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住院了。
——所谓住院的生活,就如同仅看字面给人带来的感觉一样,对于本来正常生活的人来说等于是突然迎来了假日。
什么啊,不正是难得清闲的假日吗?!——一定还会有人这么露骨的表示羡慕。
但是吧,真的只是这样倒好。可是,
简单点说,今天是七月二十日,一般来讲,这个日子想必是正享受着暑假吧?不论是出去旅游还是找地方打工历练,或者干脆就宅在家中打游戏,我都觉得是渡过暑假的常态。
“可是,我却只能在医院里住院,这算个啥嘛?!”
真是的叫人想哭。
医院这种地方,根本就是无聊无机质的代名词耶。
更别提像是这家这种会集体熄灯的医院,到了晚上九点,不止是灯和电视连无线信号都会没有欸。那种感觉根本就和被关在一片乌漆抹黑的密室没两样嘛。
我那本来就寥寥无几的当月流量,入院还没一星期就已宣布告急。
要在这种地方过暑假,不发疯才怪了。
感觉自己都快要成为某方面的哲学家似的。每天为了打发无聊的空闲时间所做的事,也就只是看看电视以及如现在所做的一样躲在休息室里翻看漫画。
“喂,我说啊……”
顺带一提,是溜出来的。
“……我说啊,阳一你又在这发着呆在想些什么呢?”
啊,对了,我似乎下意识地将某个人忽略了。
打断了我思考的同时,那家伙更加过分的还伸手将我竖起来立在面前并假装在看的漫画书给拉了下来。
“……”
随着漫画书的倒下,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红白色运动服的少女。
“怎么了,静琳,来医院找我有什么事么?”
“嗯,说起来的确是有事呢,很重要的事啊。”
少女示意般点着头,一字一句的加重声音,齐肩的短发也随着抖动。
这个正从上而下用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俯视着我的少女,是我的青梅竹马静琳。
当我还在寻思我到底是哪里又得罪她了的时候,静琳将脸凑了过来。
“你啊,又把我叮嘱你一定要好好复习的事忘在脑后了吧?”
随即,她将一打试卷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我回去以后你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动,现在还躲在这里看漫画发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你这样等开学的考试打算怎么办?”
“啊,这个……”
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抓住我的睡衣领口把我拎起来的样子,我只得立刻讪笑起来打个圆场。
“正,正准备写呢,本来是看看漫画准备马上就回去写的。”
“是这样吗?”
静琳她质疑的目光看了过来。
“就是这样的啦!现在我就回去啦。”
干咳几声,我立马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漫画书放回书架上。
于是乎在休息室一众大叔大妈的注视下,我就这么灰溜溜的被静琳领着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我本以为只要随便糊弄一下等她回去就好,谁知道静琳居然说什么今天决定要监督我至少把前两天落下的份补完为止她才会回去,实在是让人头疼。
等到她好不容易提着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总觉得住院的日子比宅在家里还要让人难受……”
一边吃着护士小姐姐推车送来的晚餐,我一边叹着气。
空旷的病房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就这样一个人呆着着实有些无聊。
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可以做吗……
当然,我是不可能再去碰如今正堆在门边柜子上的那一堆复习试卷的。
晚上十点。
“巡逻……没有吧。”
我入院没多久便开始尝试在夜里溜出病房,如今才总算是掌握到值班人员的警惕时段。
距离熄灯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就我的几日的连续观察来看,从现在这个时间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二点的警卫例行巡查为止,基本是不会有值班护士或者保安拿着手电到处走的。
虽然保不齐可能还是会有什么突然事件以至于值班人员全体忙活起来,但是如果将那些也考虑在内的话,我可能直到出院为止都不用溜出病房一步了。
但这也不是我这个人爱好在夜里外出闲逛啊什么的,倒是如果有这种个人爱好的人怎么看都是个危险的家伙。我之所以夜里偷偷溜出病房的原因异常的简单——因为一整天都只是待在病房和休息室里太过无聊罢了。
(不过说实在的,夜里的医院应该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是了……)
我一边留意着走廊里的动静,一边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从门缝中钻出身子。
医护站的值班灯光算是唯一的光源,我的病房因为离其实在过近所以关门也得小心翼翼包住门把,医院大厅排列整齐的长椅上理所当然的没有半个人影,但却仿佛满是无声的观众般全都注视着我蹲着身闯过医护站的脊背。
我的心脏像是过载了般跳个不停。会不会突然有值班护士探出头来将我抓个现行,诸如这样的念想一直不断的冒出来,屡次令我的双脚无法动弹。为此重新命令动起身子说真的花费了我不少的精力。
“呼……”
安然闯过难关,我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万事无忧了,大概。我将一路提在手上的拖鞋丢在地上,穿起,气若神闲的继续漫步前进。
虽然说是晚上,但是医院里却不算太暗。不只是医护站的夜灯,在走廊的尽头能明显看见有着台自动贩卖机,也亮着若有若无的暗淡灯光。
“还在工作吗这个?”
