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闭上眼深呼吸，地下室烦闷的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焦臭味，这种刺鼻的味道让我回到了平时的表情。
村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向后倒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明明是向后倒却是脸部先着地，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如此的诙谐。
随着村长的倒地，惊魂未定的玲子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指什么。”
苍似乎很生气，他冲上前来抓起了我的衣领。
“你别装蒜了，我知道你很强，无论是击杀野猪也好还是这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一瞬间移动到了村长的身后也好，你明明这么强，但是为什么！”
“所以呢。”
我拍开了他的双手，我并不能理解他那莫名其妙的话，这些词不达意的话我没有去揣测的能力。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可是刚刚杀了一个人啊！如果是你的话，明明能够不用杀死他的！”
“但是，你明明也毫不犹豫的杀死了野猪。”
“哈哈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人类和野兽在你的眼里是一样的吗？”
我并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苍惊愕的看着我向后退了一步。
那种眼神，经常看到呢。
那是看怪物的眼神。
“你......！”
“苍！”
苍或许还想说些什么，但金发男呵斥住了他，金发男拍了拍苍的肩膀无言的对他摇了摇头。
苍发出了不快的咂嘴声后转向了一边。
“我也不知道你是对的，还是我们是对的，这种东西解释起来很含糊，不过我并不打算为苍的无礼向你道歉。”
金发男对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但是，我并没有错吧。”
“的确，B级及以上佣猎者执行任务时如果遇到能威胁到正规佣猎者人员或一般民众生命安全的高危人物能够将其击杀且不会追究其责任，从规则上来说你并没有错。”
正规的B级拥有一定执法的权益，这就是我之前说到过的益处之一，非法去正规注册会员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将私斗合法化。
“但是，从伦理来说呢？”
金发男沉下脸，黑暗之中他蓝色的眼瞳很刺眼。
不过，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的脑子里想不出答案，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期待我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没等我回答便蹲下去检查起了村长的尸体。
我的衣服被轻轻的拉了拉。
我回过头，玲子贴的很近的站在我的身后，她将头埋得很低两只手指紧紧的抓着我的风衣，脚还在微微的颤抖，如果现在轻轻的推她一下，她马上就会坐到地上。
像一只被狼吓坏的小鹿。
“......”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我似乎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安慰的话，有些东西总在我脑海转悠，但想开口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
“谢谢你，长凌君。”
玲子率先开了口，但她的声音在颤抖而且小的可怜，她抬起头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也如此清晰，她的眼角红红的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抬起了手。
代表着水的蓝色光芒开始在她的脖子上闪动，伤口不深，愈合起来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她却一把将我紧紧的抱住。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泪水浸透我的衣服带来的温度。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我尽量的控制住我的力道，生怕将她拍倒在地上，我不懂我该做些什么，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做的。
嗙——
“可恶！”
从刚才金发男就开始不停在周围翻找着什么，但被他翻出来成堆的资料中似乎没有合他心意的，他将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修长漂亮的手一看便知道平时只是用来书写绘画，就这么一下就变得通红。
“为什么他们会像料到我们会来一样，所有有用的资料全部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他捂着嘴眉头紧锁不知道是在对谁抱怨。
“至少要是这份计划书留下来的话......”
他捡起了一张已经烧的只剩残角的纸张小声的念叨着。
“我知道内容。”
“你说什么！”
“我知道内容。”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重复了两边的话似乎让金发男很吃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从他的表情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我是村长的同伙。
“因为，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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