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屋在我眼前不断倒下，火光映照在我的眼中，耳边不断传来对我的凶恶诅咒以及部分求饶求救。
但我，对此却完全没有动摇，只是长舒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在保守派的要求下，我已经处理掉了四个魔王的心腹。
为了不留下后患，我不得不将相关人员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王，你的情绪已经不会波动了呢。】
从采佩西那冰冷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出她对此到底是持有何种看法。
冷漠？
漠不关心？
我不知道。
不过对我来说她怎么看都无所谓吧。
毕竟采佩西已经充分满足了。
她只要饮血就够了吧。
而现在，就无疑是她最喜欢的状况。
【王，你有些奇怪呢。】
“何出此言。”
【感觉，你变得有些冷漠了。】
“你的语气不也毫无感情吗？”
【那是因为我不知该对你的变化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遵从你内心的想法不就好了吗？”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现在所说的，就是我内心所想的。】
她说出了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语。
“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对采佩西如此说到的我，不知为何心里完全没有情绪波动。
啊...
是麻木了吗？
但我其实也没有除掉多少人啊。
可能也就...
算了...
不数了...
放弃的计算的我对采佩西问道。
“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
原本是枪型的少女此时已经变回了属于自己原本的姿态，站在了我的身后，用额头靠在了我的背上。
“这本就没有过不过分这一说法，你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罢了。”
采佩西的声音在我的记忆中不应该是这么冷的啊，但现在，为什么听起来毫无温度？
“因为你的心已经死了啊。”
“我的心，死了？什么意思？”
总感觉采佩西今天说的话都很难理解，是我的错觉吗？
我静静地感受着自己背上那极其微小的触感。
同时思考起了采佩西对我所作所为的态度。
“你与其一个人在这闷想，不如去问问其他人的看法。看看她们对你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看待的。”
告诉其他人吗？
克鲁西？
于宁？
拉媞娅？
告诉她们真的好吗？
“不，我不打算告诉她们。”
我如实说道。
“为什么？”
采佩西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两个手腕，她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的皮肉。
“因为害怕。”
“害怕她们看到你的另一面？你亲爱的妹妹早就知道了哦。”
是啊，克鲁西早就知道我这冷血的一面了。
但那又如何？
这并不会成为我们两人之间感情的阻碍。
要说为什么的话...
因为我是吸血鬼这个理由够不够？
我本来就是依靠罪恶的吸血才得以生存的生物的一员啊。
何况...
我也并不是主动想要杀死他们的。
他们的死亡，只是在为自己选错了阵营而还债罢了。
而我则就是那个催债的而已。
“你的想法倒是很冠冕堂皇。”
采佩西清了清嗓子。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其他人。”
“...”
我无言以对。
“难道不是因为你从心底里反对这种对与自己无关人员的屠杀吗？”
“...”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真心并不想这么做吗？”
“...”
“难道不是因为你拥有越来越接近人类的价值观了吗？”
“没有...我只是...”
我想奋力辩解，但干涩的喉咙里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啦。
“只是什么？”
采佩西的眼神看起来染上了点悲伤，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让人心疼。
“我只是...好吧...我确实可能变得很像人类来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认识的那位王，并不会如此软弱。杀戮乃是血族天赋，无论对方是谁都无需新生怜悯。死亡，只能说明他们不够强大，不够睿智。”
也不知采佩西说这话究竟是打算安慰我，还是打算让我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杀戮下去。
“答案就在你的心里。”
她用手指戳了戳我心脏的位置，随后便转过身不再理我。
“我的...心里吗？”
我喃喃道。
“我...只是想赶快摆平这一切，然后带着我都朋友们平平安安地会龙亚去。”
她听到这，终于再次展露了笑颜，转到我的身前双手捧住了我都脸颊，温柔地注视着我。
“那~你就诚实地直面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我~身为你的武器~会一直支持你的~我最爱的王~”
采佩西美妙的声音将我从地狱中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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