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舒适的躺在地上接受着魏源修行时多余的炁滋养的鳞兽,原本富有韵律的呼吸戛然而止,陡然间兽眼圆睁浑身鳞片乍起,“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空气中隐隐的弥漫着一股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处于深度观想中的魏源由于气息和鳞兽相连的缘故也同样的被惊醒了过来,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看向四周,发现了处于戒备状态的鳞兽:“发生了何事?”他自言自语道,毕竟他的嗅觉并不能和鳞兽相媲美。
“咻!”一点亮光从院外射入院内直冲小院的住房而去,射穿了木门直直的抵达了房间内,然后大火瞬间就从屋内燃起,火势止不住的向四周疯狂蔓延,而此时更多的火光向院内急速射来,这个时候魏源才看清楚了火光的真面目:火箭,并不是屁股着火的那种而是箭头燃烧着火焰的利箭。
魏源愣了一会大声疾呼:“卧槽!我的行李!”然后极速冲进了屋内,典型的要钱不要命,但好在由于魏源比较懒还没来得及收拾包裹就丢在门边了,所以除了几件衣服被燎了几个洞外,其他的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将东西打包好背在背上,拿着今天刚得的“史诗武器”当做烧火棍,将已经燃烧起来的外门砍开,魏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找大爷的麻烦!大爷最近正心气不顺呢!来!来!来!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运气一直不太好的魏源就像被点着了的鱼雷,在炸和不炸的边界上徘徊,本来上午是个发泄的好机会,结果对面硬的和终结者转世似地,打了半天对面啥事没有自己倒是手脚都疼,那个不叫发泄那个叫找虐,于是三更半夜修炼的好好的魏源再次遭人袭击,而且是为了要他命的袭击彻底引燃了怒火。
“互相伤害嘛,谁不会,只不过希望你自己能承受得起相应的代价。”话音刚落魏源就宛若幽灵一样的潜入了黑暗之中,在明知道对面有足够多的远程的情况,一个高攻低防的脆皮剑客还无脑冲锋,那不叫勇猛那叫智障,深谙PVP精髓的魏源当然选择潜行了,而那只鳞兽则找了个不会被火烧的院子的角落躲好,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一个看上去文绉绉的身着青衫的男子从客栈掌柜的胸前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看着染上血色的剑身,他眉头一皱有些厌恶的说道:“上好的利剑竟然被这种贱人的血染脏了,真是难看。”说着他便用自己手中的丝巾细细檫拭着剑上的血渍,随后又看了眼满脸惊恐,涕泗横流似乎还**了的掌柜尸体,厌恶地说道:“真是令人作呕。”说完将檫拭完的丝巾轻轻一丢丝巾飘落正好落到了尸体的脸上。
“哦,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一道声音从男子身后传来。
男子大惊失色毫不在意形象连忙往前一滚,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不知从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魏源沉声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有何贵干?”
魏源没有回答青衫男子的问题,看了眼被盖住了脸的掌柜尸体,他还清楚地记得白天的时候掌柜那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周到服务,虽然魏源是花了钱的,但掌柜的确实是尽了心的,魏源还记得老板夸奖起自己媳妇手艺高超时的开心表情,虽然魏源是花了钱的,也记得被老板夸奖时那胖厨娘的娇羞,虽然魏源是花了钱的,还有说起自己儿子能够成为武者时的自豪,虽然魏源是花了钱的!他本不应该管这些事请的,本不想背负这些的,但是!为什么魏源还是这样愤怒且悲伤?
而现在老板孤零零的躺在这,胖厨娘的手还是那么圆润只不过再也做不了菜了,因为它们和厨娘的下半身一块与她的上半身被分了开来,一剑断身一点封喉,不是所谓的“仁慈”而是为了保持安静,温热的鲜血和残破的内脏肆意的在尚有余温的床铺上流淌着,而老板的儿子正带着熟睡的表情安适的睡着,只不过再也醒不过来了,除非他能再长个身子出来。
看着不久前还欢乐而幸福的一家人顷刻间便已步入黄泉,他们的音容笑貌似乎在倒映在魏源的眼前,魏源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为什么?”
“我等氏族杀几个贱民而已,还用问为什么嘛?我看兄台也是氏族之人何必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来引人发笑呢?”那青衫男子觉得魏源似乎并不想和自己动手于是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不知道兄台到底有何贵干?若是无事请尽快离开,不然得罪了我们柯氏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魏源的脸掩藏于阴影中,语气森寒:“原来是这样么?只因为你比这家老板的力量更加强大,肆意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戮么?什么氏族中人,不过是一小撮掌握了力量的匪徒罢了,什么高贵,什么低贱,无非是把力量的强弱隐于幕后罢了,若是这店老板有先天甚至宗师的修为你还敢这么办么?你当然不敢,我早该想明白的,我为什么还要骗自己?这个世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是个没有任何道德法律可言,唯有吃人的地方。”
青衫男子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颇为不快:“你到底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说那些有的没的是想拖时间么?”
魏源突然抬起头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看向青衫男子:“难道有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有力量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九州之中武道称雄,自然谁拳头大谁说了算。”青衫男子突然间变得自信了:“既然不想走就留下来吧!只要死了管你是何人。”
微不可闻的破空声从魏源身后传来,魏源头也不回将左手放到背后食指中指轻轻一并,一枚带着寒芒尾羽还在不断抖动着的利箭就已经被魏源夹在了手指间:“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吧!现在我比你们都强,所以,我宣布,你们,统!统!都!要!死!”随手将羽箭丢向一个方向,带着莫名锋芒的羽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后连闷哼声都没有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的声音。
“大少爷!二少爷他突然就……!”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屋外慌忙跑进屋内,看见屋内似乎多了一个人:“大少爷,二少爷忽然从房顶上掉了下去,他,他,死了!这个人,对,就是他!就是他拿着剑从欧金那离开的!就是他!不过他不是应该被烧死在了屋子里的么?”
“嘿,原来正是你,所有人过来,发现目标,格杀勿论!”青衫男子一声令下,十来个黑衣人从屋外鱼贯而入,还有更多的人正在赶往这里。
“你们说的剑,是这把么?”魏源淡漠的将那把妖艳的长剑一寸一寸的拔出了剑鞘,不知道何时月亮又重新出现了,只不过不知为何带上了猩红的色泽,从门**进来的那仿佛能渗出血来的月光照耀在血纹长剑上美丽的让人惊心动魄,不知不觉的就被其吸引沉迷其中不愿醒来,宛若一把魔剑。
“给我放手!那是我的!”大公子充满暴虐气息的怒吼道,宛若自己的女神在被别人任意亵玩,那种暴虐的怒气似乎能点燃空气。
魏源闲庭信步一般的向着大公子走去,看上去非常缓慢但兔起鹘落间他已经在那个大公子的身后了,魏源嘲讽似的说道:“我给你了,但你似乎没拿住。”
“什么?”大公子一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急欲转身对敌。
“顺便说一句,”魏源手握着不染纤尘的血纹剑,只不过那红色的纹路变得更加鲜艳了一点,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已经死了。”
“开什么玩笑!”大公子想要追上前去,然后他突然间跌倒了:“嗯,那是谁的衣服,看上去好熟悉的样子,哦对了是我今天穿的,三弟还嘲笑我说这套衣服穿上去和女扮男装一样,可是如果我在那的话,那我现在又在哪呢?”至此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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