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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第一次对话

十六章.第一次对话

“…….这就是宇宙吗?!”

从门里走出来后,看着眼前所见的景色,士道不由的倒吞了一口气

幽暗深邃的黑暗空间,还有无数发出耀眼光芒的群星,以及——眼前的巨大苍蓝星球,那雄壮的景象,所有的一切都让士道的视线被深深的吸引

“对话,要抓紧。

轻轻的踢了士道一脚,七罪不快的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少女,小声的提醒着士道

“抱歉……时间紧迫,我明白的”

也许是因为保护着自己身上的灵力膜的关系吧,哪怕在宇宙里士道和七罪也能进行交流

明白不是感叹的时间,士道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慢慢的抬起头来

——在士道眼前的是有着飘然修长金发,似曾相识的少女背影。那份神秘与威荣的模样,着实配得上精灵的名号。然而最让士道在意的,是少女拥有的自小开始熟悉的美丽面孔

请转过头来,让我再次亲眼认证一下吧!你究竟是否是我过去熟悉的那个朋友。

“呀,中午好啊,好久不见了,是你吗?六喰”

饭后问好一样的随意语气,士道开始向少女搭起话来了

“.......”

“士道小心!”

几乎是同时发生,少女在对士道的声音有了反应而回过头的同时

七罪全力的用身体推开了没有一点防备的士道,下一个瞬间,由绽放出黄金色光芒的灵力编织而成的光线几乎是擦着七罪的脑袋而过,飞向了漆黑的宇宙之中

“怎么回事?!!……呼….呼…”

猝不及防被推开的士道瞪大了眼睛,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感让士道的呼吸开始急促

刚才瞬息间所看到的场景是少女举起锡杖向刚才自己还在的位置射出光线,如果不是在射出光线的之前七罪推开了自己,刚才自己脑袋就开花了吧

“喂!你——”

同样差点死掉的七罪抬起头生气的想要大声责骂少女的粗暴的时候,少女宛如幻影一样迅捷的移动到七罪的身前,一只手握着锡杖用上端挥下,砸向七罪的脑袋

比思考,更快的是身体的本能的行动。

铛!天使间相撞之声,在漆黑的空间里溅射出的火花

“…….唔…….”

七罪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全力的用赝造魔女挡下了对方的一击,然而上面传导来巨大的力量震七罪双手虎口发麻失去知觉,险些将天使脱手,整个人都被击飞了出去。

少女不依不饶,歪了下头后又飞向被击飞的七罪,打算补上一刀

“.………..要死了吗?”

看着视线里少女快得没法捕捉清晰的身影,双手失去知觉无力反击的七罪明白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连一句交流都没有,就莫名其妙的被少女攻击,然后就这样子轻描淡写的被少女杀掉……..

还真是符合我这种人的死法呢,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死去,七罪苦笑的自嘲道

正当金色的锡杖挥向七罪的头,即将砸碎七罪的脑袋,七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的时候——

“等等!星宫六喰!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别攻击我们!!”

“.…….”

士道的大声呐喊让少女有了反应,锡杖的尖端瞬间停止在七罪额头上一点

“……..呼嗯?”

少女转过头看向正移动过来的士道,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

“甚是不可思议,为何汝可呼唤出吾之名,莫非汝昔日与吾有所渊源否?”

“这个说话的语气?!……果然是你呀,六喰,还是你老样子呀。”

先是一阵惊愕,然后士道无奈叹了口气,终于确信了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六喰。

先不说熟悉的面孔和头发,光是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就不是别人可以学得来的了,仿佛老婆婆的古语说话方式,不是熟悉的人的话光是要听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会感到很吃力的。

“话说六喰你怎么变得那么粗暴了?我记得小时候的你很温柔也文静话都很少说啊,更别说打架这种事情了。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久违的重逢,居然被六喰如此热烈的欢迎。士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的寒暄道,当做刚才自己和七罪差点被弄死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汝甚是无礼。汝应先自报家门,回答吾之困惑,然再向吾询问也。”

没有回答士道的问题,六喰只是无悲无喜的说道

“喂喂喂,六喰,你这个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笑啊。你会不认识我?我们可是从小学就一直一个班级,一直上下学一起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啊,化成灰都认得出彼此啊。”

看六喰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士道有些抓狂的说道

如果说六喰都不认识自己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认识自己的人了,小时候自己可是这样子调侃黏在自己身边的六喰

六喰只是歪了歪脑袋,完全没法理解眼前这个人话的意思。

“不,士道,她现在应该是真的不认识你”

