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蕴含的力量足以轻易撕碎任何装甲的红色色利爪提了起来,它对着婉晴的后背就是急射而去,而婉晴匆忙之下仅能转过身子来避让这致命一击。
“啊,要死了吗?也只能这样了呢。”
虽然机甲挪动了身子,但是还是未能完全避开这恐怖的一击。在婉晴等待着死神的利爪来带走她的性命的时候,老黑用他的机甲撞开了她,而她则被压在了那狭小的山谷入口旁上。那赤色的利爪也在那一瞬间切断了老黑手上用来格挡的黑色狙击枪切入了他的驾驶舱。
“啊,真疼呢……都快爽死我了。”
在婉晴的通讯器里传来了老黑那发骚一般的声音,不过再怎么骚也掩饰不了他的疼苦。
“老黑!”
“啊,战神系统好像停止了。啊算了……真想把刚刚拍的……照片给我老婆……和孩子看一下呢。”
破碎的驾驶舱内,老黑伸出自己的手指摸向那早已染上血迹的相片上,里面的妻子和女儿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就像在等待着一家人的重逢一般。
“快清醒一下,别把你这最后的印象就这样烙印在我脑海里。”
“啊……他们好像就……在森林那里,今天……来……露营……么……”
老黑擦拭着照片上的血迹,失血严重的身体使他开始出现幻觉。
“快醒醒,他们早就在上次大战的时候就死了啊,死了啊,你快清醒一下。”
“……”,老黑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永远地闭上了他的眼睛,而那抚摸着照片的手早已失去了力气。
不知不觉间驾驶舱里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后开始暗淡下来,胡峰机甲头部的电子眼睛也开始暗淡下来,而刚刚呼唤着老黑的婉晴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带着淡淡体温的眼泪打湿了婉晴的脸庞。
“诶!我在哭吗?为什么?战神系统呢?”
世界开始黑暗了下来,无尽的压抑感朝婉晴扑去,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在仅仅的勒紧她的喉管一样,使她不断地喘着大气。
“喝哈!喝哈!喝哈!……”
即使把驾驶帽摘掉仍然不住地喘着大气,仿佛驾驶舱的空气早已急剧减少一般使她窒息。
“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停掉的!快启动!快启动它!”
焦躁的她开始神经兮兮地在操作台上疯狂地忙活着。
但是无论她再怎么对系统进行再启动,无尽的黑暗还是包围了她,就像无数双黑暗的大手伸向她,开始碾碎她,世界在排斥着她。
“什么声音?好吵!闭嘴!闭嘴!”
神经紧绷的她听力终于出现了幻觉,双手即使掩盖着自己的双耳,那无尽的声音还是开始传进了她的耳中。
“离开!对了!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疯狂的婉晴不断用自己的双脚踢开驾驶舱舱盖,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的手旁的强制打开按钮。
“是强制按钮!有救了!有救了!我可以离开了!”
她终于在不经意间触摸并发现了她渴望已久的救命开关,在她使劲的按捏下皎洁的月光终于开始照进了驾驶舱,这冷清的白光在她看来就犹如天使降临的圣光一般充满希望。
她不等驾驶舱完全打开就匍匐着爬了出去,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即使冰冷的寒风扑面她也感觉就像春风一样让人舒服惬意,让她为之一爽的站直了身体后伸展四肢准备放生呐喊来宣泄自己心中无尽的压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赤色的能量切开了她的肚子带着她的小肠离开,也带着她的身体飞向了空中。能量切开了她半个腰部,肚子里的东西都被带飞了出来,只有那纤细的脊柱连接着她的两个半身。
在空中翻旋的她飞向了白色骑士的头部,就像事先面准了一样飞向了骑士额头中心的蓝色摄像头。
摄像头的焦距不断变换着,就像要完全看清空中飞过来的东西是何物一样,即使它的动态捕抓只需要百分之一秒。那翻飞的人体已经到达了它的眼前并撞了上去,脆弱的腰椎终于在碰撞后断裂了,把她的身体分开了两半顺着摄像头自空中坠落下去,那长长的肠子在摄像头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滑落的两截身体被一只破碎的机械左手接住,崭新的护甲伤痕累累,四周的树木和泥土像是被人刻意掀刮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狼狈不堪。只有白色的机甲所在的四周还能看出原貌,山丘口前老黑的机甲早已布满了无数的划痕,原来脑袋所在的位置早已不知所踪,他破碎的身姿在身体完成最后的使命前都好好地护着后面纤细的机甲。
只是一道深深的伤痕最终也印在了那已经打开了驾驶舱的位置上,而它原来的主人现在也只能再呼吸几口这个世界最后的空气。
……
“哈!哈!哈!”
