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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无奈的结局

#05 无奈的结局

漆黑的尖壮物穿破地面,墙面与天花板被蓝色的薄膜扫描,大地化为了黑白色的棋盘。

她朝着房门口冲了出去,在那一瞬间,来自外侧的光芒闪耀了她的视线。

在黄昏的霞光下,漆黑且扭曲的身影飘浮在走廊栏杆的外侧,像是烛火一样地摇曳不定。

它就像是幽灵一样,仿佛没有实体,被风轻易吹动。这正是名为「倒影」的原罪的正体。

朝着大楼的远处飘去的倒影,正在渐渐远离这条走廊,小吟当机立断,朝着走廊的栏杆上冲刺,轻轻一跃,她穿着学生皮鞋的左脚踩踏在濒临报废的栏杆上,略一用力,整个人就朝着大楼外的高空跳了出去。伴随着这一动作,那截栏杆终于无法承受,从中间全面断裂开,朝着地面的方向坠落。

在半空做极限运动的小吟,手上亮起蓝色的光晕,太刀「梦」被她双手紧握,然后朝着半空中的倒影一刀挥下。

“……?!”奇怪的触感,太刀斩落的瞬间,倒影那如同烟雾般缥缈的身体被截断,化为两半的倒影朝着远处飞去,然后重新聚合在一起。

——切不开?

于是,等待着小吟的是失去了依靠点之后所迎来的自由落体,头朝下方,她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像是绽放的黑色彼岸花。

如果是常人的话,那这种情景毫无疑问是已经必死无疑了,但身为歼灭者的小吟不在这个范畴当中,在被引力所束缚的高空中,少女的右臂外圈,充满暴力感的金属零件拼合成了巨大的炮管。

——轰击晨星。

以装填入岩石构成的弹仓做为射击的弹药,利用小吟所掌控的蔚蓝色火焰做为破坏力和爆发力进行战斗武器,是小吟所擅长的武装。

在将要落到地上的前一刻,小吟朝着地面扣动扳机,岩炮的炮口喷吐出火焰,将地面撕裂,借着这股力量进行了缓冲,小吟一个后空翻,安稳地落在地面上。

少女扬起右臂,朝着倒影所在的位置射出炮弹。

但是,倒影的速度也很快,它犹如闪电一样躲避了连续射出的岩弹,朝着地面上的小吟俯冲过来。

——没有实体?

小吟不躲不闪,选择接下倒影的攻击。凝成一团的模糊黑影,伸出了犹如尖刺一般的右臂,朝着小吟刺下。

少女左脚轻轻点地,头朝右摆动,倒影的尖刺只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而且立刻就被燃烧的蓝色火焰恢复了。

——能够攻击实体,却不会被击中?

小吟后退了好几步,倒影却不依不饶地紧追不舍,它化作了尖刺的右臂像是狂风骤雨般地进攻,像是要不给小吟任何喘息机会一样。

小吟面色不改,架起了巨炮挡在身前,倒影的尖刺命中了轰击晨星的炮身,迸发了大量的火花,小吟眼神一凝,左手瞬间召唤出太刀,朝着倒影的身躯轻轻一挥。

倒影不躲不闪,继续朝着小吟进攻。

然而,这次是倒影想错了。少女挥出的斩击,并不是单纯的一击,在太刀的刀锋之上,蓝色火焰延伸开,携带着能量的一刀,横着砍向倒影的身上。

倒影的腰部差点被这一刀砍成两半,它迅速朝后退,虽然脸部的位置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因此没有办法得知它的表情,但倒影朝后退去的身影,以及它腰部上裂开的烟雾,都能说明一件事。

小吟的这一次攻击是有效的。

“能够切开的话,就有办法打倒。”

将轰击晨星召回,小吟把太刀从左手上交换到右手上。

倒影像是调皮的兔子一样四处乱窜,朝着大楼里面逃了进去。

小吟看了一眼废弃大楼的外墙,从身上扩散出一股能量波动,瞬间扫过整座大楼,那三个人的尸体因为被判断成了“异常”,因此也被带进了这个领域世界里,现在正在那个漆黑空旷的房间里游荡着。

