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坐着谈吗?”甘霖问道。
“没问题。”
白羽住的酒店只是一般的快捷酒店,不豪华却也看的过去,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在电视下摆放的桌子里,她拉出椅子,转了个方向让它面向床。
白羽坐到床上,倚着墙壁,侯重庆则坐在床尾,他脸上还挂着那副和善的笑容,在白羽看来不像装出来的。
甘霖坐在椅子上,看起来真有吸引力。椅子高度正适合她。她的裙子有些短,黑丝袜的颜色在膝盖弯曲处变得浅了些。
嗯,还不错。
“你就是白羽吗?”侯重庆问道。
白羽把目光从甘霖的腿上移开,点点头。
“这个房间登记入住的名字是宋赐,现金付款,只住一晚。”
“这是我的习惯。”白羽道。
“你今天就离开吗?”
“我每个地方只住一天。”
“这张身份证哪里办的?”
“据我所知,那些代办身份证的人可没法弄的如此完美。”
“这是我的习惯,而且你们今天来是找我谈这个的?”
甘霖一直盯着白羽,白羽则选择性的认为这是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
好吧,可能是她认为这是审问时很重要的技巧。其实,以前白羽审问别人时也这么做。重点就是要聆听对方,引导对方配合调查。
“我们跟一位叫徐彬的卡尔斯人谈过,你找他追查一个车牌号码。”
她的声音有些轻柔,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不过白羽并没有答话。
“我们在电脑系统里对那个车牌做了些设定,只要有人输入号码,我们马上就会知道。所以我们联络他,问他查这组号码的目的。他说是你要查的。”
“希望他是被迫出卖我的。”
她笑了。
“他反应很快,故意说了个错的电话号码,让我们找不到你。你就别再担心卡尔斯人的忠诚度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给了你们对的号码。”
“因为我们威胁他。”
“可见嫡系和非嫡系区别还是很大的。”
“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他也知道。”
“也就是说,你对我们很重要。”甘霖道。
白羽转过头。这种情况他遇过不知多少次,但她的语气还是让他稍微紧张起来。白羽开始觉得她可能是两人中的老大。而且审问技巧还真厉害。
“有个平民想调查一组车牌号码,原因是什么?也许他跟那辆车相撞,而对方肇事后马上跑掉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报警处理?另外,你刚刚也说过你没车子。”
“因此,我们认为你可能看见某个人坐在那辆车上。”甘霖道。
她话就说到这,留给白羽一个设计好的局。如果车上那人是白羽的朋友,那么白羽可能就是她的敌人。而如果对方是白羽的敌人,那么她就已准备好要当白羽的朋友。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们吃早餐了吗?”白羽扯了个题外话。
“吃了。”甘霖干脆利落的回答。
“我也吃了。”
“我们知道,你叫了客房服务,你点了一碗面,上面加了个煎蛋。另外还有一杯豆浆。早餐预定七点四十五分到,而在七点四十四分送达,你的付现金。”
“呵,我吃得高兴吗?”
“你吃完了。”
侯重庆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资料。纸张看起来还很新,上面还有着石墨的味道,可见应该是使用喷墨打印技术,说不定是前一晚才弄的。
“这是你的服役记录。”
白羽看见资料里还夹杂着几张照片,看来是跟踪监视时拍的。
“你当了两年的卡尔斯人,职位一路飙升,得到过不少褒奖和勋章。替卡尔斯完成过不少任务无一失手,你很厉害,非常厉害。”
“谢谢。”
“你也出过许多特殊任务,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嗯。”
“但他们还是让你离开了。”
“我不想干了。”
“为什么?以你的能力以后完全有可能爬到权力的顶峰!”甘霖不解道。
“没有什么原因,单纯的就是我累了,每天承受着你们想象不到的压力与痛苦,我还年轻,不想一生都被禁锢在卡尔斯。”
“你这是在做与你能力不相匹配的事,你还能为国家做更多的事。”
“没错。”
“那么你为何想退休?”
“我忠于我的国家,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算了你不会懂的。”
侯重庆没再追问下去。
“你能帮我们个大忙,你看见谁在那辆车上?”甘霖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赶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不过白羽没回答。
“Poker有法律里禁止的解压物品吗?”侯重庆问道。
白羽露出笑容。
“我说没有你信吗?能进入Poker的人都是精英,偶尔会有尝试的,但没有上瘾的。”
“是娱乐用途?”
“Poker的平均年龄十九岁,你觉得呢?”
“会造成问题吗?”
“我们不会让它造成问题。”
甘霖看了侯重庆一眼,他便将照片拿出来递给白羽。照片共四张,图像有颗粒,并不是高清无码的,但照的都是白羽前一天看见的那辆悦达起亚。
当然,白羽是从车牌号码认出来的。车子停在某种停车场里,后车厢旁站着两个人。在两张照片里,后车厢的车盖开着,另外两张的后车盖则是合着。那两个人正低头看着后车厢里的东西,但从照片上看不出是什么。
不过,其中一个人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另一个年纪大了些,穿着西装,白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甘霖一定从表情中看出了白羽的想法。
“不是你看到的那个人?”她说。
“我没说我看过任何人。”
“那个两人是我们重点的监控对象,应该说他可能和金三角那边有密切联系。当然,我们还没查到证据,不过对他很熟。粗略估计他一周的利润至少就有几百万元,因此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可是他却一路来到青城跟照片里另一个家伙见面。”
白羽指指其中一张照片。“这是哪里?”
“市区某个停车场里,这些是我三个星期前亲自拍的。”
“那另一个家伙是谁?”
“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我们查了那辆悦达起亚的车牌,是登记在一个叫伯通的公司名下,总部就在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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