少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在空中飞过来的物体——准确说是人,是他再清楚不过的人,是他最爱戴、最喜欢、最想守护的人。
在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付出所有在那里守护者她的机甲,直到那赤色的爪子舍身一击刺碎了他的左手也同时切割到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他的世界瞬间静止了,一切都停在那个锋利的刀口切割在那个身体上,惬意的神情还停留在她的脸上。
“哈!哈!哈!”
肉体慢慢地被刨开,鲜血开始慢慢的飞溅,细长的小肠被带了出来,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仿佛一切的疼也作用在他身上一样。
“哈!哈!哈!”
能量组成的刀身终于从她的身体里抽离,肚子里的一切都被带离出了她的身体,雪白的脊椎清晰可见。她的身体开始被带离到空中旋转,赤红的血液四射飞溅。
“接住她。”
内心的呐喊驱使着少年用自己早已颤抖的双手去控制着机甲手臂。
“接住她。”
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飞向了他,而机甲的双手在头部摄像仪的校准下不断接近着她的身体。
“接住她。”
“啪!”
身体被残忍的砸在了摄像仪上,细长的小肠卷曲着贴在上面,还洋溢着笑脸的脸孔紧贴在防尘玻璃上。
“啪!”
超高相数的摄像仪把她的每一处都清晰的映射在他的眼里,包括那刺眼的血液……
“啪!”
并不存在的声音像是在掌掴他稚嫩的脸庞一样,在扣紧他的神经不断撕扯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终于那分离成两半的身躯终于掉落了下来,也离开了他的主摄像仪,而他的手也终于接取到了她的……身体。
他低下了他的眼睛看着那具苟延残喘的身体。她终于漏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发生的太快了。
“判断:目标严重受损,无法修复。建议:处理掉!”
冰冷的人工智能在楚冬的耳边响起。
“什么处理掉。”
“重复:目标严重受损,无法修复。建议:处理掉!”
“什么处理掉!”
“目标已无救助可能,建议立刻杀死!”
庞大的杂音奔进了楚冬的耳中,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不可能!”
楚冬痛苦的挣扎着,残忍的事实无法让年幼的他坦然接受。
婉晴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既不大声呼喊也不痛苦的挣扎,仅仅是躺在那里喘着粗气却微笑地看着白骑士,就像她清楚地看到坐在里面的是楚冬一样,能直接感受到那幼小的身躯在颤抖一样。
“……立刻杀死!”
少年的眼睛呆滞,完全没有注意到屏幕上一闪即逝的图案碎片,手指条件反射性扣动了操控杆上的扳机,破碎的手掌瞬间就捏碎了婉晴的脑袋,直到最后一刻她都仅仅是面带微笑地面对着这一切。
“不!”
“不!”
“不!”
“你都干了什么,混蛋!混蛋!混蛋!”
楚冬疯狂的敲打着操控台,回应他的只有屏幕上的“错误操作”。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答:本系统没有权限执行任何操作。”
“闭嘴,明明是你控制了我!控制了我杀死了她。”
清澈的大眼里不断流淌着愧恨的眼泪,只是眼中的所有都只有那冰冷的手掌上破碎的身姿,他所看到的只有恐惧和痛苦。
“错误。本系统只负责对机师的操作进行辅助修整。”
“不可能,是你动的手脚”
“错误。根据第一协议,本机一切的相关操作都是出于机师本愿。”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疯狂的楚冬看着自己双手,婉晴的脑袋就仿佛就被捧在的他手心上,脑袋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鲜血蔓延在他的手上然后变成那细长的小肠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不断勒紧,他开始喘不过气来,“不是我杀死了她!不是我!”