而冲入大楼里面的倒影,似乎正在朝着三人所在的楼层前进,它无视了钢筋水泥的阻拦,流畅地在楼层之间穿行。

小吟将能量汇聚到双脚上,用力起跳,身子像是被弹射出去的迫击炮弹,瞬间到达了数十米高度的楼层,她蜷缩起来,穿过了破裂的栏杆之间的缝隙,落在了废弃大楼的某个楼层。

少女抬起头望向头顶,那个原罪此刻已经要到达九楼了。

在楼层的走廊中起跳,在小吟的面前,那结实的天花板变得犹如纸片般薄脆,被她用拳头打穿,就这样,小吟一层一层地往上攀登,最终来到了九楼。

夕阳似乎已经快要沉落,天空变得灰暗,少女从走廊朝着空旷房间走去,踩着轻盈的脚步,她的双腿交替着,就连踩踏声都仿佛拥有韵律。

地上倒着三具尸体,倒影正飘浮在他们的身边,应该是收回了控制三人尸体而分散出去的三个部分吧。

摆出了作战架势,小吟将太刀的刀尖指向倒影,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狭长的刀身上轻轻一划,蓝色的火焰被点燃,反射着彩色的光晕。

那火焰太过炫目,甚至连漆黑的空间也被照亮了。

蓝色的光反射在少女洁净如雪的侧脸上,将她认真的表情显露出来,黑暗的环境下,她脸上的双眸闪闪发亮。

倏忽地,她如弓矢一般冲了出去,眨眼间就来到倒影的面前,倒影根本没有预料到小吟的进攻如此突然,而且速度如此凌厉,根本没来及做出反应,小吟的斩击就已经到达,蓝色的刀光侵蚀了倒影的躯体。

匆忙之间,倒影朝后方极速后退,但即使如此,它的身躯依然被斩开了一大半,如果不是最后它反应过来的话,恐怕已经被小吟一刀两断了。

它在半空中发出不知名的怪异声音,像是电波一样的噪音,断断续续地从它身上发出。

实际上,到了现在,小吟依然不清楚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但既然它攻击了自己,并杀害了三个普通人,那么自己就有必要打倒它。

因此,小吟没有产生任何放过对方的想法,紧跟着又是朝着倒影挥出一刀。

倒影这次却闪避得很迅速,虽然被小吟的太刀切开了一部分,但雾状的躯体并没有被完全破坏,拖着残破的身躯,倒影像是在表演魔术般,“唰”地就冲进了掉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上。

“……”

虽然不知道倒影是如何做到的,但只要像之前一样把碎片弄得更碎的话,倒影就没有办法了吧?

脑海中产生了这种想法,小吟的身体也本能地付诸了行动,双手反握住太刀的刀柄,将刀尖对准玻璃碎片,将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刺得粉碎。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结束了吗?

“嗯?!”忽然,小吟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朝旁边一闪,原来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把太刀的刀刃。

小吟认得很清楚,那把从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中伸出的太刀,跟自己手中的太刀长得一模一样。

——从倒影里进行攻击?

几乎是很快的,从玻璃碎片中延伸出来的太刀缩进了碎片当中,小吟看向自己的脚下,发现四周遍布着不大不小的玻璃碎片,每一个都能当成杀伤道具使用。

“唰!”连子弹的速度都无法追上的时间里,太刀的刀刃从玻璃碎片中刺出,小吟脚尖点地,整个人朝后方跳出去,躲开这次攻击,可是,她降落的地方依然遍布了玻璃碎片,并且,这些玻璃碎片也同时刺出了太刀。

