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今天，该去学校了，每月四天的假期结束了。不过，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对我来说似乎差别不大。
“羽。”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所有人本应该都到餐厅打饭了，但偏有人要留在班里，而且自从和我搭了一次话，而我随意的回了他几句之后他就开始一直缠着我了，不过，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差别了，他说他的我做我的事就是了。
“你听说了没？隔壁班的宣和出事了。”
“哦。”
“好像也是丢了魂儿，就和你哥哥一样。”
“哦。”
……
不过，虽然他挺吵得，不过他的许多想法还和我挺像的：
“哼，那些大人们真是虚伪。”潮音愤愤的说。
“怎么了？”我问道。
“挨——，还不是因为上次的考试。”
“上次的考试？我记得你考的不错啊。”
“是啊，但那又怎样？就算我做的再好又能怎样，那些大人们攀比心和虚荣心永远也不会得到满足。我算看出来了，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抱薪救火，虽然柴火一时可以压倒火势，但最终只会换来更狠，更大的火焰，不把我累死，这火是不会灭的。”
“他们又拿你和别人比了？”
“是啊，而且还不只是这样，他们一面在靠前告诉你不要有什么压力，考得好考的坏不重要，尽力就行，说什么：让他自己飞吧，能飞多高飞多高，咱不强求他非考多少考多少的话，一面又在考完之后那你和这个人那个人比较，挑你的毛病，真是虚伪。想想就来气。
”
“大人们不都是这样吗？”
“你的父母也这样吗？”
“差不多吧，他们总喜欢用他们自己的想法来定义我的性格，选择我的喜好，规划我的生活。”
“我的家人也是这样，而且还特别做作，他们会事先替你做好选择，然后在来问你选哪一个，最后不过你选什么他们都会要你选的他们一样。”
“还有些自以为是，一面告诉你该去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面做着和他自己说的相反的事。”
“对，说的太对了。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太相似了。哈哈”
“这里的每一个人不都是这样吗？努力的想通过会考来离开这里。”
“但是，这不正是那些大人们想要的吗？”
“是啊，但是我们有的选择吗？”
“好像——没有。所以真的好气啊，明明讨厌被安排好的生活，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却必须按照他们的安排来做。啊——怎么能这样啊!!!”
“但这个世界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被一群自以为是的艺术家主宰者。我们就像是一块块的原石，在他们的精雕细琢下出炉，被展览于世，成为他们之间相互炫耀的资本。而被他们推崇的一个，就是所谓的榜样，其他的人则会被重塑的和榜样一样，而这些人则会在按着
这个模板去复制出更多的作品，然后相互攀比，吹嘘，看看谁模仿的最像。一代一代的循环这个过程，知道有某个艺术家有造出了新的榜样，于是所有的成品又都开始邯郸学步，成为这个新的榜样的复制品。”
“唉”我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啊，我们真的好惨啊，只能被迫着做我们讨厌是的事情。”
“做讨厌的事情。”羽看向我，问“那你想做的是什么呢？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要做什么。这个问题以前还真的没有想过。不过说想要什么，应该是自由吧，没有人再来管束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做自己讨厌的事情。”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所以，我想做的事应该是追求自由吧。你呢？羽。”
“我嘛，……”
……
你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问题在我的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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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为什么我的生活却要是别人写好的戏？而我对此却只能是无能为力？默默地将这一切演绎。难道真的有什么神灵，和所谓的天命？所以我的一切都早已是命中注定？不，我不相信。 一定有办法可以逃离，只是我还没有做的勇气，因为一旦这样。这
里将再无我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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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枯黄的秋风从窗外轻轻掠过，窗外树上早已干枯了的黄叶在这风下轻轻地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挂在床边的那一串泛了黄的草结也被这风轻轻的撩起，在空中轻轻的舞蹈，夜空中那一弯明亮将无限的清凉都洒在了此刻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一个少年脸上。“告诉
他们，我不是任他们摆布的人偶。”少年喃喃着，“该怎么做呢？”
……
“是要这样子吗？”厨房里，少年拿着一把老旧的铁刀并在月光下仔细打量着，思考着。不知不觉间，少年的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眼睛也渐渐地眯了起来。不知何时，少年已经身在一间卧室了，卧室的床铺上摊开着两团血与肉的混合物。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溢出
