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被发现了吗?看来要搬家了。”废弃的街道上,一个白发中年人一手持枪,一手拿着酒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在刚刚,他遭到数位女武神的袭击。虽然首轮偷袭中,给他造成不轻的伤势,但不出意外,她们全都倒下了。这些人都是做“脏活”的,所以他没有手下留情,而是将她们尽数击毙。
“真是的,耽误不少时间,她一定着急了吧。”他丢掉酒瓶,看了看手表。
【必须赶快离开!这种被盯上的感觉,附近一定有高手!】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一改之前的懒散样,稍微休息了一下,包扎完伤口,准备离开,却发现一个人站在路口,堵住了他的退路。
“已发现目标,通缉犯齐格飞·卡斯兰娜。”拦截者的声音冷漠中又透露着些许稚嫩。
【竟然派一个小孩子来杀我吗?也太小看我了吧。】齐格飞看着眼前的冷漠少年,嘲弄道。
“喂!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执行任务——杀!”少年抽出一把黑色长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冲来,并轻松躲开了天火圣裁的攻击。
“切!轻敌了吗。”齐格飞连忙后退。
【这个速度,他究竟是什么怪物?难道......】
少年很快冲到他身边,两人展开近距离的格斗。
齐格飞一记凶狠的肘击,少年仅是一扭头便灵活地躲开,左手虚晃一剑,引开齐格飞的注意,右手拔出又一把剑,看准他出招的空档,在齐格飞腹部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咳,小鬼,要不是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我也不至于这么惨。”齐格飞苦笑。少年并不急于取胜,而是不断以灵活性给齐格飞增加创伤。几个回合下来,对方已经在他身上开了好几处深浅不一的伤口。大量失血已经让他感到视线模糊,招式也渐渐慢了下来。
看准机会,少年用剑抵住天火圣裁,一记飞踢击中齐格飞的下巴,将他击倒在地。
【可恶!大意了。】齐格飞挣扎着举起枪,却被少年一脚踢飞。
剑挥向了他的脖子,齐格飞清晰的感到了剑身的冰冷。
但剑却停住了,仅仅只是割破了皮肤,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与其说少年停下了,不如说他被定格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暗蓝色。
“真是千钧一发呀,没想到齐格飞先生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两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将蜡像一般僵住的少年推开。为首的人穿着巫师样式的长袍,脸戴白色面具,手中拿着金色权杖;身后的人穿着款式精美的墨蓝色大衣,戴着凶恶的鬼脸面具,眼中闪烁着怪异的红光。
“你们是什么人?”齐格飞起身并后退了两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神谕的领袖,神的代行者......”
“你们是崩坏阵营的人?!”齐格飞将手中的枪指向对方的脸。
“别这么激动嘛,先生。好歹我们刚刚还救了你一命。”他向齐格飞摆摆手,示意他放下枪。
“你们想干什么?”齐格飞微微眯起眼睛。
“在下真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
“做梦!”齐格飞毫不犹豫地开了枪。令人惊讶地是,每一次攻击都准确击中对方,但却毫无效果。
“呵呵。”神秘人轻笑着,弹了弹长袍上留下的灰尘。
“没有伤害,看看这样行不行!”齐格飞手中的双枪组合成一把大剑,里面的被分成两半的炎之律者核心也随之合为一体。时隔多年,这把最具破坏力的神之键再度解放了它的最强力量。
“天火——出鞘!”他一声怒吼却掩饰不了他的虚弱。
在大剑卷起的烈焰风暴中,就算是律者,也难逃毁灭的命运。
然而,它的使用者,也会被烈焰吞噬。
【恐怕我回不去了,对不起,我的女儿......】他心底升腾起一丝酸楚。
但这最强一击并没有成功使出,神秘人手中权杖顶部镶嵌的宝石,发出了与天火圣裁炽热橙光相反的蓝光,与其相抵消。炽热的火焰熄灭了,以高温著称的天火圣裁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冰。
“什么?”齐格飞一脸震惊。
“真不爱惜生命啊。”神秘人倒是很平静,“用神的力量攻击神的代行者,该说你勇敢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带着仇恨的热血涌上大脑,齐格飞真想冲上去与他们搏斗。如果不是崩坏,就不会失去挚爱的妻子,也不会失去可爱的女儿。