这里,是那个家伙的主场,是它为了杀掉侵入者所制作的狩猎场!难怪它要把自己吸引到这个地方,恐怕那三个男人也是被它吸引到这里解决掉的吧。

——既然如此…

小吟的手中光华一闪,太刀溃散成了蓝色的粒子朝四周纷飞。

就如她所料,在她做出这个行为之后,那些从玻璃碎片里刺出来的太刀同时消失。

安全地落地,小吟还顺手将脚边的玻璃碎片踩得更加细碎。

皮鞋的鞋底因为附加了能量,倒是不怕被玻璃渣刺破就是了。

将手中的太刀回收之后,四周再次传来倒影那断断续续的噪音,仿佛是从墙壁里面发出来的一样,或许倒影本身已经成为了这个房间的一部分了吧。

随后,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小吟将能量扫描扩散到整个房间,发现不仅仅是地上,墙壁上和天花板都遍布着玻璃碎片,并且此时都从倒影中伸出一只手。

那是自己的手,纤细又苍白。

从四面八方伸来的手像是橡皮一样地延长,形成了这令人恐惧的画面,就算那是可爱的少女的手,同时出现那么多而且还像橡皮一样扭曲伸长的话,谁看见了都会被吓傻的!

双手往前伸,小吟架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只手,然后抬起右手用手肘一顶。

“咔嚓。”清脆的关节断裂声响起,小吟咬了咬牙,朝后连续退了数步,身体贴在了墙上。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从关节的地方以奇怪的方式被强行扭曲掉了,就跟刚刚自己对那只从倒影中伸出的手做的事情一样。

因为是倒影吗?

所以倒影出现了什么变化,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此刻,从附近的玻璃碎片中伸出的手中,有一部分都变成了扭曲的形态。

小吟将一部分能量凝聚到左手的关节上,缓缓修复着自己的手臂,她抓住左手,轻轻一扭,使手臂回到本来的状态:“唔。”

暂时也只能这么处理了,之后只要拜托还在九阳区的小梓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小吟看向前方朝自己伸来的手,有些犯难,从她浓密的长发间,也有手伸了出来,试图抱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位置,毕竟她此时靠住的位置是墙面,上面可是也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的。

少女朝前翻滚,躲过从墙面上伸出的手,触及地面的长发飞扬起来,却没有沾染丝毫灰尘,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她迅速地朝着门的方向跑去,却发现门关上的速度比她还要快,几乎是她一动身,门就关上了。

关上也不要紧,只要撞破就行了。

这样想着的小吟,速度不减地朝着门冲了过去,就在这时,门上有一些光点闪过,小吟凝神一看,才发现,门的背面也充斥着可以反射出小吟身影的玻璃。

从那其中伸出的手,把小吟逼退,这种攻击也会伤害到自己,又没有办法逃掉的情况真是特别难受。

小吟被那些手的攻击妨碍着,渐渐退到了房间的中央,三具尸体的旁边,就在这时,一只手的攻击似乎偏离了开来,朝着地上尸体的方向伸过去。

——不行。

她冲了过去,将那只手推开,以免地上的尸体遭到什么意外造成了二次破坏。

虽然已经是死去的尸体了,没能从原罪的手中保护下他们,即使如此,小吟也不希望这些人的尸体被原罪再次破坏。

所以,就算是已死之物,她也要保护。

这就是一个缺乏了珍贵的感情的少女,自身纯粹的天真。

倒影同样也发现了这一点,这次,所有的手都开始伸向了地上的尸体。

小吟望着这一幕,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慌张,她不是束手就擒了。少女蹲下身子,右手按在房间的地面上。

随后,蓝色的能量从掌心朝地面的四周扩散,瞬间,蓝色的火焰从地面上燃烧起来,那些接触到蓝色火焰的玻璃碎片中伸出的手瞬间消失,四周产生了许多巨大的噪音,听起来像是倒影受到了伤害的声音。

可行!

