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出门了，要是回来早了怎么办啊？”
段晓月看着手里柳牧云家门的钥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唉声叹气，心中念叨着不要回来得太早，毕竟自己现在也在外面呢。
但估计也不会太早回来吧，毕竟睡了一觉起来，也都不见人影呢。
“啊……你是……段晓月同学吧？”
正一人思考时，一个柔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段晓月还算清醒的头脑，将自己从青梅竹马的身上拉回到现实，段晓月眨了眨眼睛，眼前比自己还要矮小的身影渐渐清晰：
“是，你啊。”
即使是熟悉的面孔，段晓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双眼睛毫不遮掩的表现出不耐烦和为难，对方好像也被尴尬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方竟然直接在原地静止了两秒。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到最后，反而是不怎么太喜欢说话的段晓月率先打破了安静的世界。
“我叫韩沁雨啦，段晓月同学怎么还没记住啊……”
虽然应该是责备的语气，但让韩沁雨说起来却感觉像是在撒娇，只不过，这对段晓月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简单的一声“哦”之后，段晓月也再没有什么表示。
“那个……”这一次，是是韩沁雨率先打开话题，手中的筐子稍微抱紧了一点：“真是巧呢，段晓月同学也来洗澡……”
“……”段晓月什么也没说，只是像机器一样，将脑袋慢慢转向了韩沁雨。
在澡堂时候遇见半生不熟的人，本来就是件尴尬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对方还“肆无忌惮”地把这件事说出来，那就更成问题了。
“啊，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段晓月只是简单应付。
“但是，我还以为段晓月同学是那种‘在家洗’一派的呢……”
段晓月自然喜欢在家里洗澡，但她一想到柳牧云一个人在外也挺不容易，便打消了在家里烧水的念头，虽然自己的青梅竹马肯定不会在意这些，但她还是选择了出门，自己毕竟是个女孩子，洗澡什么的，时间也不短。但是——
赶紧停止这种无聊的话题吧。段晓月在心中暗自祈祷着。没有话说不尴尬，尴尬的是在这种话题上没话找话。
“叫我名字就行了，叫同学怪不舒服的。”既然遇见了，那么同行就是不可避免的了，两人并肩走进了更衣室，趁此机会，段晓月赶紧转移了话题。
“哦，抱歉。”实在是巧，两人的衣柜号码都是连在一起的，韩沁雨礼貌的笑了笑，段晓月则是面无表情的先走前一步，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话题。
“周末……没和柳牧云同学在一起吗？”
韩沁雨随后跟上，两人慢慢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管的还挺多啊。”
“不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觉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们有过什么在大众面前说说笑笑的时候吗？”
这是事实，就段晓月这个性格，可不会开什么玩笑，韩沁雨唯一看见的，也就是那天段晓月帮助柳牧云换绷带的时候。
“只是……觉得你们很有默契而已。”
段晓月没了声音，确实，这是一件不可置否的事情，和柳牧云在一起这么多年，而且是只有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默契什么的，自然是会有一些，但现在的段晓月，却感受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隔阂，所以没有办法直接承认，只能是沉默，最多回上一句——
“也许吧。”
“啊！”
本以为是结束话题的三个字，但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一声惊呼，脱掉衣服的段晓月，稍微将视线转移到了旁边，发现了韩沁雨惊恐的眼神。
“段晓月同……段晓月，你身上的疤，好多。”
“啊，对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段晓月抚摸着肚子上、背部、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表情重新变得淡然：“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都是旧伤，基本没有新伤。”
两个人都收拾完毕，走向了浴池。
“这个，柳牧云同学知道吗？”
不是质问，只是单纯地疑问而已，段晓月也明白，面前这个女生是最没有恶意的那种人，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瞥了韩沁雨一眼，手轻轻放在腹部：
“我身上大部分的伤，都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他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
“唔——”被段晓月瞪了一眼，韩沁雨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下去，如果问下去的话，感觉对方会生气的。
最后韩沁雨还是选择了退避，两个人泡在池子里，回到了刚遇见的状态。
“……”
段晓月眉头一皱，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注视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但没过多久，余光便瞥向了旁边的“好孩子”。
“来，给我起来。”
“啊！是！”
完全不敢怠慢，韩沁雨像是士兵一样，一下子立正站起，动作很夸张，但段晓月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即使意识到了，也不去在乎对方的紧张状态。
“那个……有什么事吗？”
同样的话不说两遍，段晓月从池子里走出来，走到了一个淋浴头的下面：
“过来，我给你擦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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