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夢桜~幾千の願い》-川江美奈子
*BGM越来越难选了orzzzz
*章节序号是按照事件标的,同一个事件归为同一个序号
她上翘的尾音引得我一个激灵,未经人事的身体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变得敏感。正当我打算一把推开她时,她竟然自发地向后退去。我的手并没有能够推到她,她起身的动作是她自发作出的。
我们俩都愣住了。
她先是看着我,随后一点一点地,把头渐渐低下去。
我被她看得发慌。对着那双眸子我总是发慌,仿佛在它的注视下,世间的一切将变得无所遁形,而我将是接受这双眼睛审判的第一个生物。我看着她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她高贵的头一点点低下去,这一切明明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能怪罪其中的任何一方,但是我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内疚。
我开始踟蹰彷徨,我在她面前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于是我开始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承认吧,你已经爱上她了,你无可救药。
她总是有意无意擦出火花,随即又用一盆冰水浇灭它。
当我们俩相对两无言的时候,她依旧是低着头的,对我说:
“我能抱抱你吗?”
千言万语和山盟海誓在一刻全都变得苍白无力,许多语言如鲠在喉,有种让人无法言说的难受。
我知道,此时她和我的内心一样,害怕着神将降下的神罚。我们求而不得。
记得之前几次出去逛街时,她总是会驻足,神情向往地看着那些在街角缠绵的情侣。我纵使知道她的内心和我一个想法,却也无能为力。
于是我沉默了。她当我是默认了,就擅自把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放在我的胸前,可能那里对她来说比较有安全感吧。
我看着她似乎挂着几道泪痕的侧脸,零散的头发更加显得她狼狈不堪。
狼狈的何止她一个人呢?
她无言地伏在我身上,我也无言地望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我伸出手,从她的头顶开始,一寸一寸地感受她的长发,这倒带着些许抚慰的意味在内,像是顺毛。她的头发并不是直的,尾端会微微翘起,日常生活中很难打理,每次都是我帮她梳的头发。
我还想为你梳一辈子的头发,可惜的是,神并不会允许我们这样这样做。或者说,这世俗并不会接受我们这样的异类。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她问了这个问题,她比我更为勇敢,她至少能说出来。
我甚至不敢说出口,向来我行我素的大祭司在这里犯了难。
当心被牵住了,无论去哪里,做什么,怎样的为人处事,都不会再有真正的自由了。
因为无论怎样,心都已经永远地落在那个人那里了。
我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回答道:
“会的,一定会的。”
说罢,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她起身坐在床边,眼角是未能滴出的泪滴。她快速地用手背擦干泪水之后用一种像是质问一般的口气问我:“这算什么,施舍吗?”
“我才不要这样的施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贵为大祭司,虽说理应胸怀天下怜悯苍生,但是我不要你的怜悯和同情,这些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的情感,我迟早会靠自己拿到。”
像是一只赌气的猫,炸毛之后说要离家出走一样。
这样啊。
那么恭喜你,我想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
正在我黯然神伤的时候,她突然逼近给了我一个吻。有别于之前的体验,这次可以算是我此生的第一次“接吻”,我能感受到这个吻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爱慕、愤怒、不甘、不满……。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对现在发生的事情难以置信。我数着时间,一秒、两秒,时间渐渐过去了,慢慢地我根本没法数时间了。吻罢,挂钟上的分钟已经走了18度。她把我翻飞的思绪牵了回来。她的右手在我的腰背上游走,左手温柔却暴力地按住了我的头,五指陷进青丝,把我的整个人都控制住了。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不去在意时间,任她摆布。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她更为重要了。天下人是王的人,眼前人是心上人。
春宵苦短,莫负今朝好时光。相识,相知,相爱,相守,在悠长的岁月里不过是一瞬间的心动和恒久的心痛罢了。
第二次的吻相比第一次变得更加具有侵略性。结束之后,她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丝在她的指尖打转,和她温润的皮肤缱绻后落下。我无力地趴在她的肩窝里,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
我说:“现在你如愿了?”
“嗯。”
我抬起眼看她,蹭了两下又趴着了。
有什么可以比和恋人一起享受初吻的感觉更加令人神往呢?
她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定,她的熟练程度让我感到惊讶。上一个吻带来的情潮还没有完全褪去,她就在小火苗上撒了一整瓶伏特加。
“主人之前有试过这样的事情吗?”
“你说呢。”
“还有下午茶……”
“放心,我会让伊莎给你延迟时间的。”
这人……绝对是个恶魔!
于是我就看到世间的一切绚烂似乎都在我面前一一绽放,华丽,优雅。接着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或者说被她填满,容不下除了她以外的事物。我又感到疼痛难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种事情在享受的同时还会带来疼痛。耳边只留下了她的抚慰作背景,没有风声,没有空气流动的声音,没有天下百姓求助的声音。只有她了。
结束的场面十分狼藉。床单上的一滩水渍中有一丝血,我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但是我看到千溟看到血之后皱了皱眉头,又看向我,眼神中写满了心疼。
“痛吗?”
“废话,你下次自己试试看?”
“对不起,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说罢她抱起我,在我脖颈处落下细密的吻,像是抚慰,然后再在最显眼的地方留下最显眼的印记。
“我说你,这么幼稚……有意思吗?”
“有意思。”
“带上这个印记,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抱着我走向浴室,做过清洗。她习惯性地帮我洗了头发,一是她知道我不喜欢头发油腻的感觉,二是因为她也不愿意让我难受。之后她先穿好了衣服,叫来伊莎换床单。暂时先把我抱在了怀里。
“为什么一定要叫伊莎?一般的侍女也会换床单吧?”
“安全。伊莎是友军。”
“果然你们俩之间达成共识了……”
她看看我,笑而不语。
“小姐我换好床单了!那我就先出去……”
“等一下,”叫住她的人不是我,“今天的下午茶晚半个小时吧。”
“哦……哦好的!”
说完她就急急忙忙地冲出了房间,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依旧是千溟抱着我回到卧室,她温柔地把我放在床的一侧之后,自己躺在了另一侧,从背后抱住我,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为我揉腰,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敏感点,看到我总是颤栗之后满意地笑了。
她就是魔鬼吧……
我翻了个面,面对着她。
此刻我就是最最幸福的人。
我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庞。
好像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曾经的荣耀、光芒都是属于别人的幸福。我救济百姓,为天下祈求庇护,那不是我的幸福。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什么才可以被称为“幸福”。幸福是属于一个人,一双人,一家人的。只有自己快乐,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的生命似乎得到了救赎。
对于我们,我们天生就不能爱上别人。何况上帝不会允许自己最为忠诚的教徒和赎罪的人偶在一起。爱对于我们是奢望,是危险,是罪过。何况是这样的禁断之恋。
上帝在赋予你力量的同时,夺走了你生而为人的权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她在身边,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了呢。
新星历507年,7月4日下午两点半,和恋人在大床上沐浴着阳光,这样想着。
【如果,这辈子我们没能抵抗世俗的话,我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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