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几个提出了疑惑,无非是没听清或者没听懂之前的讲解。林书庆一一为众人解答。
我的话,虽然没玩过狼人杀,不过同班同学很热衷这东西,由于长时间的耳濡目染,对此还算了解。硬要说的话,就只是零经验罢了。
没有去管他们说的话,我退到人群最外围,摸着下巴想着事情。
被卷入生存游戏,到现在我还没有实感。而且我之前的状态,换句话说就像是在梦里迷迷糊糊的样子。现在终于回过神来,我也该好好思考下现状。我不得不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得找些东西证明一下。
想起《盗梦空间》里的剧情,我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有几枚硬币。
先抛几次看看。实验结果代表的推论我还没想好,不过要是在做梦的话,应该会发生常人一眼就能断定的奇怪事情吧?
大拇指一弹,银色的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旋转着落到地上。
“你在干嘛?抛硬币证明自己睡醒没吗?”
有人在我背后说话。
温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我一转头,几乎都要贴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欧美人种的原因,他的皮肤格外苍白,近距离观察他,那细长的睫毛漂亮得像是女生。
有种恶作剧被识破的窘迫感。
“哈……差不多吧。”我尴尬地搔搔头。
“是《盗梦空间》吗?我以前很喜欢这部作品哦。”他对我微笑,“那时候我还小,但是作品的设定和莱昂纳多精湛的表演,直到现在都依然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呀。”
话题突然指向电影。我配合性地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那么,结果呢?我也很好奇我是不是在做梦呢。”温尔低头寻找硬币的踪影。
不知道他有何居心,出于对陌生人警惕的本能,我稍微退后一步。
硬币就在我脚边,它既没有立起来,也没有夸张地继续转圈,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什么啊,太普通了。”
温尔的语气似乎是在抱怨。
“这样就能判断是真实世界吗?”我向他投去困惑的目光。
“为什么问我?是你做的实验呀。”
“呃,我也不懂。只是想着试试看,于是就做了。”
“哦。《盗梦空间》里,莱昂纳多的陀螺就是那群盗梦者所谓的图腾。图腾的秘密只有盗梦者自己才能知道,比如当陀螺一直旋转的话,莱昂纳多就会意识到自己处于梦境中。”温尔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是吗?你记得还真清楚,我都没印象了。”
我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吗?”
“没什么,就事论事嘛。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总得给自己留下些线索。”
“神神叨叨的。”我无奈地叹口气。“还是没懂,你不会是算命的吧?”
“哦?算命的话,”温尔咧开嘴角,“我倒也干过。就街边摆摊的那种,我以前在唐人街流浪的时候有幸和几个老先生学过几手。”
“啊?为什么?”
“为了生存嘛。”
“嗯?”
我向他投去打量的视线。他坦然地原地转了个圈,看着他单薄的穿着以及瘦骨嶙峋的身体,我大概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啊。
“这样……这时候我是不是要说一句对不起?”我歪着头问。
温尔噗哧地笑了出声,“你这人倒挺有意思。”
“彼此彼此吧。”
啪——啪——
人群中心传来拍手声,林书庆的声音同时响起,“快要四点了各位,我们先去找房子吧。”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温尔对我点点头,先走一步。
于是以林书庆为首,聚成一团的众人开始从石桥上动身,往小镇里走去。
刚到的时候我好像是梦游一样过来的,现在重新走一遍来时的路,给我的感觉又有些不同。
四周的建筑看起来正常多了,原先我还觉得破败不堪,但此时不说老旧,至少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能它们的面貌本来就是这样,当时的我犯迷糊了吧。
真是奇怪。
温尔不知何时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我没有他那样的闲情雅致,去主动找人攀谈。看了一眼周围,大家好像都在打量别人,也有观察附近环境的。我学着他们的做法,不过注意力无法集中,只是装装样子。
走了一段时间的路,我们仿佛被零乱的石屋包围了一样,无论放眼前方还是回首后方,看起来都是相同的景象。
“哦,话说,我们要不试下能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陈家兴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打破了无言的沉默。
嗯,很有道理的建议。我微微颔首。
“不用想了,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试过,”那个俄罗斯壮汉——好像是叫安德烈的人,用毫无波动的声音说,“我做过记号,走出大概两千米的距离,周围的环境就会变成一开始的地方。”
“鬼打墙的意思吗?”林书庆回头看了眼安德烈。
“中国的话,好像是有这种说法。”
“是嘛……看起来,我们只剩下通过游戏这一个方法了啊。”林书庆苦涩地说。
此时从后方传来尖锐的女声。
“我受够了。从一开始你就说想方法,想方法,结果有想到吗?啊?只能通过游戏的话,我们不就得自相残杀吗?你不是装的和队长一样吗?那就肩负起队长的职责啊!”
