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你好，比心心娘化事务所哟～本事务所用娘化为您解决一切烦恼～请问您是本人娘化还是希望别人娘化呢？”
我，萧兰，现在就站在比比的身后，看着她忙不迭地接电话。
“你是第一个不是我但是却来到这里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吓一跳。”比比在我身旁说。
我揉了揉太阳穴。
“何止是吓一跳，比比，我该祈祷我没有得密集恐惧症啊。”
这是怎样的光景啊，在我的前方，向远处无限制延伸，是一排一排的桌子，每一排都有数不清的比比在接电话，而我的后方，向无止境的远方延伸，又有无止境的比比在忙碌。
“每天娘化这么多人，世界上不应该早就是妹子了？”我感到一阵恶寒说。
这样下去人类都会灭亡吧。
“不不不，首先呢，比比并没有这么多，这里的一大半都是幻象，是利于有人入侵时逃跑，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娘化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骚扰电话打过来。就算明确说明要娘化，如果比比发现娘化以后的人生比以前更糟，也会拒绝。更何况，地球上每天都有多少人出生啊，全部变成妹子？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是吗，感情你们还是良心企业哈？
“难怪你们说五分钟一定赶到。”我看着不远处的一排仪器，一个一个比比正像小兔子似的往里面跳，“因为瞬间移动机需要五分钟启动，真相总是这么无聊。”
“无聊吗？大概是因为你一下就接受了瞬间移动的设定吧。”
“大概吧。”这时，一个比比不小心撞到了我。
“抱歉。”那个和我身边的比比一模一样的比比回头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忙活去了。
“这么多比比。”我感慨了一下，“如果这时候冲过来一群比比，混合一下，再筛选出来一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呢？你们的存在、个体是怎么定义的呢？”
“每一个比比记忆是不相通的哦，除非用这个神牧石互相碰一下。与此同时比比和比比相互间是绝对新信任的，一个比比无论做什么其他比比也不会阻拦。”比比指了指兜帽帽檐上的红宝石，“至于存在呢，存在即是合理吧，思考它只是一种娱乐。”
“娱乐吗？可是你们的存在让人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呢。”我两手交叉抱胸说道，“你们改变了世界线，把本应为男性的人变成女性，那么，如何确定这名女性就是之前的男性呢？一艘船，换掉所有的部件、船员、番号、喷漆，还是原来的船吗？为什么呢？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个体，也就是说你们凭空抹杀了一个存在又创造了一个存在，你们不才是存在的决定者吗？”
“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回答。”比比毫不迟疑地说，“比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自有意识起就已经在工作了，不过我有一种感觉，为了救你已经死掉了九百九十八个比比，不能保证每一个比比都把记忆传给了其他比比，所以说不定有一个甚至几个比比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她们没来得及把记忆给其他比比就死了。”
为了救我，九百九十八个比比前赴后继地死掉了，一想到这点我就痛心。
“这是有证据的，比方说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到这里来，我只知道这是正确而必要的，而我们应该听你指挥，但是我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逻辑上说不通。”我说道，“按你的说法，一个比比必须用神牧石和其他比比的神牧石触碰才能转移记忆，如果这其中有一个比比没有把记忆传出去，那么就不会有下一个比比得到这些记忆，现存的所有比比就都不会有关于救我的记忆了。”
“有一种可能的。”比比说，“那就是知道真相的是第一个比比，然后你见到了不知道真相但是依然愿意帮助你的比比，我的记忆是由第二个比比开始传递的。”
“按你的说法，可能不止一个。”我痛心道，“可能有更多的比比为了救我而死而没有把记忆传出去，而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们的存在，直到你的这条链条成功救下了我，在此之前，可能有成千甚至上万的比比组成的链条断裂。”
“有可能，比比确实感觉同伴少了很多，明明每天还有很多比比诞生。”
我不再言语。
我和那位比比退出了事务所的工作间，来到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里。事务所的位置位于某个空地上的水泥管中，需要催动某些东西才能把水泥管的洞变成事务所的入口，普通人去钻那个洞也只是洞而已。
那个洞对于比比这种身材再合适不过。
至于我是怎么钻进洞里的，我谢绝回答。
整个事务所内的墙壁都是黑色的，但是它们又发出柔和的白光，使人可以畅通无阻地在事务所内走动。而这间独立的小房间则在头顶开了一个灯，看书写字没有问题，只是黑色的墙壁显得十分诡异。
比比这种萌系生物平时就生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吗？
一旦这个有着九百九十八个比比记忆的比比和我原来见到的比比不同的话，疑点很快就显现出来了，这一位比比和那个娘化我的比比以及让我亲眼见证她娘化六个人的比比给我的感觉不同，那两个比比应该是同一个人，而眼前的比比没有她的记忆。
那位比比给我的感觉更聪明，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把记忆传递下去呢。
这个问题先按下不表吧。