“啊!!!!!!!!!”
痛苦挣扎中的他抖动着身体,因碰撞到座椅而挣大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看到他眼前唯一的敌人,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是你。是你杀死了他们!是你杀死了婉晴姐姐!”
清澈的眼眸中不再清明透亮,只有一趟浑水在那里荡漾着,里面所包含所有的所有都只有……
“杀!”
“杀!”
“杀!”
小小的双手紧握着操作杆,疯狂地驱使那跪在地上的机体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机甲所透露出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战神系统启动。”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冬终于启动了那个被哈利警告过这机体不能使用的战神系统。
“杀死!你!”
但是疯狂的杀意让楚冬知道大人的世界里只有杀戮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地方——战场。
残破的骑士丢下了自己没了半截的骑士剑,胸膛上两只独角兽的脑袋转向了两侧,本来被独角指向的黄色宝石被轻微弹了出来——那是机体的核心却又犹如剑柄一样被握紧后拔了出来。
金黄的长剑被挥舞出了一个剑花,金灿灿的能量粒子也被挥甩向四处,能量所触碰到的地方就像被粒子光束洗礼过一般狼藉。
金黄的能量不断从那个空洞的胸口里飘出围绕着机体久而不散,使机体披上黄金的铠甲和黄金的披风,看上去就像一名圣洁的圣殿骑士一般庄严、肃穆。
180s,一个倒计时表清晰的显示在稚嫩的脸庞前,但是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中只注视着一个目标——那就是眼前如同恶魔一般的机体。
黄金骑士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疯狂的能量席卷着面前那只同样由能量构成的怪物,黄金骑士手中的剑花一个接一个即使是同样以能量构成的怪物也被能量的冲击波逼得不断后退,再加上剑花之间还夹杂着拳打脚踢,使得它防守起来也十分艰难,它完全没有还手能力。
“170s。”
“145s。”
“110s。”
疯狂的能量终于开始撕碎了它由能量组成的护甲,不断有护甲被砍飞然后消散在空气之中,而黄金骑士的能量已用去了将近一半。他的剑花舞的越频繁他的能量也越快速消耗。
“还不够!还不够!”,陷入疯狂的楚冬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道。
“80s。”
“还能更快、更强。”
“30s。”
杀戮的莲花之中一道刺眼的光芒亮起,金色的闪电直刺而去刺进了那怪物的身躯之中,白骑士可怕的冲击力把怪物推倒并狠狠地扎进了峡谷中。
只可惜这一剑未能刺中它的核心,而那恶魔的“心脏”所提供的能量开始疯狂聚集来修补它的胸甲。
“10s。”
“杀死你!绝对来的及!绝对!”
楚冬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拼命推动着操控杆,金黄的能量长剑也缓缓的割向它的核心,只是一切都太过缓慢。
“5s。”
“4s。”
“3s。”
“2s。”
“1s。”
“战神系统结束。”
如同噩耗一般的话语把少年打入了深渊,黄金长剑收束成剑柄一样的核心紧握在骑士的手中,黄金的铠甲化为无数金色的粒子消散于空中,如同高贵的精灵离开了这雄伟的身躯一般,他的生命迎来了终结。
“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不甘的敲打着操控台,白色的骑士只是徒劳的一遍又一遍用他那破碎的拳头不断敲打在怪物赤色的胸甲上。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少年使劲地挥动着操纵杆,仅差一点的成功使他陷入了疯狂。
怪物的护甲慢慢修补上来,而他的拳头则开始自己分崩离析。即使他的拳头只剩下了一个指关节,他都没有停止他的动作,就算拳头没有了相信他还会用自己的手臂去刺击对方。即使没有了手,他还有脚;没了脚,他还有头;机体不能动了,那就用最古老的方式来杀戮吧。
怪物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仅仅一击就切掉了白骑士打向它的左拳,压在它身上的白骑士被它一脚踢开就像踢开一件废物一样,它慢慢地挺起自己的身体,开始了它的反击……或者说是蹂躏。
装甲的碎片一片片的从骑士身上分离,机体里裸露的管道清晰可见。
一切看上去都要结束了,这次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了。少年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不甘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时支离破碎的图标开始在屏幕上不停闪烁,白骑士的驾驶舱里在楚冬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散布着红色的粒子,甚至有红色的粒子自操控杆上爬满了他的双手。
“如若我已身在深渊,我愿弃我身骨。”
混乱中的少年开始胡言乱语,而他的屏幕却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布满血红,无数个倒十字映在屏幕上。
“以我血肉铸造吾剑,以我皮囊铸造吾鼓。”
赤红的屏幕上慢慢被支离破碎的横条所铺满。
“以我灵魂铸造世间丑恶。”
三只眼睛首尾相接的图案逐渐从混乱中显现出来。
“去善留恶,覆天灭地!”
