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潘又一次尴尬地站到一边,看着兰妮姐收拾床被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随着大潘的成长,兰妮也从一位少女变得更加亭亭玉立。除了偶尔会捉弄大潘外,平时表现得更加成熟稳重。
兰妮默不作声地将被褥都装在一只大篮子里,才终于转过来面向大潘。大潘看到她的脸颊上依然浮着两朵粉嫩的红云,毕竟遇上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家也是特别难为情的。
“我的小……少主,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兰妮的眼神躲闪着。
“兰妮姐,其实我……”大潘语气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兰妮对他的称呼已经变得没有之前那么亲昵,产生着微妙的距离感。
“你不必解释,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很正常……”兰妮终于肯和大潘对视,只是眼神迷离、表情羞赧。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想我已经不能再做你的贴身侍女了,少主……”
大潘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一时间过去兰妮和自己一起度过的时光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闪现。因为大潘拥有着前世的心智,所以对于男女之情并非懵懂。兰妮的悉心陪伴,在不知不觉间令大潘对她产生恋爱的感觉。对于大潘而言,她不再是母亲和姐姐般的形象,兰妮的音容相貌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兰妮当然不会知道:她正是睡梦中让大潘魂牵梦绕的女主角。
事到如今,大潘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决定孤注一掷,将兰妮留在自己的身边!于是大潘猛然上前,一把将兰妮拦腰搂在怀里。
大潘虽然发育得还算高大,但兰妮也有一米七零的个头,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大潘还稍微矮了那么一点。兰妮一脸羞愤地想挣脱大潘的怀抱,但是以大潘的力量,轻易地就使之变为徒劳。
“兰妮姐,不要离开我身边……”大潘动情地说道,“还记得我在小时候说过的那句话么?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或许是被大潘幼稚却很真诚的语气打动,兰妮不再奋力挣扎。她迎上大潘的视线,脸上露出的是欣慰的笑容。她温柔地颔首,将额头贴在大潘的额头上,鼻尖碰着大潘的鼻尖。
“我的小王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成为一个足以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你会遇上比我更值得你去守候的优秀的女孩子,而我也必须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和我一样年纪的女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所以我必须离开你,寻找属于我的归属……”
大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兰妮作为侍女照顾他,已经耽误了不少青春。如果自己再这样幼稚地任性下去,兰妮的人生或许就会被他生生毁掉。如果说,大潘单单只拥有“维克多”的思想,那么他一定还会对兰妮纠缠下去。可惜大潘拥有着成年人心智,他在处事方面会更加成熟理性,而不是依着自己的欲望胡来。
不过大潘前世并没有真正地谈过一场恋爱,也从未对任何女性投入过这么真挚的感情。兰妮第一次给了他这样的感觉,只可惜两人的年龄并不相仿,而多数情况也都只是兰妮在迁就大潘。她更多地是把大潘当作弟弟,甚至是自己的孩子。而大潘,或许只是单相思而已。
兰妮的拒绝让大潘感到十分痛苦,他抱住兰妮的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着。青涩的恋爱以及失去它的苦果,会让男孩成长为男人。多谢兰妮,让大潘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一个男人。
“兰妮姐……”
大潘决定最后再任性一次。他猛然扬起脸,吻住兰妮的柔润双唇,**着那片令他神往的香泽。兰妮最开始吓得想要一把将大潘推开,可在心里犹豫过后也微阖双眼,静心去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甜美。
两人忘情地亲吻着,舌头交缠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兰妮快要窒息的时候,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大潘看到两行清泪从兰妮姐的脸上滑落,她的双眼里却不存在一丝埋怨和悔恨,只有落寞和悲伤。
“兰妮姐,你一定要幸福啊……”
………………
那一早过后,兰妮果然辞去了她侍女的工作。雷诺大公也意识到,大潘已经到了该学会自理的年纪了,所以就同意了。
父亲告诉大潘,兰妮似乎在和某位年轻的海商交往,平时也住在暮刃城里。如果大潘哪一天想她了,可以随时过去看她。
大潘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要成为别人的妻子,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受了。他当然会去看望他的兰妮姐,但绝对不会是近几年内。也许在他真正成年后,他会以朋友的身份去拜访兰妮。而现在他所需要的,就是更多的学习和训练。
只有沉迷于学习与训练,才能不去想太多,不会心生疑惑,不再疑惑迷茫。尽管如此,大潘在自己的房间里独处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内心空荡荡的,人生中似乎缺少了某种新鲜的活力。
在多余的时间里,大潘也会在狮心堡的墙壁和房脊上练习父亲教给他的攀爬术。攀爬这种体能训练更适合这个世界的人体训练强度,全身的肌肉都必须用力。在体力的输出上,有的时候需要撑住,有的时候需要爆发,变相地提升身体的综合素质。自从这套攀爬术熟练了之后,大潘发现自己的身手变得更加灵活,反应也更加迅速。这就是因为攀爬在提升人的身手的同时,也在增强人的协调性和反射速度。
短短一个月内,大潘的武斗实力上有了质的提高,这让邦巴特和托比昂对此称赞不已。有的时候,大潘甚至能逼迫托比昂认真地应付他的剑路;而在托比昂反击时,大潘也不像之前那样慌乱无措了。
虽然大潘的生活变得有序而充实,不过对于他的改变,一些关心他的人反而开始担心起来。就连对这种事不太敏感的托比昂,也轻易地看出大潘近期变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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