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要不要伸舌头?
不伸,基本上相当于啄一口就结束了;伸了,我觉得接下来的发展可能会不可描述。考虑到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优秀青年,我必须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全身心地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中去,所以我选择伸。
我尝试性地想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去,谁知学姐牙关紧闭,死死不肯松口。我想方设法想撬开她的牙齿,却毫无办法。只能慢慢厮磨,以期可以达成目的。果然,没一会儿学姐就软了下来,松开了闭合的贝齿,然后,狠狠地咬了我的舌头一口。
“哎呦!”我从床上猛然坐起。“我去,原来是梦啊!还以为能有点奇妙的展开呢。”我不无惋惜地说道。
从一月14号开始,我每天都会早上7点半出发,前往区图书馆,在门口排队等待八点开门,进去占座位。然后学姐会在8点出头的时候从另一个区匆匆地赶到这里,和我一起学习。我们常常一整个小时都不说话,直到我有了疑问才会小声询问她。尽管如此,能够每天都待在她身边,我的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
22号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雪,接连下了几天也不见停,不过索性没有下得多大,并不影响交通,只是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天空朦朦胧胧的,凭空多添了些伤感。
某天下午,我和学姐照常在图书馆里学习,只是眼瞅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心里放心不下,便问她要不要提前回去。
结果她摇了摇头,并戏说,要是今天雪下得太大,那就住我家好了。
事实告诉我们,做人不能立flag,快闭馆的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只过了10多分钟,树梢上就裹了一层银装。
我一脸担忧地看向学姐,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问她:“学姐,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学姐拨弄着自己散乱的一缕头发,微微摇头,“我不是说了吗?雪要是下大了,我今晚就住你家咯。怎么,难道你不欢迎吗?”
“不不不,”我赶紧否认,“学姐你要住的话我肯定欢迎,反正我爸妈也不在家,不会打断我的腿的。可是,你家里面……”
“没关系哦。”她胸有成竹地说道,“家里对我很放心的,我只要说在同学家过夜,他们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那,既然这样……”我试图隐藏住自己的窃喜,“我就欢迎学姐来我家咯。”
结果她给了我一个暴栗,“你看你自己,笑得让人害怕。我可是相信你才在你家过夜的,不准想别的事情。”
……
学姐给家里打了电话以后,我们就从图书馆出来了。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雪,踩上去那酥酥的声音十分好听。学姐的脖子上围了一圈厚厚的白色围巾,雪花落在上面,在路灯的照射下反射出璀璨光芒。
走过河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然后很是任性地爬上了泰伯石像上,朝着大河大喊了一声。我看见周围寥寥几对情侣都将目光投向了我们,不免有些尴尬。
“学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看这天这么冷,雪还这么大……”
她轻轻一跃,从石像上蹦下,落在我跟前。然后突然环住我的右臂,俏脸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因为害羞,红彤彤的十分可爱。“那个,仅限今天哦。”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有些停止工作了,只会“哦,哦”地回答。然后在她的拖拽下,向着我家的方向继续前进。
……
“学,学姐,不要这样啦。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也是第一次在别人家做这种事啊!怎么样,还好吗?”
“嗯,很好吃。”我点了点头,“和我妈妈做的菜一样好吃。”
“真的吗?太好了。”她说着又夹起一道菜放到了我碗里,“那再尝尝这个。”
“你自己也吃啊。”
“没关系哦。”她支着头,打量着我,“看见你喜欢吃,我就很开心咯。”
听了她的话,我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然后鼓起勇气,看向她,“学姐,真的不能现在就交往吗?”
学姐叹了口气,“许逸,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也是喜欢你的,发自内心的那种。但是,我已经成年了,对我来说生活不仅仅是青春,还要考虑现实。保持现状是暧昧,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有的暧昧;再向前一步,就是责任了,没有稳定的社会基础的我们,是承担不起的。你的表现让我相信未来的你一定足以肩负这份责任,但这不代表未来的你一定会成为那样的人。我陪着你,是想亲眼看着你向那个方向发展。但那不代表我现在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押上去,因为现在对我来说,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我低头向她道歉,“是我太小孩子气了。”
“没那回事。”她摇了摇头,“是我不够青春罢了。而且,你也已经开始朝着优秀的方向发展了。”她的脸泛起微红,“其实吧,你认真的样子,我很喜欢哦。”
这话直接让我的大脑空白,“学姐,那个,我,这个,其实……”
“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赶紧吃饭吧。”
……
那一晚,我很学姐聊得很晚很晚,我觉得至今为止我们说过的话,可能都没有那一晚来得多,来得那样推心置腹。即使身处同一间房间里,我们也没有让气氛陷入旖旎。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确信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让我们的心里得到最温暖的守护。
于是最后,不知是多久,我们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睡梦中的时候,我们手指紧紧相扣着。
学姐啊,你说现在不能和我交往,但其实现在,我们的心,或许比许多情侣都要靠近,不是吗?我们都开始走上承担彼此未来的路了。
……
学姐走了,快要过年了,过年以后,她就不能再和我见面了。而且接下来直到高考结束,我们或许都没有机会好好地聊天了。我也明白现在对她是多么重要,所以只是郑重地点头,希望她不用担心我。
“车来了,”她转头看着我,“那,我走啦!”
我点了点头,她便转过头看向汽车。
“等一下学姐。”
“怎么了……”她刚一转身,我就迎面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有些不安地挣扎了一下,但下一刻就缓了口气,反手搂住我,踮起脚尖在我耳边细语道:“傻瓜,仅限今天哦。”
我们拥抱得很短,不过十几秒,我就松开了怀抱。目送着她上了车,驶向远方。
学姐,我会加油的。等将来的某一天,请务必微笑着接受我的告白吧。
……
接下来的寒假没有了学姐的陪伴,我感觉自己像个中年丧妻的大叔,连去图书馆学习都显得落寞。突然的别离让人很难接受的好不好。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拖着叶子以及华实、陶越止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尽管叶子和陶越止不愿意来,但我和华实冲进叶子家把他强行拖走了以后,一个人无所事事的老陶也不得不咬咬牙陪我们一起学习了。
人多好办事是真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偏科。平常不说,现在凑到一块,自然是互相帮忙,都有了一定的进步。惟一让人很气的是,原来我在我们四个当中,还是排在最靠后的那个!原来的那点小骄傲瞬间就被清空了。不过,把这三个人给做掉的话,我和学姐之间岂不是又接近了一步?我看着他们仨不怀好意地想着。
“嘿,明天你们有空没有?陪我去趟市里,买点复习资料。”叶子说道。
“帮我带一份。”“我也是。”“我也要。”
“你们给我去死。”
“行行行,看你那可怜样吧。明天陪你去就是了。”我说道。
……
“哇!老许,这个是……”陶越止指着刚才拐过去的那两个人说道,“当面NTR吧?”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不说话,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闪过刚才的画面:
学姐挽着一个男孩的手臂,在前面的路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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