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尽管从小学以来就一直打架,但我奉行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初中恪守枪打出头鸟,低调做人的道理,更是没再动手。
用暴力解决问题本质上是无能的表现,拳头是万法皆不通的最后手段,我深以为然。
然而就在刚才,我久违地动手打人了,虽然对方是一个不良,虽然是为了妹妹这个崇高的目的,但毕竟是打架,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且还被漂亮学姐看到,真是丢脸丢大了。
是这样的,人总会有意无意地做一些很丢人的事情,若是没人看到还好;若是被人看到,依在下多年的经验,丢人的程度从低到高为:认识的男生——不认识的男生——不认识的女生——认识的女生。
而我的丢脸程度排在第二位,仅次于认识的女生。
虽然拿抄袭来的台词搪塞过去,但还是羞耻得想要去死!啊~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而这风似乎略作悲鸣……
我一边将单车骑得飞快以逃离现场,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但愿回到家后饭还没凉,我急需食物来填补空虚的内心。
但我回到家后,大门却虚掩着。
脑海中迅速敲响警钟!等等等等,我分明记得走前锁门了,难道这是遭贼了吗。
左看右看,捡一块趁手的板砖壮胆,无耻小贼,偷到我家里来了!我决定一旦看见贼影就扔出板砖,同时大喊一声招来左邻右舍和安保大叔。
正面硬刚是不可能的,万一他有刀呢?
于是我悄悄潜入家中……潜入自己家?听起来好怪……总之轻手轻脚免得被发现……到底是谁做贼啊?
餐厅方向有动静!
诶,不对吧,怎么想值钱的东西都应该放在主卧吧,身为一个贼连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吗?不过话说我还真是清楚啊,难道我有做小偷的天赋……这可不是什么好天赋,我一点都不想要。
悄悄向餐厅摸去,从餐厅与客厅之间的玻璃窗悄悄看去……
一个女!孩!子!正坐在我家的餐厅里,吃着本属于我的早饭!她低头狼吞虎咽,所以我看不清脸,只有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看她奋力进食的样子,显然饿得不轻。
这个情况……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正打算悄悄溜走,那少女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诶,不妙!
果然那少女一抬头,就和我确认了眼神……
艾玛被发现了!
砰的一声,餐厅的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被打开,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门中央,看着还保持着转身欲溜姿势的我,就像猎人瞅见了猎物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了标准的八颗贝齿。
“一凡,你回来啦。”
我大概发出了类似野兽受伤的悲鸣声。
此非我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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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我,刚升上高中的高一学生,赵一凡,正端坐在我家的餐厅里,看着对面的长发少女,吃着本属于我的早餐,而我本人,则大气也不敢出。
不,不要误会,她可不是我的女朋友什么的,硬要说——
就是青梅竹马啦。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少女名为江铃,住在我家隔壁,迄今已有十个年头。江铃父母离异,她的母亲十年前带着她匆匆而来,就此定居。
记得那是一个雨夜,尚年幼的我正两手提着一袋垃圾向楼下走去,忽而雷声骤至,一闪的雷光中,一名黑发女子牵着一个黑发小女孩,长发皆湿,披散脸庞,缓步向公寓楼走来……
这就是我与江铃以及她母亲的初次见面,说实在的我着实吓得不轻,年幼的我当场扔了垃圾就向家跑去,一边哭喊一边呼唤母上大人。后来江姨觉得过意不去,还亲自登门道歉。
江铃母女在此定居十年,我和江铃又是同岁,自然而然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一起上下学当然也是青梅竹马的标配,江铃的母亲又常去外地,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因此她也常来我家借宿。
但是!但是啊,这可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青梅竹马青春恋爱喜剧,硬要说我从小学开始就没有朋友也有江铃一份功劳。
从小学开始,黑发少女就对我表现出强烈的占用欲,具体来说就是她在场的时候绝不允许其他孩子和我一块玩,不管男生女生,不然动辄就对他们拳打脚踢;随着年岁增长,她这别扭的性格有增无减,发展到最后,真的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待在一块,这也就罢了,在没有江铃在场时他们还会把我当出气筒,这也是为什么我打这么多次架的由来。
而发展成这样似乎正合她意,但我可受不了,但说起来我也是怂,居然忍了她六年,终于在小学毕业时我得知她要和我上同一所初中时再也忍无可忍。
我仍记得那天的风似有略作鸣泣,在小学毕业后最后一次和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摊牌了。
“喂,我说,以后别缠着我行么?”