但他却觉得瞬间失去了力量,大剑掉在地上,又变回双枪。
“究竟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长辈给你灌输的理念,让你如此敌视神......”神秘人的话语充满挑衅意味。
“不过,我们可是很宽容的,我们的成员也有不少希望守护世界的人。只要遵守规矩,潜伏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齐格飞活动了一下肩膀,捡起天火圣裁。
认识到实力差距的他没有继续出手,冷脸回答;“请回吧,我永远不会同意的。”
他将枪指向之前袭击他的少年,轻扣扳机,炽热的能量从枪口喷出,却被神秘人用权杖裆下。
“你的枪,应指向罪魁祸首,而不是被当做工具的无辜之人。”神秘人说道。
“他是天命派来的杀手,今天不杀了他,以后他会杀更多人。”齐格飞很不爽。
“呵呵,那么,回答我,如果来杀你的,是你的女儿,你还会心安理得地开枪吗?”神秘人冷笑道。
“......”齐格飞的眼神黯淡了,持枪的手颤抖着垂落下去。
“而且,”神秘人不依不饶,“你应该想到了吧,这个少年是谁?”
“是他的......”齐格飞脑海里回忆起了那个曾与自己并肩战斗过的、潇洒不羁的人“我...对不起......”
“奥托可不止对你们一家下手了,毕竟世界上有圣痕的家族可不少。”他摊开双手,“你的女儿现在在‘午夜’里,你应该清楚吧,再见面她还会记得你吗?或者说,还能再见面吗?”
齐格飞曾从逆熵的友人那里了解过一些情报:天命的“午夜”小队,直接听命于主教奥托,专门执行危险的暗杀任务,伤亡率极高。为了确保忠诚,全体成员的记忆都被清除,没有丝毫情感与人性,像机器一样的存在。
神秘人走到他身边,将脸凑了过来。
“在奥托眼里她就是棋子,就像这个孩子一样,去执行极度危险的任务,稍不注意,可能就没命了。”他说的每个字都变成重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
“加入我们吧,我可以带她回来,我能让她想起过去的一切。难道你就不想再把她搂进怀里,再听她叫你一声‘爸爸’吗?”
“对不起...对不起......”齐格飞呢喃着,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咬着牙,似是忍耐着巨大的痛苦,拳头捏的“咯咯”响。
“能帮你的,只有我们。”神秘人向他伸出手,“既然你不愿加入我们,那就退一步。虽然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但我可以尽量保护你的女儿,就算你欠我个人情,怎么样?”
齐格飞用无比黯淡的眼光看着对方,他面具的眼部仿佛深渊,不透出一丝光亮。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拒绝了。
“算了,敬你是条汉子,我帮你隐瞒你这次的行动,你不必搬家了。哦,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神秘人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震惊和怀疑。
“我可从不说谎的。”他用嘲笑的口气说道,“命运总爱捉弄人啊。”
齐格飞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玩偶,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他迟疑了一下,将玩偶放下,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唉,”圣者轻叹着,却有一丝玩味的语气,“真是死脑筋,那个流氓都没这么固执。”
“看来您失败了,我还以为您每一次出门都能招来新人呢?”一旁等待的人说道。
“正是知道他不会答应,我才找他的。热血的笨蛋,只招一个就够了。”
“那您找他干嘛?就是戏弄他吗?”
“眼光要长远些,要在大棋盘上下棋,有些棋子必须现在就开始摆。”圣者捡起玩偶,轻轻弹去上面的灰尘。
“难道?是那个女孩......”谈及此事,一向沉稳的加百利也不免有些惊慌。
“挺聪明嘛,那是目标之一。”
“可是我们在天命好像并没有信徒能涉足那里。”
“呵呵,现在的确是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他胸有成竹地说,“这是目标之二。”
(马上要开学了,只能偷偷码字,看来要放慢速度了,十分抱歉。在此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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