这么判断的小吟,加大了输出的力度,能量继续扩散,直到把房间的六面以及所有的角落都染上了蔚蓝的色彩。

蓝色的火焰没有温度,即使会燃烧,但也受小吟的控制,不会伤害到地上的尸体,自然也伤害不到那些从玻璃中伸出的手,恰恰相反,自己的能量攻击却是倒影的克星。

房间的门自动打开,倒影从某块燃烧的玻璃碎片上飞了出来,它那如烟雾般的身体上也带着蓝色的火焰的余烬,朝着大楼外飞去,天色已经彻底灰暗下来。

——别想逃。

如果这间房间是它的狩猎场的话,那么整个领域世界就是小吟的狩猎场,无论它逃到领域的任何地方,小吟都能追上。

正当小吟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她忽然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地震一样的传播开。

大楼都在颤抖,摇摇欲坠。

“?”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吟并不知道,这股震感越来越强烈,甚至房间的墙面上都产生了新的裂纹,天花板上不断有粉尘飘落,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疑惑的小吟只能继续追倒影,她冲出房间,跟之前一样,踩着走廊的另一截栏杆往空中跃起,右手召唤出太刀,身影向着飞行的倒影靠近。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空中被缩短,明明是后来的小吟却比倒影更快,握住太刀,小吟朝着倒影的背后斩出势在必得的斩击。

于是,下一刻,天崩地裂。

“轰!!!!!”

地面碎裂开了,在小吟都摸不清状况的时候,巨大的黑影破开了大地,向着小吟和倒影所在的空中袭来。

“呃……”小吟呆呆地看着前方的巨大黑影,她的视力当然不会因为黑夜而有所阻隔,正因此,她完整地看清了那家伙的模样。

那是巨大的头颅,从地面中延伸出来,像是蛇变异后的头部,单单论起大小的话,那颗蛇头至少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压迫感非常的强大。

大地都在悲鸣。

然后,巨大的头颅张开了它巨大的嘴。

“砰!!!!!”下一刻,巨大的嘴直接合上,将倒影那模糊的身躯吞噬。

上下嘴咬合的瞬间,强力的气流从它的口中喷出,小吟直接被吹飞,在空中释放了火焰,才制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趋势。

但是,小吟低下头的瞬间,发现那个巨大的头颅已经处于自己的下方,正张开了血盆大口,橙红色的能量在口中凝聚,像是一团高温的火球一般。

“你…”小吟望着这一幕,从口中吐出简短的字眼。

随即,高温火球爆发了,橙色的光束炮从头颅的口中喷射而出,朝着夜空而去,将沿途的一切融解成了虚无。

今夜,学院理事长神乐坂默依然住在学院的理事长室里,因为这里有一张柔软的大床,而且这里的晚上也很安洁,所以睡在理事长室里也很不错。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有这样惬意的休息时光,都要托此刻正身处大图书馆本部里,帮自己调查「潘多拉」和「夏树沧」的情报,处理相关事务的真雨的福。

但即便是如此繁忙的真雨,每天也依然会坚持乘坐大图书馆的专用飞机,在不被一般人发现的情况下,在早晨早早地抵达就九阳学院,帮默泡三杯特制的摩卡咖啡,并用专门的措施进行了处理,保证咖啡即使放到晚上也不会变冷。

这样的真雨当然是令默感动无比,但同时也在担心真雨过分努力,平时的时候就一直有在劝告真雨,但每次都被真雨严肃地反驳,导致现在都没能好好地让真雨放松一下,心里颇感愧疚的同时也觉得相当为难。

此刻,她站在房间的窗边,吹着微凉的夜风,手上提着咖啡杯,优雅地喝着。

正因为真雨的努力,所以她不会糟蹋真雨为她泡出的任何一杯咖啡,默对待真雨泡出的摩卡咖啡,一直都是认真且珍惜的态度。

本来今晚应该能度过不错的时光的,但是…

她睁开右眼,看向远处,视线跨越了漫长的距离。废弃城区的方向,在那高空之中,本来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半空,突然浮现了断裂的纹路。

这个碎开的痕迹她曾经见过,而且印象深刻,就在不久前。

果然,下一秒,裂开的地方显现了橙红色的光,朝着天空射去。

这可比之前在活动公园的那次还要过分,很有可能被普通市民们发现…

默皱起眉头,待到将杯中的咖啡喝完,她瞬间消失在了理事长室中。

轰隆隆。

天际的厚重云层反射着橙色的光,而在被那橙色的光束所覆盖的位置正中心,已经无法看见小吟的身影的所在之处,一道突如其来的蔚蓝色的斩击辉光,慢慢地蚕食着橙红的光束,将其撕裂开来。