，淌在地上。少年的脸上此刻也画上了两道猩红，生锈的铁刀刃上还未凝固的血液也在缓缓的滴落。地上的血也越积越厚，逐渐的没过了少年的脚面。为什么，好难受啊，少年皱着眉头，为什么啊，动不了了。少年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这血液已经将他完
全的淹没了，并开始逐渐凝固了。少年开始挣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四下里环顾，周围却只有一片猩红。少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嗯——”学校的宿舍里，羽缓缓地睁开了眼，并坐了起来。刚才的，都是梦？羽在心里惊讶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可以任他们摆布的人偶。”这句话在羽的心底里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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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你不担心吗？”我问道。
“担心什么？”羽反问道。
“班里面那么多人都出事了，你不担心你的家人吗？”最近班里好多同学都走了，因为家里的人出了事情，好像都是丢了魂魄。
“你居然会担心他们！真是神奇。你不是一直都对他们恨之入骨吗？”羽诧异的看着我。
？？？是啊，我对他们不是应该只有厌恶才对的吗？我怎么会突然去担心他们了？他们如此的让我讨厌，总是逼迫着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想要控制我的行为，让我厌恶，可我为什么会担心他们?不，我才不会去担心他们的，要是他们都死了我一定会更开心的，如果他们
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会来管束我了，我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可以顺着我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去自由自在的活着了，如果没有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人逼迫我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了。可是，也就只有这些了吧，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吧，……
原来如此啊，呵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呵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原因吗？呵呵，说什么想要去追求自由，想要摆脱压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虚伪了？学会给自己找借口了？哈哈哈哈，哪里有什么人在逼迫你啊？明明是你自己自愿受制于人啊，
若是你自己不愿意，谁用能逼得了你？明明就是你自己，贪恋了他们给你的温暖，自愿咬上了他们挂上的诱饵，即便是被饵线割破了唇，也不愿松口。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谢谢你了羽。我知道我所求的什么了，我要追求的，是平等，是平等的被对待，而不是作为一个
所属物而存在，我还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别人的物件，我们没有理由去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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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太好了，那妖怪已经被仙长给找到并困住了，相信很快就会把他消灭了。”一个回来的同学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又要太平了”另一位同学高兴道。
被抓到了吗？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生活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改变。不过潮音到底怎么了？昨天他的表现好奇怪啊。
【“羽”潮音捂着脸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谢谢你点醒了我。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地上的泥巴，可以任他们蹂躏，更不是可以任他们摆布的人偶，”潮音一边开心的叫喊着，一边跑出了教室，“我先去吃饭了，恩，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吧，让我先
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真是太奇怪了。
终于人都走光了，“潮音？你昨天到底怎么了？”我问道，“你说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是什么意思？”
“羽，我想好了，我……”还未等他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呼喊声，脚步声，摔倒声，呻吟声……由远及近，迅速的向教室这边靠近。
出了什么事了？他们这么慌张。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许多学生争着往学校后门处拥去。
