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还
循着那没听过的手机铃声靠近，掀开被子后，只见有一个红色手机在震动着。
注意到手机的羽月十分感兴趣的问：
“那是闹钟吗？”
“这是手机，大概是晓雪的......就是昨天那个女学生的。”
诺夜随口应着羽月，而心情却一下子荡到谷底。
她点点头，看来还记得。
“哦......是那个酒鬼？”但是从回答上看，印象只停留喝醉这里。
“不不不，昨天那不算吧。应该说是特例......”
回应着羽月，同时他考虑到底要不要接听电话。
想了想，还是接听一下好了。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后交还给晓雪也能顺便说一声。
这样想着，诺夜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雪儿吗？等下可以帮忙带一下昨天的课堂笔记吗？拜——’
从电话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糟糕。
反射性地接起电话，但在听到了这陌生的声音后诺夜才意识到不应该出声的。
‘诶？’
听到对面错愕的止住了口，诺夜飞快地在脑内思考着究竟该怎么解释。
对方，有些惊愕的问：‘请问，是雪儿吗？’
“啊，不是。请问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吗？我在路上捡到的。”
‘这样啊！我是她的朋友，原来她手机掉了啊。她现在应该很着急吧，我等等就去跟她说。你现在人在哪里呢？什么时候方便跟你拿手机？’
虽然诺夜很庆幸对方相信了。
但是对面这连珠炮一般的说着，感觉要是说了地址下一秒也许人就会直接冲过来拿手机了。
好麻烦.....
“额，那个呢......”
一下子想不到其他的说辞，诺夜有些困扰的沉默了下去。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在兼职，所以有些不太方便。那什么，不好意思得先挂断了，之后麻烦再用短信给我联络。”
匆匆把话说完，也不去理会那头叽叽喳喳的声音，诺夜径自把电话挂断了。
他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如果昨天的事情被其他人给知道了的话，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真不希望会变成那样。
在诺夜刚把手机放下后，羽月立刻伸手拿了过去，并饶有兴趣地盯着它瞧。似乎从没见接触过手机的样子，这种事也不用说明，光凭之前的反应就能知道了。
“不过......”
里面会不会有她家里的电话呢，不然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同.....好像班上我有记住的也没几个啊。
抛开自己朋友几乎没有的事实，诺夜仔细想了套捡到手机的说辞，只希望晓雪那边也能够配合吧。
“别盯了，给我吧。我看看可以打给谁，然后约个时间还给她。”
羽月听到了，却依然在手上把玩着，看来真的对手机很有兴趣。
“那个.....真想玩的话我的借你。”
“这个，每人都有？”
“很普遍的东西吧。下至一百多、上至几万的都有，但可以说是几乎没人都有一个。”
将自己的手机借给她玩之后，诺夜成功拿到了晓雪的手机。
羽月那边，似乎发现了触控屏幕的用法，用那小小的指头很开心地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从她不知道智能手机这点.....一般来想都是生活在乡下的吧。
但她是死神，也就是说生前并不是活在这个时代。
诺夜也没有闲暇去推测她的具体年龄，拿到了晓雪的手机的他认为，这或许是再次见面的契机。关于昨晚的事情，必须好好确认一下才行......如果没有这个手机，诺夜不可能说在班级上突然去搭话。
毕竟那样太反常了，就自己而言。
‘叮咚~’
这时，晓雪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一声提示音。
“唔”
“什么声音？”
“不用在意，你自己玩你的吧。”
将死神打发到一边去，诺夜查看了晓雪的手机。
是有短信传了过来。
点开......
‘我是晓雪。如果您捡到这只手机，还请在晚上六点后用以下电话跟我联络。或麻烦您送到树白高中二年b班教室，谢谢。’
阅读了这短短的几行字，给诺夜一种在死神出现后就每个人都增加了无口属性的感觉。明明自己更喜欢病娇一类的，当然这仅限于游戏里。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它又叫了？”羽月就像发现了宝物一般，立刻扑过来想要抢走手机。
“短信啦......就像信件那种，只不过这个很快就能送达。话说，一边玩去吧。”
但对于诺夜后面一句，羽月选择性的无视了。
“短信.....哦。那，是谁的？”
“你啊.....我说我说。就是昨天那个女生，她以为手机掉了，于是留了家里的电话让捡到的人可以打过去。”
虽然送到直接送到教室去是比较方便，但果然这种时候还是约对方出来比较好吧。因为，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跟她解释清楚......
