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奇怪。
我记得女生的身体不是这样子的，难道我以前看到的不对劲吗？又或是我记错了？
……
头脑很混乱，我需要冷静一下，现在不是计较女生果体啥样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和小敏换回来。
刚换身的时候感觉还挺新鲜的，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可就不好了，但想要换回来除了等待也别无它法了吧。
顶着严寒，跑回到小屋后，我钻到被窝里，把自己卷成一个瑞士卷，只露出了小脑袋。
零下20度让人酸爽无比，不过更爽的就是在被冻得僵硬后，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感觉身体都要融化了。
小敏蹲在衣柜旁边，已把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
大部分物品是衣服。
这些衣服并非院长买的，而是来自好心人的捐赠。福利院每隔一段时间总会从全国各地收到捐款和旧衣服，一些衣物分到了我和妹妹手中，虽然是旧的，不过质量不错，洗干净后穿起来和新的差不多。
小敏将春秋穿的衣服、鞋子分别用塑料袋包好，放到大背包里，把毛巾、牙具等洗漱用品装到了手提的小包里。最后大背包余下的空间可以放几本书或者几块面包。
小敏做事总是井井有条，我却觉得没什么意义。比如说他每天都扫地，我觉得一周扫一回就行了。地板再干净，每时每刻也都在积攒灰尘，不迟早会弄脏吗？
不过既然他愿意去做，只要不妨碍到我，我也懒得管。反正家务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小敏，给我找件衬衣，我不想穿裙子。”就算在室内，睡裙也凉嗖嗖的，不习惯，还是穿衬衣的好。
“哥，这件怎么样？上周院里发的，我还没有穿过。”她从包里翻出一套灰色衬衣，上衣中间印着卡通小熊，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穿的。
“没有别的了吗？”我皱起眉。
“只有这一件了……”
“好吧，还有，内裤也要换个……不对，不是换成你的，是换成我的！”
“这…不太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快点快点。”我已从瑞士卷里面钻出来，坐在被子上，催促着他。
在小敏面前光着身子我也不太好意思，不过对方自觉地转过身，没有看我。
脱下了小敏原先紧紧的三角裤，换上了我自己的四角内裤，然后套上衬衣，结束。
长发有点碍事，因为穿上上衣后，还要把后面的头发撩起来。
四角裤很宽松，尺寸偏大，或者说前面有一块多余的空间，让我有点不习惯，不过心理上舒服多了，至少找回一点男生时的感觉。
“这件衬衣好可爱！”他双手握在一起，看起来很高兴。
“是吗？我反而觉得很幼稚。”
“哪有，很好啊。”
小孩的审美还是和我这个大人有差距，心底暗自嘲笑他一下，我重新钻进被子里。
他蹲下来，趴在床沿边，相隔一小段距离望着我，“哥哥今天……不开心吗？”
瞥了他一眼，我轻哼道，“这副样子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若说是烦恼还差不多。
“哥，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他说道：“如果以后还没有换回来，就由我来照顾哥哥吧，不会再让哥受累了！”
“唔……”明明是我把这家伙照顾大的，现在他居然说要照顾我……不过算上做家务的话，好像确实照顾过我。
我说道：“我又不是废人，能照顾自己，用不着你操心。”
也许我的语气太生硬了，一瞬间他表情有些低落，看起来受到了打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心纠紧了一下，我暗自责备自己——我不善于说漂亮话，有时说出来的话很伤人，和我心中想的截然相反，这就造成了我用言语攻击别人的假象——这个缺点困扰了我许久，要想避免只有说话前先经过思考或者沉默寡言。
好在小敏的脾气极好，无论我说啥他都不会介意。
“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走一步算一步咯，难道你有打算了？”
“我想上学，不过我现在算是十八岁吧，已经不适合上初中了，所以由哥哥代替我去上学吧！”
“让爸爸供我们俩一起上学不就行了？”我不在意地道，并翻滚了一圈，重新把自己卷成瑞士卷，“再说你不上学还能干嘛？工作吗？”
“嗯！”他认真地点头，“我想出去找工作，爸爸一个人大概负担不起我们两个人的学业，所以我想找个工作。”
“可是你还不到十三岁吧？”
我为他天真的想法感到奇怪，找工作比吃饭难的多，而我又没学历，又没文凭，能做什么呢？
“但哥哥的身体已经十八了。”他笑了笑，说道：“我会好好适应这个身份，利用它找工作，一定会有合适的！”
“好吧，不过如果我上学去了，某天我们突然又换回来怎么办？”
“那哥可以直接去高中，因为你有初中毕业证吧？”
嗯，这样反而更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跺脚声——大概是从雪中走过，来到门口后下意识地想要跺掉鞋子上的雪吧——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院长来了。
“邵远明，你爸刚才打电话说快要到了，你们俩赶紧收拾一下！”一个六十多岁，驼背，带着皮帽的老头走了进来。
一进来后，老头就眯起小眼睛打量周围，嘴里唠叨着，“被褥和暖壶啥的你们可别拿走了，那是福利院借你们的，衣服不要的就留下，给别的孩子穿，走之前把地给我扫干净儿的……”
说到这，院长瞅到了桌上摆着的碗筷，指着它，“这碗怎么回事？还不送回食堂？”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打断院长的话，“有啥事要说的，一次性说完。”
老头一愣，随后瞪眼睛看我，“你说话咋跟你哥似的？懂不懂尊敬老人！”
“院长，我待会就把碗送回去，地板早上我也擦过了，你看可以吗？”小敏及时出声转移了老头的注意力。
“嗯……嗯，凑合事吧。”干净的反光的地板缓解了院长的不满，倒是因为他而多出的鞋印让他有些尴尬，他不再多停留，小声嘀咕几句我的不好便离开了。
食堂离这里比厕所远一些，小敏穿上了我的大衣和鞋子，端起了碗筷。
“哥，我送碗去了。”
“诶对了，你顺便再帮我打些温水呗，我渴了~”
我话未完，突然发现他正在闪闪发光地看着我，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喂，怎么了……突然之间的？”
我猛的意识到，是自己的声音…太软了，小敏的声线本来就是细细的、柔柔的，普通的请求在别人听来像是撒娇一样，实在是有损身为哥哥的威严。
“哥，能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
“快点去！！”我压低音调，恼怒地盯着他。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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