吱呀——，教室的前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个全身被灰色包裹的男子走了进来。果然是这家伙，不过和前几天不太一样的是，他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血色。
【在世界的边界，一切就像是褪了色的画卷一样，都是灰色的，而在这片灰色的天地里，一群人仍在辛勤的劳动着。“喂，那边那个，说你呢。”一个披散着一头灰发，着一身灰色的男子冲着一个正在采着薇菜的男孩儿喊道。
男孩儿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知道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吗？”男子问道。“我被困在这里好长时间了。”
“从这里往东走，大概两里路，就能找到一条大道，顺着道路往北走，半天路程就是数镇了”男孩儿如实答道。然后便又弯下身子，自顾自的采集薇菜了。
“哦，这可真的是太感谢了。”男子一面说着，一面往男孩儿这边靠拢。
“哦，顺便再提醒你一下，你要去的话，最好在早上小心点，数镇里有个数宗，很厉害的，数宗里的人早上会到镇子上去换取东西所以你早上最好小心点。”男孩一边低着头寻找并采集薇菜，以便提醒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男子问道。
“没什么意思，大概是我又多管闲事了。”男孩儿回答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男子停下来，笑道。
“会被困在这种地方的，肯定不会是人。”男孩儿直起身子，注视着男子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呢？”男子问道。
“因为你向我求助了。所以我就帮你了。”男孩儿答道。
“我想要让你帮我，你就要帮我了吗？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没有什么好处。”
“不会的，做一件事肯定都是有动机的，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才会想你求助。你会帮助我也是因为你可以从这里面得到你想要的。”男子认真道。、
“没有，我没有什么想要的。”男孩儿摇摇头道。
“不，一定有的，只是可能连你自己都还没有察觉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男子道，“来人了我先走了，这个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会再来的。”说完，男子便消失不见了。
整片灰色的天空之下，仅余一个背着背篓的男孩儿兀自的孤立这，“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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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你是谁？”潮音问道。
“好久不见。”男子并没有理会潮音，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羽。
“有什么事吗？”羽问道。
“你认识他？”潮音问道。
“不认识，只是见过。”羽答道。
男子也不慌忙，而是一边笑着走了过来，并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边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觉得一个一个去追他们太累了，不如让他们先跑一会儿，等他们跑累了，在慢慢收拾。”然后把目光看向了羽，“顺便，来看看你找到答案了没。不过看样子你似乎
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所以，让我来帮你一把吧。我对你的事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男子说着，一挥手，无数彩色的碎片散出，将羽包裹住。而羽就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了。
“你对他干了什么？”潮音质问道。
男子终于看向了他，“没做什么，只是把这些被他丢弃的东西还给他。不过，你似乎已经找到你的答案了吧。”
“什么答案？”
“属于你的答案，好了，静静地等待吧，他一会儿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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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嗯？这是哪里?羽睁开眼，四下里观望。这里是，我的“家”？
“兰，你还在那儿干啥？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开学第一天，你还在那儿玩，怄吧，迟到了我可不管你。”一个女人对着屋子里的一个男孩儿吼道。
……
那女人看着男孩儿收拾完了才终于离开，然后一边去蒸饭，查看门窗，一边骂着：“叫你快点，你不快点，非要怄到快迟到不行。”
……
一切终于准备妥当了，女人带着男孩儿出门离开了。至于屋子里另外一个两三岁的，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儿则是被忽略了。
……
“兰，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喝生水，不要喝生水，你咋就是不听？”还是那女人，正在对着一个满头是汗的男孩儿发火。男孩儿十五六岁光景，正是最叛逆的时期。于是小男孩儿也不甘示弱，大声回到：“知道了，知道了，吵什么吵？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一边说着，男孩儿便转身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同时狠狠的摔伤了房门。
