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9日,在经历了持续一周的阴霾后,美国的马萨诸塞洲终于迎来了这个月最晴朗的一天,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连成一片,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掉进湛蓝染缸的画布。这一天的温度也十分的宜人,慵懒的阳光倾斜而下,将空气加热到零上25摄氏度——这正是科学家们所认为的人体最舒适气温。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午后,麻省大学校园内却有一个人正眉头紧蹙,愁眉不展。
他的名字叫做罗伯特·费尔德曼,是麻省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学院的杰出教师。此时此刻,费尔德曼教授正弓着腰坐在学院道路旁的一件长椅上,他的手肘顶着膝盖,一只手托着下巴,而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副银边的方形眼镜——这副眼镜的螺丝少了一颗,右边的镜架宛如孩子的笑脸一样裂开了一口。
然而,费尔德曼教授所烦恼的却不是眼镜的螺丝找不到了,也不是自己现在如同一个盲人一样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他之所以愁眉苦脸是因为一个哲学难题——“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一句话可以被证明不是谎言。”
好吧,听上去有些可笑。毕竟想要证明一句话是不是谎言不是很简单吗?比如说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这件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它就是一句实话。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费尔德曼教授想道,虽然常识告诉他太阳是东升西落,可是东方与西方又是谁来界定的呢?难道太阳升起来的方向就一定是东方吗?假如在几万年前有一个未知的文明,他们将太阳升起的方向叫做西方,那么“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这句话,对于他们而言岂不是一句谎言?
在这之后,费尔德曼教授陷入了沉思,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实都是具有前提的,而那些前提却是人为规定的。
就像他发现自己失去了眼镜后就无法看清道路一样,人类唯有只有在拥有眼睛的时候,才能看清事实——
不对。
我叹了口气,将这一篇写了很久的文档给直接删除了。
并不是小说正文,而是被我用来练笔的东西。
但就算如此,这不到几百字的东西也花了我四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写出来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无法直视。
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想要表达的观点和写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最关键的是,这篇文章一点也不有趣。完全没有灵魂。
果然,不喝酒的话,我是写不出任何东西的。
但是啊...
我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张医院的诊断书。柔软的白纸,整齐的黑字,却用冰冷的语气写出了关于我的全部病理诊断。
昨天在学校露宿,今早起来后胃实在痛的厉害,我因为受不了那种痛苦才去了医院。
结果花了几千块钱做了个全身检查,查出一堆病,然后又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一大堆的药物。
看着那写满各种疾病的诊断单,我感觉自己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不过也对,毕竟像我这么喝酒还是不得病的话,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人类了。
对于我在这个年纪身体就成了这个样子,医院的医生也很吃惊,我还记得那个有些秃顶的中年大夫看着我摇头叹气的样子,他还警告我说想要活命的话就不能再喝酒了。
我觉得医生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我能够做到吗?
一想到我刚刚写的那篇练笔,我就只能无奈的笑笑,说起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喝酒就写不出来任何“有趣”文章的作者,就仿佛我的大脑平时是被人挟持的,只有用酒将那人灌的不省人事,灵感才会像喷泉一样泊泊而出...
“滴滴滴——”
就在这时,QQ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我微微一愣,随后将鼠标放在了桌面右下角的企鹅身上,果然,总共有两个会话通知。而消息来源的两人,其中一个的头像是黑白的花猫,而另一个则是备注了“编辑小柔”的漩涡鸣人。
鸣人彩色的头像在不断的跳动着。
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无视花猫,点开了鸣人的头像。
“贱人老贼,你发过来的稿子通过了哦,下周四就能在杂志上看到啦~( ̄▽ ̄~)~”
给我发消息的那人名叫叶柔,是我的责任编辑,而她之所以叫我贱人老贼,是因为我的笔名是“一个被生活按在地上磨擦的贱人”,所以我的读者们一般会称呼我为贱人大大、贱哥什么的,只是由于我经常拖更,所以贱人大大和贱哥这两个亲切而又可爱的称号也就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丧尽天良的贱人老贼”、“再不更新就去死的贱人老贼”这种威胁意味十足的称呼...
而作为我的小说粉丝之一,叶柔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被逐渐同化了,在平时和我沟通的时候,一口一个老贼喊的是不亦乐乎。
“滴滴滴——”
叶柔又发来消息。
“这次的故事超级好看!我看了三遍!老贼加油哦(ง •̀_•́)ง我超期待下面的剧情的ԅ(¯ㅂ¯ԅ)”
可能是为了塑造一个平易近人的人设吧,叶柔在聊天的时候总习惯用各种各样的颜文字。
不过这确实有点用处,毕竟像我这种一点也不喜欢社交、十分排外的人,对叶柔的印象都是十分不错的。
“对了老贼,忘了告诉你,咱们的杂志改版了,档期被调到了周六,所以你下一次交稿的时间是在明天哦(「・ω・)「”
“啥?!”
