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中午,采摘面果的村民终于回来了。
为了避免村民的恐慌,君策让幻夜在第一时间躲起来。幻夜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委屈他「大夜幻魔之主」的身份,但君策的吩咐,自己还是得认。
幻夜伪装成人类很难,但藏起来却特别容易。他将手套、帽子、面具交给残灭,自己往房屋的阴暗处一专,人们很难发现他。
看着孩子们热情激动的奔向自己的父母,君策总觉得自己收获了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一阵莫名情绪的失落情绪刚刚又一些苗头,君策双手合十,强行压制住了。
“你们做着危险的工作,家人也会这样期待你们安全回归吧?”君策问身边的残灭。
“保安十有七八没有家吧!”残灭似乎开始回忆起自己做保安的原因。
“要是死了家人谁养啊。”牛马不识时务的说了一句。残灭一脸嫌弃的把头转向没用牛马的一边。
“这样啊!我也没有家。有家一定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君策用着羡慕的口气感叹。
之后,君策向村民们讲述了老人去世与遇到劫匪一事。同时也将勦灭劫匪的功劳给了残灭与牛马。
村民们感激他们的同时,也以沉默与眼泪哀悼老人。君策指了指堆在房檐下的鱼篓,说那些是老人留给他们的。虽然孩子们一直嚷嚷那些是君策叔叔编织的,还有幻夜叔叔陪他们玩。但君策对此没有做出回应。
其中有人问君策是否知道村子附近草木都枯萎一事时,君策只言,他到之前便是那样。
最后村民将此事归为老人之死的预兆,视为天命。
在留下劫匪的一车物质后,君策带着牛马与残灭离开了,幻夜也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出村之后很远的位置,幻夜才出来穿戴好帽子面具。
“策叔的「算技」好厉害啊。随口编造的故事他们都相信了!”牛马感叹。
“用真相反推另外一个故事,算不上厉害。”君策被牛马赞美「算技」的确算不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于是随口一答。
“策叔,我觉得有些不妥。”残灭提出反面意见。
“讲什么?你敢否定你策叔了?”幻夜一手套拍在残灭头上。
残灭没有躲。一是这种攻击没有任何力道,二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攻击了。
“幻叔,你能杀死人吗?”牛马向幻夜投去好奇的眼光,通过他那狭窄的眼缝。
“要试试?”
“不不不,就是问问。”牛马反思,自己干嘛要说那句话。
“你们别闹,残灭你说说你的看法。”君策将话题引回自己关注的问题,并期待从残灭掉口中得到建议,以避免自己再次出错。
“没有考虑孩子们。”
“孩子们?”
“嗯,孩子们口中的才是真相。但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毕竟对那些人来讲太离奇了。虽然策叔你的目的达到了,但孩子会被当作说谎者被教育,被训斥,甚至他们以后说的话,大人们也不会相信。与其他村的小朋友讲述时也会当作大话王而被排斥。在孩子的角度,这很残忍,很暴力,甚至会影响他们一生。”残灭语气沉重。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小时候说我爷爷是英雄,参与了与幻魔的战斗,打败了幻魔。但他们都笑我说谎,说我们一家都是残疾,没有魂力。为此我没有少挨欺负,我哥也常常为了保护我而被打伤。”这也是残灭叫幻夜恶魔的原因,幻魔是造成他们一家衰败的原因。
“那我们回去一趟吧!”君策做出决定。
回去无疑是承认自己说谎,甚至造成恐慌。但相比对孩子的伤害,君策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回到村子后,孩子们的确有一些在哭泣。而大人们不出意外的惊慌失措。
君策与幻夜安慰了扑向自己的孩子后,向村民们讲述了实情,除了树木枯黄的事。只有这点他不敢讲,这是连幻魔都惧怕的力量。就连「第六天魔王」的幻芒都不敢轻易触碰。一旦讲出,可能身边的两人都会逃跑。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幻夜不会受这个力量影响,因为他的生命没有在这个世界。其他大夜幻魔则达不到他这种境界,这也是幻夜能坐上「大夜幻魔之主」的原因。
解释清楚后,村民们依然送上感激。同时也将采摘的面果送了一袋给君策,以感激他编织鱼篓与照顾孩子的情谊。
当然,最后扛面果的任务交给了看起来力气最大的人。
牛马一手捏着两把斧头,一肩扛着一袋面果,走在队伍的最后,往小矿镇的方向迈着步伐。
这一日是君策醒后的第三十日。
这一日斩铁接到了一个委托,回到了小矿镇。
这一日赤甲城收到了一只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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