“现在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了吧？”我翘起了二郎腿，以一种十足的女王范道，“我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让我不死那么艰难？和世界线的收束有关吗？”
“你的死就是因为你冷落了娘化后的喻天高，也就是喻婉婷，这导致她对你穷追不舍，一定要杀死你而后快。”比比说，“所有的比比都是为了阻止喻婉婷杀你而死，为什么你的舍友偏偏在你之前去开门？为什么宿舍门会倒下来？为什么风扇会忽然坠落？这些全都是比比做的。”
喻天高。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回荡，即使我变成了女人，他也变成了女人，他依然是我生命中的克星。
“那九百九十八个比比就为了做这三件事死了？”
“还有很多很多，从你与那个比比分别，到我救下你为止，你死了九百九十八次，”
“你们是有多没用？竟然要九百九十八次修改世界线才能阻止一个普通人？”
“我也在调查这件事，我发现这个世界的某一块蒙上了一层黑幕。以前我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敌的，但是现在我不是了，那块黑幕还在不断扩张，早晚有一天我会和它正面碰撞。”
“如果你们发生碰撞，会发生什么？”
“在这个时代出现两个神的战争，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呢？”
如今科学虽然迅猛发展，但是比比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比比的存在否定了科学的一切价值，如果有一个和比比旗鼓相当的存在与比比发生了战斗，人类面临的只会是世界末日。
“我了解了，所以我会被杀都是那个什么黑幕做的？”
“很大的概率那个黑幕并不是针对你，但是那个黑幕保证了喻天高对你的刺杀行动。”
这个喻天高，怎么运气这么好！
“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进入你的秘密基地了。你想让我帮你对付那个黑幕是吗？”
“是的，在所有的娘化者里，你的智慧是最高的，超过了人类天才极限的五倍，而且你是黑幕的直接受害者，你一定会帮助我。”
“你说对了，比比，我现在对这个黑幕很恼火。”我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头，“如果你想让我帮助你，首先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比比也站了起来，侍立在我身边。
“我需要所有比比无条件服从我。”
“这个……比比没有办法要求其他比比这么做。”
“把你的记忆分享给所有其他的比比，她们知道了详细的情况之后就会听从我的安排了。”
我在想比比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没有想到，然而比比在听了我的计划以后，却依然面露难色，我感觉事情好像不对劲。
“怎么了？”
“是这样……比比怀疑比比内部出了奸细……”
比比内部有奸细？！
“就算是这样，你和她们交换记忆不也可以知道谁是记忆吗？”
“但是这样一来所有的比比也会变成奸细啊！现在那个当奸细的比比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即使是用交换记忆也没有办法找到她的，比比可以删改自己的记忆，她可以删改掉自己的记忆然后在不露痕迹的地方留下提示点，这样比比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你是说……你可以修改记忆？那最初的那个比比的记忆是不是只是删去了？她一定会留下提示点！”
“是有这种可能的，但是我们不能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必须自己切实做些什么。”
“你说你可以修改自己的记忆……好的，我了解了，我们依然可以把记忆分享出去。”
我在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你们所有的比比都把记忆共享，我要获取最全的资料，不过在此之前，听我说……”
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酝酿之中，所有的比比都分享了这位比比的记忆，她们全都知道了黑幕的事和我被杀的事，也就全部意识到她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我的手里有了一支庞大的比比部队。
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接近黑幕，而黑幕目前暴露的触角，仅仅是喻婉婷一人，她已经死了。所以我需要首先利用比比的能力试探一次。
通过娘化某个关键人物，使我萧兰没有无视喻婉婷，反而变成好姐妹，这样一来喻婉婷就没有了杀我的动机。喻婉婷对我的谋杀近千比比才堪堪阻止，如果我让这场谋杀消失，会怎么样呢？
“比比是独立于时间线之外的，即使喻婉婷的谋杀被抹消那些死去的比比也无法复活，同时你的布局也不会被抹消，但是因为你进入了比比的空间，所以时间线的变动需要你的参与，意思是你不能在这里等待时间线改变的结果，从你的视角来说，是你穿越到过去改变了未来。”
“那么在我去经历这段历史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在这里掌控全局是吗？”
“是的。”
“好吧，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赌局。”
我走出了比比的空间。
我将回到进入斯科瑞特大学的第一天，去重新和喻婉婷相见，我必须克服对喻天高的厌恶去和喻婉婷成为好姐妹，与此同时，我也就开始了和黑幕的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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