上一半在岩壁上，周围长满了杂草和野花，银辉撒上，还别有一番情趣。
洞穴内的道路还颇有坡度，而且那洞口刚好只可容一个人通过，还有些凶险。
应灵儿看了看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的向拙：“好啦，你从这进去吧。我就先过去和长空一起等你咯。”
“再…”向拙鼓起勇气想要道个别，可是应灵儿没听到他说什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拙观察了一会地形，想了想，把包放在洞穴外面，摆好姿势，从洞穴入口一路滑到底。
中间是一路磕磕绊绊过来的，向拙也就是依仗自己的身体是经过生命之泉洗礼的才敢这么干，换成别人，那就完了。
不过这洞穴越向下越宽敞，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容易撞到岩壁。
“到了…还真是有点莽啊我。不过这样最快，还行吧。”到了最底部时，向拙拍拍屁股站起来这才发现裤子磨坏了。
“……这该怎么办。”
洞穴最底部是一个像是大学生宿舍那么大的空间，毫无光亮，不过应灵儿的突然出现为这里带来了丝丝光芒。
“裤子坏了？”应灵儿饶有兴趣的向向拙背后绕去。
向拙被她吓了一大跳，看见她这样，赶紧把屁股捂住。
“呦呦呦，脸这么红！哈哈哈哈！”
“别闹了。”长空出现，只是这一句话就让捧腹大笑的应灵儿乖乖闭嘴，也缓解了向拙的尴尬。
“你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好像把那时候的事全忘了？”长空的又一句话更将气氛拉到冰点。
“我…”，向拙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顺着鼻翼流了下来，发觉了这件事的向拙赶忙擦拭，可是泪止不住的流。
“当年我的一个好伙伴离开大杂院，我没来的及见到她最后一面，等我摆脱了阻拦我的人后，她们一家已经开着车离开大杂院了。我当时想喊她，但不知为何没有喊出来，当车转过弯时我追了上去，追上去只看见一辆发了疯似的大货车撞了上去。鲜血淋漓，她的父母当场死亡，那孩子活下来了，但一直在医院里救治，最后说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我当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想。”
“所以你后来要到山上找山神救她是吗。”应灵儿插嘴问。
“是的，”长空说：“他找到了我，我和他做出约定，我给他可以救人的药，他帮我再次镇压苍龙。”
“那后来呢？”应灵儿追问，“那个姑娘救回来吗？”
“当然救回来了，后来她被她的远方亲戚收养了。去了C市。”向拙一脸疲惫，想起这些往事就像是揭开他的旧伤疤，让那些未曾远离而是潜伏起来的伤痛再次伤害自己。
旧伤疤，言尽于实。
“去找可以救她的药时我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直到救了她后我才想起这伤痛，我想去忘记，于是不再和她联系。再后来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将我精神几乎打击到崩溃的场面，那伤害像一坛老酒，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无法忘怀，痛苦也就愈深。那时我还小，有时候会躲在被子里哭，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哭了出来。心就像完全撕裂开来。之后我妈就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那个医生给我做了催眠，将我这段记忆全部封印。所以我全忘了，关于生死、关于约定，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全都忘记。但那之后，就算全忘记，我也依旧把那个阻拦我的孩子视作仇敌。”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感悟。
“我在那之后，除了恐惧也有一些感悟。感谢你把我的记忆唤醒，长空。”向拙轻描淡写的说，实际上他的感悟是建立在伙伴的生死之间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多少对生死的思考。
生抑或死，净抑或不净。
“感谢你这次把我唤醒，我回忆起那些体悟后，变得更强了，应该可以应付那头龙吧。”
“哪里。你也太狂了。”长空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请你来助拳，这龙纵然被镇压几百年，文革时期才被放出来，威力大减，但你只是初掌能力，就算你对生死有些体悟，要运用到实战中也需些时候，你是打不过那头龙的。”
向拙深以为然：“倒是我拙了。”
“向拙，向拙，能不拙吗！”应灵儿又要开怀大笑。
“对了，”向拙像是突然想起，额外的问了一句：“你可以自己打败苍龙吧，依我看问题不大。”
“我现在没有实体，”长空将手一摊，“想要与它对战还得借用你的身体。”
“原来如此。”向拙一拍脑袋。
“见到苍龙之后有什么感受？”长空向向拙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来，“灵儿在这里等我们。”
“哦。”应灵儿感到自己被排斥了，但也没多伤感。
向拙赶忙跟上，同时回答了长空这个问题：“我觉得它好像没有神话中描写的那么强。”
“那是当然，地球上没有魔力，到哪发挥自己的力量。这点我和他同样憋屈。”长空对着一片石壁连叩五下，叩的极有节奏感，好像是某种密码似的。
这石壁陡然打开。又是一条黑洞洞的路。
向着跟在长空后面向里走去，“那你和龙都是从异世界来的咯？”
“是，我在那边被称作枪神，封魔之战还多多少少做了一点贡献。”长空嘴上谦虚，其实内心还颇有些得意。
但向拙这傻小子连谦虚都没听出来：“所以你和龙是几千年前来地球的咯？”
长空看出来了，意兴阑珊的咂咂嘴：“是。”
“那为什么龙变坏了？它作乱也就是几百年前的事吧。”
“说来话长，我总结一句，它被人类骗过，伤的很深的那种。于是开始仇恨人类。”长空叹了口气，“到了。”
向拙定睛一看，一把古朴无华的长枪简简单单放在石台上。
这杆枪，让他感到压迫。
无比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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