于是，诺夜有了将对方约出来的想法。
见羽月踮起脚尖想要看液晶屏幕上到底写了什么，他不禁笑出了声。可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安静一点哦，可能是她打过来的。”诺夜对羽月拜托道。
老实说，一点也不想在这时候面对她，但却又不得不接起手机呢。
“哼”羽月十分不满的哼了一声，接着玩起了诺夜的手机。
按下接听键，接通......
对面，传来了那个可以说是熟悉的声音。
‘喂？’
是晓雪的声音。
“喂？晓雪吗？你的手机掉......喂，听得清吗？”
诺夜说道一半便止住了口，他发觉电话那一端安静得太过异常。
本来怀疑是没电还是信号不好什么的，但在沉默之中诺夜有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喘息声。听着那急促的呼吸，并且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诺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两人也只能无声地握着手机，但却没有挂断。
许久，对面终于开口。
‘......等等就把手机还我......就这样吧。’虽然终于打破沉默，但她的声音却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接着，她约了个学校里较偏僻的地方，估计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昨天的事情。不过诺夜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经常有男女同学在那告白。
“额，喂！那个......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在诺夜说完后，她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见。
如果跟女生吵架了这种事情一定得先道歉，只要先道歉就没错了。虽然诺夜明白，但是看起来对于现实里的完全没有效果、一点用处也没。
......昨晚。
他不由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但那种情况不可能说都是自己的问题吧。这不是在逃脱责任，但那绝对并不全是自己的错。
想到那如梦般的情节，身体传来的温度，还有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泪珠，诺夜怔怔地出了神。
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说是后悔。
“怎么办啊......”
一边想着，诺夜一边盯着羽月。
注意到诺夜的视线，她扬起眉疑惑的回过头看着诺夜。
“唔，羽月。那个的话.......唔，唉......”无奈的叹了口气。
证明、条件什么的。
诺夜本想试着问下昨天那样算不算达成了条件，但一想到她所经历的、以及自己昨晚所做的，便觉得难以启齿。
虽然说诺夜并不知晓羽月实际上活了多久，但要自己跟一个看起来就是小女孩的小女孩讨论昨天的事情，总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啊。
“嗯？”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似乎现在比较在意漫画、对手机已经失去了兴趣。
看一眼手上的漫画，她又瞄一眼诺夜，等待着。
“唔，就是那个......昨晚、昨晚那个算吗？”诺夜也不确定她知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只能含糊地问。
她满脸通红的低下头，看来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才开口：“......不确定。”
“哈？”
不在理会诺夜，她便转头埋入现在较为在意的漫画里。
“额......别、别这样！这些漫画随便你看，你好好回答我行吗？”
“.......不算。”
看来，漫画很合她的心意，终于让她开口了。
她接着说：“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吧，要找到愿意代替你的人。附带的，是证明。”
也就是说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要心甘情愿的替代自己死去，做那种事只不过是附带的？也就是说其实并不重要，嘛这样也比较合理，不然随便花点钱去开个房什么的，然后对方就不明不白的替代了自己。
但，这样对就要死的人来说，才是最麻烦的.....
“只是附带，但可以不用在意这点吧......呐？”
“规定、不能破坏。”
“所以到底是什么规定啊，是你们的上司决定的？可以的话告诉我啊，我怎么说也是被你判定为‘将死之人’，给了我机会那么我知道这些的权力还是有的吧？”
“唔.....”羽月犹豫了片刻，补充着。“规定就是规定、不能破坏。有些事最好自己去弄清楚，因为我只是负责带走灵魂的死神。”
对她这样的回答，诺夜只能放弃了。
看了看时间，就算马上出发也不可能说不迟到啊。
算了，反正我就是一个差生，迟不迟到老师们也懒得理会。
“那么，我要去学校了。你要待在家里，还是跟我一起？”
羽月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翻着漫画书。
“唉.....如果饿了渴了，柜子里有零食、冰箱里有汽水，没记错的话冰箱里还有罐头。至于瓦斯别给我乱动，下午放学我才回来。嘛，虽然可能中途逃课回来，总之你好好待在家里。”
“嗯嗯......”她专注的看着漫画，轻轻点了点头。
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算了，死神就算不吃东西也没问题吧，如果真的被吃了就当做是贡品吧。
虽然诺夜有担心会不会一把火把家里给烧了什么的，但对方虽然看起来很小，说不定实际年龄很大，所以担心只是多余的也说不定。
随便塞了几本不知道会不会用上的课本到书包里，拿上晓雪的手机诺夜便直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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