“ԅ(¯ㅂ¯ԅ)”
我收回之前对叶柔印象不错的那句话!别用颜表情啊喂!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就叫档期提前了?我怎么没听说啊?这种事情要是先和我商量啊!你们怎么能私自改呢?知不知道会死人的啊?
最终,我还是删掉了刚打的那些文字,只是在屏幕上留下一排省略号。
“.....”
我想出了这种变动,出版社再怎么说也会给我一个解释吧。
“老贼老贼_(:з」∠)_明天就是死线了,你不着急吗?”
——干!这家伙不仅没有解释!居然还嘲讽我!
我口头骂了一句,打字的语气却客气至极。
“编辑大人...你也知道我没有存稿...”
“不行哦,明天不交稿就算你违约✺◟(∗❛ัᴗ❛ั∗)◞✺”
“你是魔鬼吧!至少要宽限三天吧!让我在明天之前把下一卷写出来是要死人的啊!”
“_(:з」∠)_这是你的问题。我不管哦~”
“....”
我忍了很久,才没有把“老子不干了,爱谁写谁写吧!”这句话发出去。
生活不易,生活不易啊...为什么我偏偏选择独自搬出来住,还选择了小说作家这一个行业呢?
房租、水电、饭菜....这些都要钱啊啊啊。
胃疼...啊啊啊胃好疼啊!
我感觉我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就在我打算继续和叶柔商量至少给我宽限一天时间的时候,叶柔却又发过来了一段消息。
而这一次差点让我一口老血喷出来。
“hahaha(ಡωಡ) ,别紧张啦老贼,看你急得,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啦。档期没变,交稿日还是下周六,不过我先警告你,要是周六敢拖更的话,你就死定了(눈_눈)”
“.....叶编辑,能把你的地址先告诉我吗?”
“诶?| ू•ૅω•́)ᵎᵎᵎ老贼你要做什么?”
“我要过去砍你啊啊啊啊啊!拿什么开玩笑都不要拿截稿日开玩笑啊喂!吓死个人了!真的!我差点被吓出胃穿孔!”
我终于爆发了,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顺着网线过去砍死她!
但是叶柔却不以为然。
“hahaha(ಡωಡ) 老贼你真会开玩笑,对了谈正事吧,关于你下一卷剧情...”
....
在这之后,我又和叶柔讨论了很多关于小说剧情的问题,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到了凌晨两点,因为叶柔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就先下线了,而我也关闭了聊天的窗口。
“直到说再见也不忘再催更一次...她到底是有多喜欢我的小说啊?”
虽然是一副嫌麻烦的语气,但我自己都能感觉出来我的嘴角正在上扬。
——嘛,总的来说,作为一名作者,能让责任编辑成为自己的粉丝无疑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虽然每天都要被花式催更也让人叫苦不迭,而且叶柔又是个总爱拿我开玩笑的人...但总的来说,快乐和痛苦也是成正比的...
“这就是写小说的乐趣啊...”
在发出了感慨以后,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睡觉了。
毕竟明天...不,现在已经是周一了,有人要上班,而身为学生的我则是要上课来着,况且从那张诊断书上看,我也的确应该调养一下自己的身体了啊。
可就在我关闭电脑前,我又想起了那只黑白色的花猫。
....小咪,说起来,它已经去世三年了吧?
等我反应过来时,鼠标的光标已经在那只花猫的脸上停顿了很久。我在脑中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而最终,我还是没有点开它。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是周一,还要上课。我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啊...
就这样,再决定去睡觉后,我关闭了QQ,而在关闭电脑前,我又没忍住,重新阅读了一遍我之前所写的那篇练笔。
啊啊,果然啊,无论怎么看都还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对此我只能再次无奈的叹气,并承认清醒的自己真是一点写作的天赋都没有。
还是要靠酒啊...
嘛,不过稿费就要到了,这一次买些好酒的话,我的身体也能承受的住...大概吧。
我打了个哈欠。
毕竟,“我会死”这件事,在它真正发生之前,也没法断定它是不是谎言呢。
就像那个人会对我说的那句话一样,在我真正点开她的头像之前,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其中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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