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洗澡刷牙,把头发吹干。对着镜子看自己,这可能是最近最精神的时刻了。脸颊比以前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脂肪也被消耗了很多,皮肤变得皱皱巴巴,在褶皱的皮肤下,肋骨显得很清楚,这样的身体,真是不敢给别人看。
我穿上了自认为精神的衣服,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黑色帽衫而已。黑色的帽衫和黑色的裤子,是我最喜欢的装束。
正值春季,天气刚刚开始转暖,这样的衣着,在早晨还是能感到些许寒意。浅褐色的树干上滋出嫩绿的芽,新的生命在诞生,逝去的生命被延续。在我去往医院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公园,公馆里面有一棵杏树,已经绽开了白色的杏花,是那种透彻的白色,微风拂过,淡淡的杏花想沁入鼻腔。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女孩儿的身影。洁白透明的花瓣,宛若少女的肌肤一般。我闻到的香气,彷佛是从她身上飘散的的一样。又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摇曳着飘落下来,我想伸手去接触,着花瓣却划过一个温婉的弧度,避开了我的手掌,缓缓飘落在地上。
连这落花都不愿意触碰我这个将死之人吗。这落花,看起来仿佛就是那个少女一样,生命即将消逝。但是不同的是,那个女孩儿似乎愿意和我接触。
带着些许的惆怅,我慢慢的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到达医院门外那棵花树下的时候,大概只有九点二十分左右。
医院门前也有一颗花树,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我有许多童年的幻想都是围绕着这棵花树展开的。比如:其实这个树上居住着一个胆小的妖怪,总是在树的间隙间偷看着来往的人们。
我看着这棵花树,心中又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一个轻轻地咳嗽声让我回到了现实。
“您好,您已经到了啊。”女孩儿穿着的是我第一次在医院看到她时那身淡蓝色的连衣裙。雪白的肌肤和淡蓝色的连衣裙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可爱。她脸上很白皙,脸颊透着微微的粉色,睫毛还是那样精巧可爱。“抱歉让您久等了。”
“啊,没有,我也没到多久,看着这花树,时间过的也快。”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约定的十点还有一刻钟。
“这花,有什么特别的吗?”女孩儿疑惑地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经常因为这话幻想到许多事情而已。”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您今日幻想了什么呢?”
“与某个少女在这可树下相遇......吧。”
“我们要去哪里?”
“先去看场电影吧,名字叫《我想吃掉你的胰脏》,虽然没有国内上映,但是我们可以包下来一个小厅自己放给自己看。”
“那会很贵吧。”
“吾命休矣!钱是带不走的啊。”我长叹了一声“自己攒的钱,当然要在自己离开时候都花完了,要不多亏得慌啊。”
“......”
《我想吃掉你的胰脏》是我想看很久的一部影片,小说在国内发售了,只不过改了名字叫做《胰脏物语》,讲的也是一个绝症少女的故事。故事讲了许多少女临终前想做的事情,是一个“知道秘密的同学君”陪她一起完成。据说不久还会有剧场版的动画上映,但似乎我是看不到了。
那个女孩儿看起来被影片深深的吸引住了,注视着荧屏。
女孩儿看着荧屏,我便注视着少女。她眼中依然是那种吸引我的,闪闪发亮的光芒。荧幕发的微弱光线把她的轮廓浅浅的描边,本来就惨白的肤色,被光线打穿,显得如白玉一般。
恶意,又开始汹涌澎湃的从心中迸发。我的手开始伸向她。心里明知道这样是错误的,但是手还是无法停下来。想去抚摸她洁白的腿,想去尽情的舔舐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也变得燥热起来。
“我也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呢。”女孩儿突然输出了一句话。声音是那样的清澈明亮,一下将我心中漆黑的火焰浇灭。
“是啊,直到接近死亡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些许多事情想做。”我瘫坐在椅子上,宛如泄气的皮球一样,发出无力地声音。
“您不喜欢这个影片吗?”
“啊,不是,我很喜欢这个片子。”我坐起身来“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
“啊,好,那先生你......”
“别叫我先生了,我和你基本上同岁啊。”
“......”
“去吃个饭吧。”我提议
“我可能,因为自己的病,许多东西没办法吃的。”
“炒米饭总行吧,自己做的。”
“这倒是可以。”女孩儿反应了一下“诶?自己做的?”
“嗯,我是一个人住的,放心吧。”我刚起身,准备离开影厅“啊,我应该......大概......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您......”她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你这么说,反而更让人不放心呀。”
我仅仅是回头微笑了一下,然后便走了出去。她似乎对我没有丝毫的怀疑,竟然直接跟上了我。我借机搂住了她的胳膊,可能是错觉,我感觉自己似乎碰到了她手肘的痣。果然,女孩子的肌肤真的是很光滑而细嫩 。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开玩笑地对她说“你就这样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回家了,不怕危险吗?”