那道橙色光束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其实比自己之前使出的星屑爆裂要差得多,从破坏力上看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喝啊!”一刀落下,橙色的光束从中间被小吟分成了两半,小吟朝下坠落。

地面倾塌着裂开,巨大的前爪从漆黑的地底伸出,朝着小吟抓去。

它整个身体都在朝着地面上升,渐渐地,整个巨大的躯体都显现出来,它的背上承载着废墟和街道,甚至那座废弃大楼此刻都在它的背上,看起来马上就要倒塌掉的样子。

——好大!

虽然废弃城区比那奈良区都要小了很多,但是以这么大的城区做为怪物的背部的话,那种场面看起来分外火爆,震撼人心。

它是……什么东西啊?

全场数千米,就像是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乌龟一样,废弃城区成了它背上的甲壳,这是小吟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存在。

光是它朝着自己伸来的前爪就已经比五座废弃大楼捆绑在一起还要粗了。

——它背上的大楼要塌掉了,那些人的尸体还在那里面!

小吟的刀上绽放出光芒,左眼也燃起了蔚蓝之火,坠落的途中一刀朝下斩去。

伴随着怪物如同雷鸣般的嘶吼声,它那巨大的前爪被小吟的斩击切开,朝外飞出去。

地面继续震荡。

怪物巨大的身躯也在移动,它朝着海洋的方向迈开它沉重的步伐。

“要逃吗?”

小吟有些摇摆不定,因为对方已经不再攻击自己了,但是它背上要倒塌的大楼里的那些人的尸体要怎么办?追上去吗?

少女疑虑的时候,巨大的怪物已经抵达了领域世界的边缘了,正用它巨大的身躯撞击领域的边界,空间出现了裂纹,本来就被它的吐息光束击破了一部分,现在更是马上就要崩溃了。

“噼里啪啦。”在又一次的冲击中,怪物成功撞破了领域,几千米长的身躯径直朝着海面上撞了进去,那座废弃大楼瞬间破碎开来。

——不能犹豫不决了。

小吟举起太刀,朝着怪物的方向冲了过去。

“停手吧,小吟。”

然而,一个突兀出现在此的声音,制止住了小吟的举动,少女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不远处,那里凌空悬浮着一名银色的少女。

“默?”小吟失去了在空中继续停滞的力量,被引力拉着朝地上继续坠落。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默抱在怀里了,所幸默看起来还是要比小吟年长一点的,还算不是很别扭吧。

——怎么可能不别扭啊。

默此时双眼都睁开着,黄金色的瞳孔注视着小吟:“不用追了,我认识那家伙,它叫做「寄宿」,是专门找寻能够做自己的睡巢的地方的原罪。”

“但是…那座大楼里还有那些人的尸体。”小吟有些担忧地问着。

“没事的,那些人本来也已经死去了。就伴随着寄宿,一同沉眠在海底吧。”

“它是个如果不被主动攻击,或者感受到强烈威胁就不会反击的家伙,而且每次找到睡巢之后,至少要沉睡五百年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这次中途被吵醒,可能会沉睡更久吧。”默看着小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总而言之,辛苦妳了,小吟。明明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的工作,却每次都让妳解决了,真的很对不起。”

小吟扭头看向了渐渐平息的海面,刚刚寄宿已经彻底潜入了水中,现在已经看不到身影了,小吟解除了领域,刚刚默就是从领域破碎的缺口进来的,现在敌人也已经消失,领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她看着夜晚的海面出神,长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嗯。”

她闭上眼睛,双手握紧放在胸口。

这是在之前被梦魇控制的少女的丧礼上,留子教给她的,为逝去之人祝愿的方式。

现在,她在祈愿。

愿你们在海底下,好好沉睡。

那三人也好,寄宿也好,倒影也好。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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