艾玛我去!真是一记直球啊,倘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想必我会说得更委婉些,但没什么朋友的我不太懂沟通技巧,所以就这么直接说了。
但预想中的重拳并没到来,她只是疑惑地盯着我,然后突然如一朵莲花绽开般笑了起来。
“好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现在想来她回家后也许哭了吧,毕竟她和我一样没什么朋友,被唯一关系近的人说了这么重的话是个人都会伤心的吧?可惜的是这是我后来才琢磨出来的,当年的我只是沉浸在摆脱大魔王控制的快乐中。
后来到了初中她果然不再来纠缠我,就连上下学都故意和我错开时间,说实在的一开始我还挺不习惯,但要不了多久就满怀着对交到朋友的期望迈入校园。
事实证明我可是太天真了,即使没有江铃在我身边我依然没有朋友,而我还把可能是我唯一的朋友亲手推开。也是在那是我开始细细审视自己以及与江铃的关系,这样孤独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欺凌事件的开始。
不知怎么,从我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两年的江铃知道了我被欺凌的事,于是在一个芳草映斜阳的黄昏把我堵了个正着。
“那些人都是谁?”她一如两年前断交时那样笑着,一上来就是这句话。
我当然没有回答,怎么会!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女生帮我出头的可怜境地。但我不说不代表她就不会知道。
于是在一个足以列入校史的日子,这个笑靥如花的少女,在我全班同学的注目下亭亭款款地走进我们教室,然后唰地一声抽出一把菜刀剁在一个男生桌子上,又笑眯眯一言不发地离开。
那个男生正是对欺凌事件最上心,大概也是最乐在其中的人之一。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此事一出,全校震动,连校长都惊动了,江铃的母亲也急匆匆从外地赶回。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后,江铃受到了处分,欺凌者只是被警告而已。
我至今仍记得江阿姨看着我和江铃的眼神,那并非愤怒,也没有失望,只是若有所思仿佛事情十分有趣。
插刀事件过后,虽然那些人没被开除但明显收敛了许多,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两年的江铃也开始状若无意地出现在我身边。
唔,怎么说呢,相比两年前我也成熟了许多吧……大概,一个人的日子给了我更多思考的空闲,对于江铃和我的关系,又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过后,逃避才是懦夫的想法。
于是,又是在初三毕业,也是在放学后,那天的火烧云格外美丽,夕阳也分外妖娆……我一个转身,就看到了悄悄跟在我身后的江铃。
她大概没想到我突然杀个回马枪,情急之下慌忙将娇小的身子往电线杆后藏……这个动作真的好有萌点!
唔咳,总之我走到她面前,大概是三年来第一次对她说话。
“嗯……一起回去吧?”我可没有脸红,都是夕阳的问题!
“……”
喂少女给个反应啊不然这样真的好尴尬!
突然她又绽开了笑容。
三年来第一次有机会观察她,我这时才发现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已经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体的曲线也开始发育,从小就姣好的面庞此时更是楚楚动人,我一时不由得呆住了。
“好啊。”
和三年前一样的答复,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内容。我们的关系,也算是有点成长了吗?我是否也变得有点成熟起来了?
“喂,好好走路,别自顾自地拉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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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如花的笑脸将我从回忆的思绪中拉回来,我被她看着不由得寒毛倒竖。
毕竟对方可是御前带刀侍卫,我毫不怀疑那被她用刀威胁过的那家伙绝对是吓破了胆,因为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参与过欺凌事件。
正当我四下搜索对诚宝具的身影时,她笑眯眯地将碗往我眼前一推:“我吃饱啦。”
喂那可是我的早餐!
不过我没敢发出抗议,一方面我确实怕她,另一方面我俩的关系刚修复,从长达三年的互不相见——当然很有可能只是我见不到她,她天天暗中盯着我也说不定——中再恢复以往青梅竹马的关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将剩下的粥喝光——别误会,只是不想浪费而已,然后再笑眯眯地看着我洗碗刷盘子的后背——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戳在我脖颈上——然后开口问道:“叔叔阿姨呢?”
“上班去了。”
“静静呢?”
“上学去了。”真是明知故问。
“那么,”她突然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啦。”
艾玛我手中的盘子差点没掉下去,好计谋啊少女,前面的问话只是为了引出这一句吧!
我强打精神,回问道:“江阿姨呢?”顺带一提江铃随母姓。
“又出差去外地了。”
少女似乎很喜欢看我狼狈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从小学时就十分喜欢捉弄我,这恶劣的性格到现在还没改变啊。
这么一想,改变的其实只有我而已吧?被孤独困扰,想要摆脱一个人的处境甚至不惜伤害他人,结果兜兜转转,情形与三年前并没什么不同,江铃也只是从一个女孩长成一名少女。当初提出断交的是我,现在想要修复关系的也是我,所以说改变的人其实只有我一个而已。
等等,这么一想我不就成了始乱终弃后又后悔设法挽回的渣男了吗?为什么是以江铃是我女朋友为前提啊,我没有女朋友啊!
与妹妹不同,我的青梅竹马……让我有点困扰,不过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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