屋内，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正缩在一个角落里，似乎正在看书。“说什么不要直接喝生水，自己还不是一直在喝，自己都做不到，还有脸说别人，XXX成天就知道说别人，好像自己老对一样。XXX。”那叫兰的男孩儿一边骂着，一边扑到床上，把鞋子一蹬，遍自顾自
的睡了。
……
角落里的男孩儿慎重的拿出了一个小本子，记到：原来所谓的正确的，就是明明很清楚不应该做，并且一直教训着别人不要去做，但是自己却一直在做的。
……
“羽，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腹果还没有熟的时候不要去吃，你咋就是不听呢？”哥哥一边教训着弟弟，一边大口的嚼着弟弟才回来的青果子。
“妈——，你看看恁儿，就是不听话，跟他说了他就是不停。”哥哥告道。
爸爸妈妈一边夸着哥哥懂事，知道关心弟弟，一边说着弟弟不懂事，等他吃坏肚子了有他好受的。
弟弟独自缩在角落里，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原来成长就是从讨厌被别人教训，到开时喜欢教训别人，所以我才讨厌长大。
……
“羽啊，妈妈知道，你在恨爸爸和妈妈，觉得我们对你哥哥太偏心了，对吗？”
“……”
“其实爸爸和妈妈对你和你哥哥的爱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有些事情，让我们可能对你哥哥更关心点。以前你还小，告诉你怕你乱说，现在你长大了，可以告诉你了。”
“十年前，你哥哥去山里面去采薇，出了事，被人抬了回来，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数宗里的仙师说他是被妖怪夺去了魂魄，要救他只能用新的魂魄补上去，所以啊，我们就生了你……”
……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怪不得爸爸和妈妈这样讨厌我，不愿意理我，原来我是多余的哪一个，原来我本来就不该存在原来我的诞生只是为了换回别人的生命。
“所以啊，你要体谅爸爸和妈妈，也别让哥哥很生气，多让他开心点。知道了吗？”妈妈道。
……
在爸爸和妈妈的卧室里，那名叫做羽的男孩儿，正握着一把生锈了的刀，看着床上正在淌着血的两团血肉，缓缓的裂开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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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环绕着羽的碎片一个接一个的掉落，知道最后一个落地，羽睁开了眼睛，看向那男子。
“怎么样？找到答案了吗？”男子笑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让我把这些痛苦的回忆再看一遍，来加深我的痛苦吗？看到我的痛苦你就会很开心了吗？”羽似乎很不开心，“如果你非要我给你一个答案，那么我告诉你，我希望你把这里的所有人杀掉，把这个痛苦的地方给抹去，我想要一个家，一个真正的
家，一个有家人有亲情的家。”
男子诧异了一下，旋即笑道：“真是倔强，不过算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该结束了。”男子站起来，向他们走来。“本来想让你死的幸福些，不过，你真的是太倔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我们？”潮音问道。
“我嘛，就是你们口中的哪个妖怪，不过，我可并不是妖，我是 乱 。没有来历，不知去处，我只知道，我必须吞噬你们的意识，才能活下去。好了，再见了。”
……
真的是倔强和固执啊，到死也不肯接受这些事实，究竟是世人遗弃了你，还是你想要被世人遗弃？男子看着手上的碎片，碎片上华光流转，一幕幕往事在里面不断演绎。算了，算相识一场，而且你还帮我从哪个鬼地方出来了，就让你随风而去吧，男子将手上的碎片全
部碾碎，撒向了空中。
其实，我还挺想看看你悔恨的样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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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随风而去的碎片在风中飞舞，一幅幅画面在里面演绎着。
“妈妈，你们要去哪？我也去。”
“听话，羽，妈妈要去送哥哥上学，你还生着病呢，别再出去给凉着了。”
……
“妈妈，我肚子疼。”
“给你说了不要和生水，你就是不听，肚子疼了吧，来妈妈给你揉揉……”
……
“羽？你今天想吃什么?”
哼，你们刚才不理我，我也不跟你们说话。
……
“……所以啊，你帮爸爸和妈妈救回了你哥哥，爸爸妈妈都很感激你呢，但是啊你哥哥的魂伤还在，所以爸爸和妈妈才会有些偏心，向让你哥哥每天开心点……”
“令郎的命现在暂时是保住了，但是那伤还在溃烂，一旦等到伤口的溃烂速度超过新魂的修补速度，他还是会陷入昏迷，然后死去。”
“仙长，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根治吗?”
“这魂魄本就神秘，关于这方面的术法更是极少，能做到这样，已是极限了。”
“等他醒来之后，你们不要告诉他这些事，每天让他开心点，这样伤口的溃烂可能会慢点，我在叫你一种绳结，你每天用白芷给他编一条带上，也有固魂的作用，至于他能活多久，就看造化了。”
……
“呵呵，原来我就是一个准备要被抛弃了的人，他们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弟弟来接替我，原来我已经被打算要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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