“蔓叶……别说了。”
许蔓叶的男朋友——王延,拦在她面前,轻声安抚她。
“啊呀你别挡在我面前,你老是这么窝囊,被别人骗了还要帮别人数钱,傻不傻啊你。我们现在被卷入到生存游戏里了啊!我们很可能会死你究竟懂不懂啊!”许蔓叶指着王延鼻子骂。
“我……”王延脸涨的通红。一方面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被女朋友胡乱撒了一通气,有苦说不出。
他们俩这样的性格,也真是刚好凑一对。
林书庆暗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走到许蔓叶面前。
“那个,许小姐,你也体谅一下别人好吗?”
“哦?这是我的问题?”
“真是……我又不是想要出风头才领导大家的。你也知道,大部分人连游戏规则都不清楚,况且我是做销售经理的,口才还是可以的。这种时候总得有个挺身而出的人,来减轻大伙儿的担忧吧?再说我也没担保过,也没法担保让每个人都平安出逃。”
“嘁……话是这么说。”许蔓叶啧了一声,还不算失去理智。
托马斯这时候站出来打圆场。
“许小姐,既然你想要方法,那我们就讨论一下吧。反正我们周围都是房子,什么时候选都一样,时间还来得及。”
“好吧。”许蔓叶嘟哝着,躲回男朋友身后。
见许蔓叶不胡闹了,林书庆无奈地摇摇头,并对帮助了自己的老人投以示好的微笑。
我也挺同情林书庆的,光是思考眼下的情况就够焦头烂额的了,队伍里没想到还有这么自我中心的家伙,根本纠缠不清。
“既然如此,大家不要担心,其实我早就在盘算这些问题了。”林书庆面朝众人,“虽然眼下我们只能乖乖进行游戏,但是我们还可以影响游戏本身啊。我先说说我的想法,眼下有这么几个方案。”
“什么方案?”
“先说第一种,”林书庆的视线扫过众人,“就是大伙儿把身份全部曝光。”
“啊?这、这对于狼人来说不是找死吗?”陈家兴想也没想就提出质疑。
“那不一定,”林书庆摆摆手,“这个方案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把伤亡降到最低程度。”
陈家兴还是一脸迷茫的表情,但一旁的托马斯老人已经露出恍然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直接操控游戏流程吗?比如让狼人告诉我们,他们今晚所选的目标,然后再让守卫保护那个目标,这样每次夜晚我们都不会有人被杀害了?”
“没错,”林书庆会心一笑,“那个裁判说了,只要七天一过,我们剩下的人都能得救。这样一算,再利用白痴这个角色的能力,我们最多可以活下来十二个人。”
许蔓叶撇撇嘴,“是嘛。”
“哦哦,这招不错。”陈家兴附和。
然而托马斯给出了致命一击。
“方法确实可行,但关键是……谁肯做被牺牲的那六个人?”
空气突然沉默,伴随着压抑的气息。
“对了,要是我们都把票投给自己,全都是一样的票数,那不是谁都不用出局了?”陈家兴赶紧说道。
他显然忘记了裁判刚才说的注意事项。
“不会的。我忘了说,还有警徽这种东西。在第一个晚上过后,玩家要选出一个警长,警长拥有警徽,投票会比别人多0.5票。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被投出去。”林书庆摇摇头。
陈家兴仍不服气,小声地狡辩着。
“这个……你想,裁判说的是出局吧?被投票处决的人出局,说不定只是变成旁观者,等游戏一结束就会放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存有这样的幻想吗?”托马斯投来幽远深邃的目光。
“什么叫‘事到如今’啊?臭老头!这不还一个人都没死吗?鬼知道这生存游戏是真的假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陈家兴大嗓门地回敬托马斯。
老人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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