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他习惯性的被打就不去上学，老师也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是齐辞家长不找上门，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早上好哥哥，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八时十五分。”
“去学校！！！”他差点忘了昨晚的红雨。
“哥哥的权限已经达到百分之五，今后将尽最大权限为哥哥服务，并且哥哥可随时查询权限范围。”
“已经总结最佳路线，时间最短。”
齐辞冲出门，饭也没吃。走之前不忘提上银匣子。他眼睛泛着蓝光，随后地上多出了一条明显光亮的绿色路线，齐辞顺着绿线走，十分钟冲到了学校。
“出示学生证。”门卫拦住他。
齐辞取出，然后门卫放行。
“昨晚看到你了，年轻人能屈能伸也是大丈夫。”
齐辞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了高三十六班。
空无一人！
高二一班。
还是空无一人！
通过教学楼，他终于看到操场上面聚集的人。
跑去操场，有带着口罩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拦住了他。
“什么人？”
“学生，高三十六班在里面吗？”
“你没事，去安全区，里面是隔离区。”
“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女人摘下口罩，露出脸庞，“特殊传染病，似乎和体质无关，看样子是寄生病毒。”
“高二一班在哪？”
“已经送去县中医院了，现在附近医院都满了，其他人只能找空地进行隔离处理。”
“知道了，谢谢。”
“等一下！注意戴口罩。”
“哦哦......”女人递给齐辞白色医用口罩。
“对了，您知道凌怀若吗？”
“知道，家里人开直升机来把人接走了。”
直升机！齐辞心底一沉，传染病肯定不会这样大肆举动，恐怕政府也得到不少消息了。
齐辞再飞奔去县中医院，如果没错，没感染的人绝对没事，感染的人就说不准。秦沐沐可能出事了。
县中医院比较远，但是有黑体AI在，他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这时候，他又收到管理员的消息。
“管理员信息，ID：零。”
因为权限正式开启，齐辞能看到管理员的ID了。
“疏忽之下，你也发现了我的问题。没错，蓝液是混合药剂，用第三支注射器将俩份混合注射。如果先注射抗原或者后注射抗原，都会造成不可预知后果。蓝色药剂单独使用为半成品解毒液，混合使用则是稀释抗原。”
齐辞这才领悟，还是这个不靠谱老爹的错。辛亏他还没注射，不然出现“不可预知后果”就凉透了。
到了医院，他找到护士。
“我是秦沐沐亲戚，秦沐沐十七岁，女！带我去找她！”
“她刚好就在三楼，303房间，我要去给她测体温，一起走。”
护士是个实习生，一下子就把病人信息透露了，完全没有防范意识。
谁也不知道，在齐辞碰到护士的时候，齐辞的眼睛闪烁了一次蓝光。
到了三楼，齐辞马上冲进病房，虽然很粗鲁，但是房间人多的不行，喧喧嚷嚷，也就没人管齐辞了。
张光宇也在，是花钱换的病房。
“秦沐沐过来测体温。”
秦沐沐乖巧的过去了。
张光宇脸色阴霾密布，他正跟秦沐沐聊天！
“齐辞，你过来一下。”人太多，张光宇不好直接发作，而且他答应不对齐辞动手，秦沐沐还在这里。
“没时间理你。”齐辞看都不看一眼。
“秦沐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胸口闷......而且感觉好热，不知道身体哪里痒。”秦沐沐小脸通红。
齐辞唤出黑体AI。
“你能察看她，是否感染吗？”
“权限不足。”
看样子是可以，齐辞明白了。
“那解毒液可以使用吗？”
“目前属于潜伏期，解毒液使用后是百分百免疫病毒。但是哥哥的解毒液为半成品，所以无法判定，资料库没有存档。”
“那就用好了。”齐辞取出解毒液，但是黑体AI忽然亮出红色警戒！
“黑体AI服务于宿主：齐辞，ID：2，同时更高一级服从管理员的绝对指令之一为：绝对不允许宿主做出有百分之五十概率威胁自己生命的举动。”
“如果失去半成品解毒液，根据哥哥的父亲所提供信息，使用抗原极有可能出现意外。”
“呵！”齐辞冷笑。
.............
不知名处。
看着监控内的视频和对话，齐辞冷笑的模样，监控前的男人笑了。
“蓝色瓶用不用无所谓，齐辞你生性谨慎避险，给你瓶蓝色液让你安心的......”男人悠闲地笑着说，“主要还是看抗原啊......”
“算了，先下个指令再说。”
.............
“接受秘密指令：通过ID：2，齐辞的请求，齐辞拥有解毒液完整的处置权。”黑体AI收到的指令是秘密的，所以齐辞不知道。
“秦沐沐，跟我来！”
“站住！”光头佬站起来，喊停齐辞。
“跟我走！”齐辞直接拉着秦沐沐出了病房，光头佬就是来找秦沐沐，秦沐沐跑了他还留着干嘛？光头佬也马上跟了出去。
齐辞走的很快，他牵着秦沐沐进入电梯，光头佬被堵到外面，光头佬看了一眼，随后选择走楼梯。
“秦沐沐，注射！”齐辞迅速取出解毒液、针头，旋转管底，安置针头，三楼到一楼只需要十五秒，开门关门十秒钟，他最多半分钟到的时间。
“齐辞哥哥这是......”