“正如您、你以前说的那样,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你可能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朋友了”女孩儿低下头,用微弱但是清晰的声音说道“我想,把还未来得及尝试的事情都试一试。”
我们随口聊着家长里短的事情,自己喜爱的事情,自己讨厌或者害怕的事物,但是唯独,我没谁都没触及的便是——如何看待死亡。
没过多久,便到了我居住的房子。这栋楼稍显破旧但是很整洁,楼道里面也没有乱堆乱放的现象。我家是六楼,因为身体的原因,每次都走的很缓慢。为什么我还是选择租一个六层呢,主要是想比其他人更早照射到阳光,更晚离开阳光。
终于,似乎是经过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样,我们两个几近病入膏肓的人终于到了家中。
“你稍等一下把,我去做饭。”我在喝了口热水,歇息了一下后说道,“有什么忌口吗?”
“忌辛辣和油腻,顺便一说我不吃姜,一吃到姜的味道就会想呕吐。”
“好的。”
我像往常给自己炒米饭一样,切了半颗圆白菜,剁碎,放在一边备用。然后拿出昨天晚上剩下的米饭,放到一个大点的碗里,打进去两个鸡蛋,开始搅拌,让鸡蛋完全包裹住米饭,往里面撒一些盐和孜然调味。然后开火,倒油,等油热了,先把圆白菜放进去翻炒,撒上少许的盐,然后打进去两个鸡蛋,鸡蛋熟的差不多后,倒入处理好的米饭,翻炒一会儿,再闷一下,这样做出来的米比较柔软,适合我这种牙口不是很好的人。
我把炒的米饭分装在两个盘子里,端到了客厅中。我进去的时候,她似乎急急忙忙的把一些药罐塞进了手提包里。
“没事的哦”我一边把饭放在桌子上一边笑道“我们同病相怜嘛。”
如果作为“约会”来说,这样的饭的确寒酸了一点。但是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想要享受眼下无法看见的未来。
吃饭时,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饭后,我们两人共同洗碗收拾,这一切都在缄默无言中进行着。
收拾完后,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你平时打游戏吗?”她问我
“偶尔会玩玩罢了。”我从电视柜里面翻出了老式插卡游戏机“要来玩吗?”
“嗯......”她非常含蓄的点了点头,但是眼中的期待却能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
我们玩了许多游戏,都是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的,比如“雪人兄弟”和“桥砖块儿。”
时间过的很快,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希望时间能停止在此刻,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没有未来的人来说。
很快到了日落。外面的景色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只能想到日薄西山了,就如同我们的寿命一样。夕阳的光芒透过别栋楼的玻璃反射到我的屋中,她也同样被这余晖照应着,她雪白的肌肤上,呈现出一片温暖的橘黄色。我看着她出了神。她站起身来,光芒透过了她的裙子,娇弱躯体的轮廓映入我的眼帘。微风从我的厅堂中经过,让窗帘飞舞着,也让姑娘的发丝和裙摆悦动着。
恶意,再一次从心中喷涌而出,但这次,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将她粗暴的压倒在桌子旁的沙发上,无视了她的挣扎。不如说,她挣扎的力气真的非常小,看来疾病把他折磨得不轻。我开始剥去她的衣服,从下到上,一点一点,贪婪的用目光舔舐着每一寸肌肤,她的眼中开始不断浸出泪水。很快,那件蓝色的连衣裙便被我粗暴的褪去,因为过于着急,裙子上有些地方被我撕破裂了,我开始亲吻她每一寸的肌肤,包括那含苞欲放、较小的胸脯也没有放过。但是,当滑落到腹部的时候,我宛如坠入深泉一般,心中灼热的火焰瞬间熄灭,那如黑泥一样粘稠的恶意也被溶解了。在她腹部的上半部分,有几排细密的针眼。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注射药物留下的痕迹。我匆忙松开了紧压着她胳膊的手,只见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野兽一般的痕迹。
“抱歉......”虽然如此说道,但是我知道这远不是一句抱歉所能补偿的。我把沙发上放着的毯子摊开,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坐在一旁,从抽屉中取出针线盒,开始修补被我撕破的裙子。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女孩儿的情绪才缓解下来。裙子也被修补完成,虽然能看出来被修补过,但是并不明显。
我把裙子递给他,然后背过身去。
背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声音大概停止了我便问道:“穿完了吗?”
“......”
见她没有回答,我便转过身去。
一瞬间,我的视线模糊了,随后鼻腔中充满了杏花的香味。明明刚才没有闻到的,清淡细腻的香味。我的脸埋在她的胸部,虽然很小,但是非常柔软。泪水非常不争气地往出流,汹涌澎湃。
她也跟着哭出声来,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强忍着。
我这样高个子的身躯被他较小的身躯抱住,我却很安心,更加过分的放声大哭起来。她也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们心中所想的事情大概都一样——不想死!想要活下去!
终于,她先哭累了,混混沉沉的睡去。我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盖上了了薄被子。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厚厚的毯子,铺在地上,再找出一床被子,睡在了地上。
夜晚过得很快,不如说,入睡的我们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一夜,我没有做任何的梦,也同样没有被病痛折磨。
太阳一如既往地从东方升起,我也许应该庆幸自己还能看到日出。温暖的橘黄色光芒把世界点亮,也点燃了身处黑暗的人们心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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