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大街尽头住着一个疯子,他夫人过世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主妇凑近新来的邻居耳边,“据说在做机器人呢。”
“哦?然后呢?” “不知怎么的就死了,过了几天才被发现,屋里就剩下一些废料,哪有什么机器人,作孽哦。”
“哦......”她忽然有种莫名的悲伤,转过头,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机油。]
----来自某位“我”不知道的作家的短篇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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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酒精的味道。如同新切开的西瓜般的清新气息。喉头弥漫的烧灼感。头痛欲裂,四肢酸麻。呜,又被人拉去喝酒了吗...吾肝安在?哦,还在还在。
我翻个身,点开震动不已的手机,发现嗯,果然只是10086吗。才5:13分而已,就这样被无聊的短信吵醒了。不开心。
想要接个回笼觉,却因为疲倦感太强反而睡不着了。于是就起来走走吧。我就这么晕晕乎乎地套上睡衣,趿拉着拖鞋走下楼去,走出小区。
嗯,大街上的水洼真多,左一个右一个的...对面那几个黑黝黝的东西是什么,巨人吗...嘿,又有了一个点子,把它写进那什么里就...原来就是几栋楼啊,真没劲。
打个酒嗝,仰头望天,大踏步地往前走,感受凉爽的积水涮过脚丫的感觉,不由得想放歌一首......
嗯?脚趾碰到的这个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我再把头低下,弯腰一看,哎,这不是以前高中时候我暗恋的那个谁,那个谁吗。这妮子怎么睡,睡大街上(嗝!)了?怪,怪可怜的哈。一身白裙子都湿的透透的...
“嗳,你,你咋地了,干啥了怎么不回家睡,偏找个水洼里躺着?”这妮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跟什么布娃娃似的。
“哼哼,亏你遇上大爷我,不然,不然肯定得感冒发烧,难受,”我略微害羞地装作满不在乎地把这个瘦小的妮子捞起来,膝盖一轻轻一顶就打横抱起来,“来来,来大爷家坐,请你喝一壶好茶,再,再好好聊聊...”
我是怎么上楼的嘞?不知道。我是怎么抱着这么大个人还用钥匙把门打开的嘞?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姜茶的香气从锅盖里钻出来的时候,我那一团浆糊的脑子才有点运转的迹象。
然后才后知后觉般的打开客厅的小灯,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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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所谓的程序员+自由撰稿人之类的角色,有点美术的底子,所以也画画插画什么的。有不少业内人士的联系方式,但是也没几个熟的,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没什么债务,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更谈不上多少好朋友之类的。公司方面干的普普通通,小说反倒出了那么几本实体书,人气竟然还不错,所以就在这小城里的自家房子里过着还算悠闲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大概背景了。所以屏幕前的你大概也能理解,身为一个普通小市民的我糊里糊涂的捡一个疑似尸体的物件回家来,会有多么卧槽的一种感觉。
对,就是尸体,没有呼吸和脉搏,皮肤冰冷如深井里湃过的石头,但是嘴唇的颜色却不是那种褪去血色的苍白,肌肉也没有太过僵硬(抓住胳膊可以摇晃)……
说起来,为什么我看见尸体却不害怕呢?可能是小时候切鸡切肉切鱼比较多吧……
说起来这个沙发上躺着的、疑似过去同学的尸体其实当然是有名字的,她叫白叶谷,一个挺中性的名字,本人倒是娇小玲珑的萌妹一枚,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我看一眼就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嗯,心动……
然而现在说这个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也不能确认死亡了,说不定来个心肺复苏什么的就能醒过来呢……可是我不会啊...不然还是打120好了。
刚拿起手机来就感觉需要先给她家人打个电话,于是就…她就只有身无长物的一个人在而已啊,手机钱包挎包什么的竟然都没有,我用什么通知他们呢。
总之先把人扶起来擦擦水再说再说,不然屋里突然来什么人的话还以为我把人家怎么着了呢。
把这个疑点重重的人搀扶起来,用干浴巾裹上,并没有(也不太可能有)什么捡尸体经验的我(其实我也很好奇究竟什么人会有这种经验)做不出什么“趁还新鲜......”之类的没节操的事儿,所以就只是认真地,一边叹气一边擦擦脖子和头发、脸、手臂。
“唉,你说说这,几年没见了,还没辞旧叙新呢,你这......”我唏嘘不已的自言自语,然后手扶着她的后颈带着她坐起来……触感好像怪怪的诶,怎么感觉皮肤下面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好像可以……
我轻轻用四指齐按那块皮肤,竟然有一种疑似微微鼓起的金属片触感。不会是什么人造器官什么的吧。可是,听说过人造心泵、人造透析肾、3D打印耳朵,没听说过人造颈椎啊,那个也做得到吗…该不会是…开关!
“喂喂喂,突然高能起来是怎样啊……”我一边嘟囔着,加重了按动的力道。
就这么安静等了将近半分钟的样子,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耳边的呼吸也加重了起来,不行啊,我这种靠脑子吃饭的人可不能偏头痛啊,以后还是……
“呋~咳咳!”身边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顿时把我吓得撒开手来,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她开始呼吸了。
“哎哎你醒了吗,喝水不我给你倒…”,我当时就特别高兴,手足无措的窜到厨房,倒一碗姜茶就又小步快踱过去,然后就在那边看到两点绿光一闪而逝。好像是,一双眼睛,半夜里猫的眼睛。
“咳咳”,那个本来就不熟悉现在又更陌生的女孩蜷缩成一团 ,“我不跑了...(深呼吸)你再过来,我就自爆了啊,别以为你是老板就能……!”
她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琥珀色,只是表情僵在认真的样子,愣愣的看着我。
“许…朝朝?”
“哈哈,好久不见”,我暗自把手里的甩棍放下,心里顿时又纷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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