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到街上时，天色已经晚了，但却越发地热闹。
总的来说，最后晓雪还是没有把圣代给吃完，因为这家店的量真的太实惠了。所以导致结账时的晓雪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如果店主没有直白的说那种话……
说来诺夜真该好好想一下店主是什么意思了，毕竟听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她’只是一个1米4左右的女孩啊，或许是身体有点那个啥、所有长不高吧。
所以，应该只是店主发发牢骚吧……
回头看了一眼这家简餐店，店名是叫做“将你我的命运连接之所”……挺长的一个店名呢。
“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跨年后就快期末考了哦。”见诺夜也出来之后，晓雪率先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诺夜才想起了这几天几乎把所有课都翘光了。
因为平时在班上成绩一般般，再加上老师不可能一次砍一半，就算考试差了一点但只要保持在平均分以上就是安全的。不过现在根本不知道进度到哪了，如果去考试的话成绩估计会很难看吧？
一定的吧！
“那个，之前有点感冒。之后应该、也许会去吧。”
“什么嘛，讲得好像是无聊才来看看的样子。”不太满意地叹了口气，她食指点着唇，思索了一会儿。“那我帮你印一份之前上课的笔记，如果看不懂再来问我好了。就当是你帮我这么多的回礼吧。”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见诺夜愣愣地没有反应，凑近了又问一声。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真是的！”
对诺夜的反应有些生气，她皱起眉，明亮的双眼眯了起来。
但由于这边的缘故所以没办法开口跟她解释情况，诺夜只得转了个话题。
“抱歉抱歉。对了，说起来跨年你打算去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本来灿烂的表情顿时多了一层阴霾。
“我也不知道……朋友也在问我要跟他去哪，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郁郁地说着，双手放在脸前呵气，两颊被冷风刮得红扑扑的。
“直接说你们分手了啊。”
“……”像是从来没有过这想法，她难过地摇头否决。
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啊……
诺夜很头疼，脑袋大……明明只需要声明已经分手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这样子啊。毕竟这已经是事实了，迟早都会被知道，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说了毕竟干脆。
“所以，为什么啊，你们真的已经分手了啊。”
“不是那个问题、我……”记记地想要解释，却涨红了脸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啦！”
她直直地盯着诺夜，就像是没回答好就要跟他大吵一架似的。
诺夜只能拨浪鼓似的点着头，他大概已经明白啥问题了……简单来说就是面子这方面的。
没发现诺夜的无奈，她轻声问道。
“不然……你跟我一起跨年？”
“你说啥？”
“……你明明都听到了。”低声埋怨，路灯下隐约看到她别开了视线，双颊染上了绯红。
诺夜忍不住笑了起来，被她瞪了一眼才赶紧止住笑声。接着两人约定了一起跨年，只不过晓雪那边看起来气还没全消，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侧脸，诺夜心想如果最后一天能和她一起过的话，应该也蛮有趣的……就在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衣着华丽的小女孩默默地站在了路灯下。
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远远看上去有些寂寞的身影。看着那长长的白发似水一般地垂直腰间，远远地看去不太清楚，却总觉得有些眼熟……
“靠！”
“怎么了？”
扔出远处那人的瞬间诺夜忍不住叫了出来，吓得晓雪退了一步，埋怨地问着他。
而那位死神小姐似乎也听到诺夜的声音，孩子般的脸蛋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接着在视线相对后才发现了诺夜。
不对，我慌什么啊……那家伙只要不愿让别人看到，那就绝不会被看到的。诺夜是这样想的，可现实——
“你认识她吗？”
“咕……算是吧。”诺夜含糊地回答。
靠，怎么晓雪能看到她啊！
“你在这边做什么？”对着走到身前的女孩如此问道，诺夜也不知自己该无奈还是该生气了。
“找你。”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她现在楚楚可怜地仰着头，就连声音都像是受欺负了一般。
“那个、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家里了吗？”
“很无聊……”
“拜托……我、欸！”
诺夜正想跟她解释为什么身为一个死神不应该穿成这样在大街游荡，但腰间却突然被拐了一下。
结果，发现那人是晓雪。
“你干嘛对她这么凶，都要被你吓坏了！”
“你是不知道她是死、额……你又不知道她是谁！”
指着一脸天真茫然的死神小姐，诺夜硬是将说道一半的话转了过来，接着飞速的思考要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
这种时候是说兄妹？亲戚的小孩？还是隔壁邻居的小孩之类的？不行，一下子没办法决定啊……
“你都不说，我当然不知她是谁。我现在只看到你在欺负一个小女孩。”晓雪义正词严地对诺夜说这，接着蹲下身对死神换上了柔柔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呢？”
羽月偏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晓雪，双眼骨碌碌地转着。
许久，像是认可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她张开口。
“我是死神哦。”
哪有这么老实的死神啊！（幽夜：你眼前就是啊。诺夜：靠！）
“啊哈哈哈……那个，她是我隔壁邻居的小孩！因为今天他们比较早放学结果忘了带钥匙呢，就到我家来了。”
诺夜完全没料到她会直接照实全说，虽然说实话是挺好的，但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啊……于是，他只好把当下脑中能想到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晓雪表情复杂地看着羽月。
“可她刚说她是——”
“啊，那是她喜欢的动漫人物啦。她喜欢的动漫里的死神，但是名字其实叫做羽月呢，这孩子因为太喜欢那个人物了所以一开口就说自己是死神。先这样吧，她父母也快回来，我先带她回去，明天学校见吧！”
一手拉住了死神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诺夜一边和晓雪道别。
看着这样的两人，晓雪似乎想笑又有些错愕。
“好，明天见。”
挥着手，两人相互道别。
…………
在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之后，诺夜拉着死神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仅仅是走动而已却感觉好像一下子跑了三千米一样。
直到现在，心脏都还在扑通扑通跳着。
“你要干嘛啊……”
如果让她知道死神的事情后，诺夜不知道那会变成多么难以收拾的情况。
“我不喜欢什么动漫”
结果羽月完全无视了诺夜的问题，冷冷地说着毫不相关的事情。
比起下午，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没有感情的模样。
“我知道……但你知不知道被她发现会怎样啊？”试图跟她解释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她只是不太在意地看了诺夜一眼，丝毫没有缓下脚步。
“有关系吗？而且那个女孩喜欢你不是吗？现在就算七天到了也没有关系了哦。”
“是这样吗……”即便听到她这也说，诺夜心里的不安却没有一点减轻，反而更加沉重。
直到此刻，选择权才真正落到了诺夜的手上。
现在的她可以选择牺牲晓雪活下去，或是面对自己即将要死的事实。也不知是否可以把问题丢给了自己，死神就这样远远地走在前头。
不禁闭上了双眼，我感受着冬夜的风……很冷、冷冷地直接窜进了衣领。答案什么的，有的，而且在心里一直都很明显……虽然不知道我对她的感觉是怜悯多谢还是喜欢多谢，但无论如何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牺牲她。
脑海里浮现出了晓雪那天在教室低声啜泣的模样，堤防上望着海平线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到这些，诺夜认为自己或许是见到她软弱的一面，才会格外地想要保护她。
就算这种事不会有人知道，却也只是想拍拍她的头，好好跟她说一句‘辛苦了’。
也许，这样的感觉……就是喜欢吧。但具体怎样又怎么说得清呢……
抬起头，呼了口气，在寒冷的夜里一下子化作白烟逸散。做出决定后，他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会是完美的啊。
不过，我或许能在最后的时间做点什么，留下点什么吧。
如此，默默想着明天的行程，诺夜加快了速度跟上了死神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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