我在贩卖机前站了一会,随即尝试性的投币进去。
“哐当”一声,应声滚出了一罐看不太清瓶身的黑色饮料。
居然没有卡住——不过那种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起饮料,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坐下后,拉开瓶盖。
“啊~啊,好苦,什么啊这是?!”
抬手一看,貌似是咖啡还是什么来的,写着认不出的英文。
“咖啡啊……真不走运。”
说实话,我超讨厌喝咖啡的。不如说苦味的饮料都不爱喝。
后悔也晚了,令人反胃的苦涩味道无休止的在口腔里泛滥开。
我想那或许是因为心情也同这味蕾一并的感觉。
怎么说呢,没有比在无聊的一天末尾还要喝到苦涩到难耐的咖啡更令人心力憔悴的事了。
“唉——”
我一边叹着气,一边迈步在医院走廊里踱步。
虽然开始想过要干脆把咖啡罐给丢掉,但是想到毕竟是自己用钱买的,又狠不下心,于是只能带上它一并走了。又喝了一口,果然还是很苦。
“这种东西……怎么能给病人喝嘛。”
不免抱怨道。
苦涩的想要到处转转。
不过夜晚的医院说实在的,不免还是有些恐怖。漆黑一团的样子,像极了什么怪物的内部。
我就是在那怪物内脏通道行进的途中,目光被窗外的某样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是黑色的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某物。
“那是——”
不自觉就出声了。
是流星。
就像是一根银线般的飞快穿梭而过,眨眼间便消失了。
“奇怪了欸,今天是什么能观测到流星的日子吗?”
夏日的流星什么的,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虽然我觉得自己好像也说不上是什么天体观测爱好者就是了,但也没差。
下一个目的地已经决定了。
“……去屋顶上看看吧。”
我这么自言自语着,随即转身。
我姑且还是经常有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于是这样便演变成了野外溜出病房后要去天体观测的状况,嗯……是不是不太对?但是吧,总考虑的太多就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所以我觉得有时候遵从内心还挺重要的。
跟寻着绿色的地标,很快便找到了上楼的楼道。
(夜晚的楼梯啊……不会发生什么灵异事件吧。)
“好黑。”
发出绿色荧光的紧急出口标识的附近还算好,之外的地方简直黑到连五指都看不见。
楼道里静到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多亏这脚步声,探出的步子心里好歹有了点底。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习惯后能看见的远一点了。
我屏着气,在上层的地方,似乎有着哪里透进来的光。
“啊……”
在楼梯转角后,楼道的尽头立着看起来就非常难打开的铁门。
而在那门前,
(那是……?)
在那铁门前,站着一位少女。
少女穿着蓝色的上身睡衣,黑色的长发快要垂到腰际,并随着少女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动作稍稍上下抖动着。虽然这种距离只能看个大概体型,不过我觉得少女的年龄应该不会和我相差太大。
既然穿着睡衣,那就是和我一样在住院的病患。
不过……这所医院里,这个时间,居然会有和我同龄的女生在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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