不知道何时飞到士道旁边的七罪压低了声音,严肃的小声说道

“理由我晚点再跟你讲,现在要小心一点别惹怒了这个女人。她想弄死我们的念头的话,你我必死无疑。”

巨大的实力差能让一切阴谋诡计都成为笑话,刚才短暂的交手让七罪明白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不要说现在自己只是不完全的状态,就算是灵力没有莫名的被封印之前的万全状态,也只有使劲的逃跑这条路。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士道稳住眼前这个人,然后找机会逃跑。

“有那么可怕吗?…….必死无疑……”

士道的额头开始冒汗,第一次看到七罪那么严肃的神情

“...反正我是没有力量反击了,刚才的防御我已经是用尽全全力了”

七罪冷冷的回答道

士道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端正了态度,自我介绍道

“我叫崇宫士道,以前是你的未…青梅竹马。我们大概作为青梅竹马一起相处了5年吧,算是关系挺亲密的那种,所以我才认识你呀!!”

“呼嗯?崇宫,士道么?听汝之确信语气,汝之言语不似作假也。”

听完士道的介绍,六喰用手托着下巴说道

“那是当然啦,虽然非我所愿,但是我大概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你吧。”

不禁想起儿时那天天因为女孩而头疼的日子,士道挠着脸颊苦笑道

点了点头,六喰再度开口

“那汝之目的为何?前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

“我….”

士道一时语塞,现在如果直接向六喰问那些问题的话,惹恼了她自己和七罪就要死

怎么办?正在士道犹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七罪蠕动着嘴唇,嘴型所喊出的词语是“随时可以”,士道立刻安心下来了,大声的喊道

“六喰,我习惯这样子称呼你吧。首先,我是前段时间在天文部——”

接着,士道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在天文部的无意间观测到宇宙中的少女居然和记忆力的青梅竹马出奇的相似,然后在朋友的帮助下展开调查确认,最后依靠朋友的力量来到这里,站在六喰的面前

“而且我很担心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变成精灵!为什么你会失去记忆,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你忘记了吗?实际上我除了想确认你是否是六喰本人外,我还想将你带回去,如果记忆恢复的话,我想你一定会想回到父母身边的。”

士道继续的补充道,实际上得知了六喰失踪后士道更在意的是找回六喰让她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六喰来讲离开了家人,对她一定会非常的痛苦的

“.….呼恩”

听完士道经历的六喰小声的嘀咕着,依然无悲无喜的看向士道

“.………..”

士道从长发的缝隙中盯向六喰的面孔,昔日熟悉的面孔此时变的异常陌生,传来的精灵上的压迫感,让士道不由的屏住呼吸

“似乎并非虚言。哼哼。吾居被吾过去因缘之人所扰之,真出乎吾之意料”

“啊啊,所以六喰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吗?大家一起想办法找清楚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让你恢复记忆回到你家人的身边,如何?.”

能够交流还是不错的,士道有些紧张的向六喰问道

然而——

“吾拒绝”

六喰一点犹豫的样子都没有,直接做出了回答

“诶?你不是相信我说的话吗?”

士道有些惊愕,没想到被拒绝的那么干脆

“吾的确信汝之所言”

“诶?”

“汝之所言之事,想必皆为真实。从汝之所言中,能够窥探出纯粹之善意”

“那为什么?”

对于士道的问题,六喰以一如既往的语气回答道

“汝之想法吾已经理解。然,吾没有接受此般施舍之必要,仅此而已。吾只需飘荡于此处便好”

“但是……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六喰你不会寂寞吗?会很无聊的吧,没有电视也没有游戏漫画小说,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更没有家人,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士道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要说服有奇怪想法的六喰

“寂寞?……呼嗯”

听了士道的话,六喰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于汝之担心吾甚感惶恐,然这非问题。吾并不会感到孤寂之情”

“怎么可能,别说谎了六喰,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不会感到寂寞!”

士道大声的反驳说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一个人待在宇宙这边绝对不可能不感到寂寞的,特别是六喰这种黏人的女孩子

“非也,吾无言谎之必要。准确来讲准确来说,不仅孤寂,痛痒、哀伤、激愤,乃至兴奋、欢喜、享乐——以及爱,吾皆无感受。因为吾早已在吾之心中上了【锁】”

“诶?”

听完六喰的话,士道的眉头抽搐了一下

“士道,她应该是用她的天使【封解主】的能力,将她的心给【锁】住的意思”

一旁七罪压低了声音,指着六喰手中的封解主解说道

“那个天使,不单单可以锁住有实体的东西,甚至连一些概念上的东西都可以【锁】住,包括了她的感情之源——心在内吧”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不止寂寞和悲伤,甚至连快乐都!”

