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废物，叫你呢！”
一支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了他的脖颈，勒着他向前拖着。他奋力挣扎着，拼尽全力想挣脱那支胳膊，但仍是只能看着自己像只小狗一样被推拽着。
“咳咳，哈。”他开始咳嗽和喘气，胸口压抑的窒息感和痛楚令他微微蜷起身子。
“哈哈哈，什么啊，就是跟条狗一样的啊！课上老师还说的跟什么什么似的，天花乱坠。”
“废物！哈哈哈！你爸呢？”
“他怎么没爸了，这的不都是他野爹？垃圾，为父都替你羞耻。”那只手猛地拎起他甩出去。
更剧烈的痛感传来，但他没有哼出一声。捂着胸口挣扎着站起，他恨恨地盯着面前的称为“同学”的人，对着那些狰狞嬉笑的面孔慢慢握起拳头。
“怎么，还想反抗，你有资格吗？”
他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一记拳头已经打上了小腹。他慢慢屈下了腰，但始终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仿佛那有力的胳膊始终仅仅钳住他的脖子，他一定要奋力挣扎。
怎么能，怎么能跪倒在这些人面前……
“你们，在玩什么啊？”
更早的时候，他对着一帮同样年纪小小，聚在一起打闹着的孩子说。
“唉，我们在……”有孩子正要回应他，却被旁边的同伴立刻拉了过去。
“你跟他说个什么啊，妈妈都说了他是个异类。”虽然是小声的嘀咕，但他听得一清二楚。
“异类，是什么啊？”“就是……就是不好的东西嘛。”
“对的对的，他可奇怪了，上次我还看见他发神经一样地自言自语，最后还突然昏倒呢！”
他看见那帮孩子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后，都各自散去了 。那种厌恶的眼神他绝不会忘……
是这样吗？每个人都嫌恶我吗。他静静靠上了一颗枯树，大人见到他会互相低语，眼中带着怜悯和厌恶；同龄的孩子们见到他会互相低语，童稚的脸上带着排斥和厌恶……
他慢慢摩挲着树干，截下一支枯枝。果然，只有死的东西才不会排斥我啊。最后会对我敞开怀抱的只有死了吧。他小小的身躯颓然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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