犹如血液干枯一般的暗红在三眼中铸造了六芒星。
那赤色的利爪悠哉地抓向像死人一般呆滞的白色机甲头部,而后者却突然仰头闪避,能量的利爪仅能划破了他尘土满面的脸庞。
白骑士的右手把能量暗淡的核心**驾驶舱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卡槽,原本金黄的核心瞬间像被注入血液一般变红,不,根本就是血液在里面流淌着,核心疯狂的旋转着,就想离心加速器一样使里面赤红的血液不断旋转加速直至变成暗红。
胸前两只独角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雪白的尖角染上浓厚的血迹组成了扭曲的猗角,原本坚实的一整块腹部铠甲分割成数块错落有致的板甲,独角兽白雪的四肢被应着错落感构成了骷髅形状的羊头。原本核心的位置刚好位于羊头的额头上,血红的粒子开始从那空洞的槽位里流淌着,满溢的粒子如同血液一般流出,就像刚被挖掉了眼珠的眼眶一样注视着前方。
白骑士还是呆滞的站在那里,裸露的机械眼睛死死地盯着恶魔,他变得越来越诡异,空气中充斥着过分的不安,死寂的森林不再沉睡而是开始了低声的哀嚎。
同样的不安使得同是怪物的它感到恐惧,恶魔一般的它开始变得狂躁不安,开始用尽自己的方法去扑咬那看上去血迹斑斑的骑士。僵直在原地的白骑士被恶魔撕裂了肩甲,就连胸膛上骷髅形状的羊头都被划出数道伤痕。
就在恶魔准备把那赤色的利爪**毫无动静的白骑士时——那沉睡已久的白骑士终于动了。
骑士一个回旋踢踢开恶魔后高高地跃向了空中,赤红的粒子开始自骑士身体流淌出来,无论是核心还是破烂的管道。
鲜艳的“血液”留下了他的脸庞。
“Valkyrie”的字样无声无息地覆盖在了那个邪恶的图标上面。
少年终于镇定地抬起了他的头颅,缓慢地睁开了他一片浑浊的双眼,眼中的一切只剩下对深渊的凝视,三眼组成的三芒星包裹着暗红的六芒星映在少年的眼中。
“吾,阿修罗。”
犹如一把血色大剑一般的倒十字自少年眼眸深处印在了那六芒星的正中央。
“武运昌隆!”冰冷的AI说出的话语不再冰冷,但是里面充斥的是无尽的怨恨和从深渊的最深处带来无边的怒火,犹如深海女妖的咆哮一般刺激着人的耳膜。
白色的头颅向两边敞开了面甲漏出了里面包裹着的钢铁面孔,头上的护额向上分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隐藏已久的眼睛,狰狞的复眼怒视着大地,额头中间碧蓝的摄像头隐于护额之中,两道赤红的光芒成V字自额头中心喷出后合二为一如同翎羽一样延伸自脑后。
圣洁的骑士抛弃了自己的身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甘愿化身成为深渊中疯狂杀戮的修罗,只愿爬出现世来完成自己应完成而未完成的心愿——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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