“别说话，马上！！”齐辞抓住秦沐沐手腕，刺入，解毒液推入。
仅仅二十毫升的量，他很快就注射入。秦沐沐不敢动，针头还在皮肤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沐沐很懵。
“我知道很突兀，但是时间紧迫，解释留待以后。”
“出现感染者。”黑体不适宜出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光头佬在外面面色阴沉的看着齐辞。
“感染者？”
“极其接近。”
“有多近......”
“啊！！！”尖叫声传出。
齐辞知道了，就在电梯外。齐辞马上拉上秦沐沐跑出去，一楼比较宽阔，人少。
“齐辞，你站住！”光头佬刚想踹齐辞，此时，一群人从电梯外的走到涌出来。
“有......有人疯了！”
“在乱咬人，好多血！！”
光头佬皱眉，什么东西？算了，先追上齐辞。
“这是，这是丧尸啊！”
有人眼尖看到被咬的人慢慢爬起来，当即反应过来。
十二岁的小女孩和母亲正在随一群人往外撤，小女孩脚下一滑摔倒了。
母亲伸手去拉，结果后面的人都不顾前面踩着人往前跑。母亲扑下去把小女孩护在怀里。
齐辞和光头佬最先跑出，随后是其他人，最后剩下的是二楼三楼被丧尸堵住的人，一楼的母女二人和一只丧尸近在咫尺。
丧尸白衬衣黑西装领带，是个白领男人，如今化为面目狰狞的丧尸，缓慢的朝母女走去。
丧尸的力气很大，它们不会因为身体会受伤而使用全力的一部分，而是真真正正的全力。人类本身保护自身的机制，让人类使用的力量都在身体承受范围内。
丧尸的行动迟缓却很稳，他们被女孩的哭声吸引，逐渐形成包围圈走向母女。
齐辞一下子被秦沐沐拉住！
“那！看那里！”秦沐沐喊着。
齐辞回头，正好看到陷入困境的母女俩人。似乎俩个人都吓傻了，完全没有意志力支撑她们站起来跑。
“站起来，跑！！！”
“跑啊！！！”齐辞吼着。
光头佬也忍不住回头，死里逃生的人们有也许多回头的。
但是，母女俩人都没有站起来。不是没听到，是真的在恐惧下没有的判断力。
“齐辞哥哥......”秦沐沐哀求着看着齐辞。
齐辞猛然转身，可是忽然，他又顿在原地。
这个距离救人是千钧一发，完全无法料定结局。
“我......我......”齐辞语无伦次。
秦沐沐不管齐辞，冲母女的方向跑去。齐辞马上跟上，拽住手，用力拉，秦沐沐没有齐辞力气大，马上被拽倒。
“回来，危险！”
这时候，有人从生还者里挤出来，跑回去，牵着母亲的手，往外跑，母亲牵着小女孩跑。异变陡生！小女孩没有牵紧，再次摔倒。再回头已经没有时间了，救人完全不顾小女孩，强拽住母亲，把撕心裂肺哭喊的母亲拉走了。
小女孩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离去的母亲，被抛弃的绝望无助感！
“呜呜......”
丧尸都贴近了，一只拉起小女孩的腿，另外一只指甲划破了小女孩的脸。四只、五只......小女孩已经没了气息，血液浸透整个一楼，刺鼻的血腥味让齐辞反胃恶心，丧尸们却都兴奋起来，被血液掩盖了气息，其他人反而安全了，不会再被追击。
“快走，外面也有！”有人喊。
齐辞内疚，但是这个时候没有解释的机会。他还是拉住了秦沐沐，继续往外跑。
光头佬跟随其后，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找齐辞麻烦。
“齐辞，你保护不了秦沐沐，让她跟着我！我大伯是军中上校，你靠什么保护她？”
秦沐沐眼光冰冷的看着齐辞，这一次不救人，秦沐沐很痛苦，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走了。
她的齐辞哥哥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不需要，我妹妹需要你保护？”
“你妹妹？”光头佬边跑边问，“沐沐答应了吗？”
秦沐沐保持沉默。
“先找避难场所，小型超市或者别墅区......”
“齐辞哥哥，为什么......”秦沐沐开口，却是这样的话。
齐辞拉着秦沐沐，头没回，一句话没再讲。
看到一家便利店，齐辞想都没想就钻进去。
外面的世界全乱套，疯狂逃窜的人们，风莫名的吹的大。空气潮湿，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便利店里面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看样子也是最近的避难者。
“你们也是避难的人，就去那边吧，这里坐不下了。”有个领头的说。
齐辞就去了旁边，靠墙，光头佬则站在齐辞旁边，第一次俩个人这么和谐。
“这个世界变了。”齐辞给秦沐沐说，“道德恐怕很快就要丢弃。”
“齐辞哥哥没有道德吗？”秦沐沐反问。
“有。”齐辞说，“但是我不能拉着你去送命。”
空气格外安静。
“小兄弟，水。”那个领头的扔过来三瓶矿泉水，齐辞从地上捡起来，康师傅牌子。
“谢谢。”齐辞说。
这个末世，连序章都还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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