士道瞪大了眼睛,如果真的连七罪所言的话,六喰不就太可怜,连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失去了吗?

“正是如此……若问为何,因为那是无所必要之物……不,并非如此。过去的吾是否认为持有此般感情才为不幸,如今的吾,亦已无从知晓”

“无从知晓?……六喰,连自己的记忆都给锁住了吗?”

皱了下眉头,听了七罪介绍的【封解主】的能力后,士道一下子明白六喰是自己将自己的记忆给锁住的

“吾无从知晓,吾有意识开始,便于此地存在着”

摇了摇头,六喰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样子…….那么你可以打开你记忆的锁还有心吗?如果打开的话,一定能想起的——过去的记忆,拥有的感情,那么你肯定会觉得这里寂寞,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很想回到家人身边不是吗?这样子才能得到幸福啊,你现在绝对一点都不幸福!”

士道激动的尝试说服道,既然【封解主】拥有上锁的能力,那么应该也有打开的能力。

轻小说漫画游戏里都是那么设定的,那么现实里也应该是那么设定才对

“.…………..”

对于士道的激烈反应,六喰只是无言的看着他。

接着少许片刻之后,慢悠悠的动了动嘴唇。

“——喏,士道。汝似乎,有所误解”

“误……解?”

“正是。——吾之幸福,与汝无关,更非汝所能擅自决定之物。”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我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啊,还是小时候一起玩了5年的那种。既然是青梅竹马更是朋友,那么就与我有关系!”

士道大声的反驳说道,起码士道是认为作为朋友,对于朋友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

“然对吾而言,汝只是陌路人尔”

摇了摇头,六喰无悲无喜的说道

“吾对汝与吾过去因缘无点兴趣,吾也不想与吾之过去有所牵连。以吾之角度而言,无论救赎亦或幸福,对吾而言皆甚是多管闲事。这些只是汝自以为是的想法吧?在吾看来,汝仅仅是为了自身的成就感,为了自身的使命感,满足汝之自我满足感,而利用吾而已。”

“.…利用什么的?….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帮助你罢了,六喰!你之所以会说出这种话,绝对是因为你的感情,你的记忆被锁住了罢了。给我打开它,你肯定会想起来的。”

士道的声音开始发抖,六喰的话让士道不禁的的自我审视…….

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助六喰吗?

就没有带着自己是六喰的青梅竹马的那种使命感,想要将成为精灵后的六喰带回父母身边做成很不得了的事情而获取的成就感,还有又做了一件天大好事的满足感吗?

而六喰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盯着士道的脸。

“而且吾现在开始怀疑,汝真的是汝所言,以自我意志而来到此处乎?”

“六喰你说什么?”

“吾开始不相信汝单纯以汝之意志站到此处了,吾始疑有他人指使汝”

“怎么可能会有啊!我都是一直按照我的意志行动的”

士道大感冤枉的说道,自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就可能被别人指使来接触精灵呢?首先自己要有用来接触精灵的价值才行吧。

“——对话到此为止”

似乎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了,六喰作出了结束宣言。

“吾之所望唯有平静。唯有保持现状而已。念在汝乃吾过去有因缘之人,今放汝一马。莫再出现于吾前,否则那时——”

六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锡杖指向士道

“.……………!!!”

没等士道反应过来,接连的两束金色的光线各自在士道和七罪的左右脸擦了过去,两个人的脸被划出一道巨大伤口开始血流不止…

士道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六喰连气都不敢喘

“必将汝与汝身旁之人从这个宇宙抹除掉”

毫无抑扬的说完后,六喰便收起锡杖,转过头飞到她原本的地方了。

“.……………….”

士道的身体开始颤抖,与六喰之间那巨大的力量鸿沟让士道心里再一次感受到恐惧

只要六喰愿意,杀死自己跟杀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刚才,只要再那么偏一下下…..自己就会被光线给射杀…….死在这里……

“走吧,士道”

手轻轻被一只小手握住,士道低下头看去,是七罪

“七罪?……”

喉咙里挤出这句困惑,士道陷入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实际上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的喊出六喰的名字,七罪也被六喰给杀掉了

“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讲。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不是都活着吗?活着,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七罪紧咬着嘴唇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七罪…….”

握着七罪的手,士道感受到了,其实七罪的手也在发抖…….也在害怕…

然而就是这样子的七罪,也努力的安抚着恐惧的自己安慰自己…..

“抱歉,多谢你。”

感激的看向七罪,士道感谢说道

“.…………..”

七罪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将【赝造魔女】变形成【封解主】

然后打开黑色的【门】

两个人一起踏了进去,回到了地球…..

第一次对话,就这样子草草的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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