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还有别人呢。”楚织年挪了挪身子，遮挡住背后靳棠的视线。
楚白凛也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抚着脸转过去不看徒儿，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你不让我杀她，那你自己去想个不冒险的好方法。”
楚织年在矮几前蹲下，沉默不语，也不知是真的在思考对策还是单纯地看美人师父那被夜色笼上一层朦胧的雪肤看得入迷。
“好。”
就在楚白凛被他盯得有些羞得不自在的时候，楚织年一拍桌站了起来。楚白凛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徒弟走到另一边，在靳棠面前正座。
“请原谅我师父方才之举。”楚织年低下头说道。
靳棠已经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说：“无妨，本来我这就是无理之请。若不是两位我只怕活不到今天，说起来我还应当先道谢。”说着靳棠还真朝着楚织年行了一个极为端正的大礼。
“那么关于刚刚的提议。”
“确实是我有些贪婪了，就当靳棠不曾提过此事吧。我会尽力让楚阁主获得研究羽仙遗物的优先权......”
靳棠的话被打断了。
楚织年双手拢袖，笑得肆无忌惮。
他笑着说道：“这件事我接下来了。”
靳棠没有回答，却是按住楚织年的头用力往下压。楚织年脸上笑意还没消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脑后刮过。
一声噗通，是矮几掉落进湖水中的声音。
随之而起的还有楚白凛摔门出去的巨响。
“呃，楚阁主不然再......”靳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楚织年倒是看上去依旧淡定。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靳棠不用再说。
“没事，这事我说了算。”
然后楚织年起身走向门口，边走边说：“靳夫人只要确保其余四柱能够遵守诺言便好。立威这种事，我们仙门最喜欢了。”
话音落，楚织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房间里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靳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还举着那杯淡酒。
她举起透明的琉璃杯，高过头顶。月光贯穿杯子和酒液洒在靳棠的脸上。靳棠看着杯中扭曲的满月，面无表情。
突然，琉璃杯从靳棠松开的指间划落，直直砸在湖边岩石上粉身碎骨。几不可闻的轻响渐渐消散，房间里已无人迹。
——————
在靳棠面前装出一副淡定模样的楚织年刚一出门就急匆匆地朝着师父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他也知道这次玩大了，让师父真的动了火气，得赶紧去哄哄她。
楚织年一边尴尬而不失礼节地推开一路贴上来的青楼姑娘们，一边冲进香尘小筑后面金梨姑娘住的小楼。
“师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心急火燎的楚织年跑了进来。在他面前是两个紫衣美人正在桌旁对坐，两人脚下放着几大坛子酒。
楚织年仔细辨认了一下哪个是自己真正的师父，然后才扑上去嗷道：“师父我错了！”
这时候如果认错人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被师父暴打一顿了，可出乎楚织年的意料，师父只是在碗中倒满淡褐色的酒而后一饮而尽，仿佛看不见扑上来的楚织年。
楚织年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坛酒准备替师父满上，却被楚白凛劈手夺了过去，除此之外依旧是对他没有一点反应。
哦豁，完蛋了。
楚织年倒是一点不怕师父生气时暴打自己，反正自小他就习惯了，他唯独害怕师父像这样不理自己。上次师父气到这样，整整半个月没理他也没让他进云凤峰的院子，要不是小七子看他可怜收留了他，说不定这天下第一还真就饿死在深山老林里了。
无奈的楚织年给金梨使了个眼色，没想到金梨姑娘也像师父一样，摆出一副无视他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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