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二·天地在我心
“哈欠,朋友,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中土一座小山村旁,两个散修旅行至此地碰巧相遇,在小酒馆中要了两壶自家酿制的劣酒,开始懒洋洋地谈天说地。
“哈哈哈,不瞒老弟,最近我路经的西漠国就发生了大乱。”,一名微胖的修士豪饮了一碗酒,抹抹嘴巴上的酒渍,故作神秘地说。
木桌对面的年轻修士感到十分古怪,抿了一口酒,沉吟片刻,“西漠国,听说在那里盛行豢养奴隶之风,但其国力强横,护国宗师也是一方巨擘,如何发生大乱?”。
“老弟你有所不知,前几日该国所有的奴隶元神中的奴印在一夜之间被悉数抹去。”。
“即便如此,使用铁血手段镇压即可,一帮毫无修为的奴隶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微胖的修士和年轻修士酒碗轻碰,“咳,更为古怪的是全国的人在当夜都陷入了梦魇之中,举国上下在夜中哀嚎不断,有的人清晨醒来时冷汗浸透床褥,有的人就再也没有醒来。”。
“果真如此可怖吗?怕是有妖物在梦中作祟杀人,我记得上古中就有这种诡异的大妖存在,难道如今又重现人间?”,年轻修士觉得刚才咽下的酒有些发辣,手心和额头微微渗出点热汗。
“但第二日奴隶们聚众离开国家时,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街上的人都让开一条路,不敢直视这些昔日曾低贱如猪狗的仆人。”,说到此处,微胖修士面色凝重。
“这些奴隶一路走向西域的生命禁区,径直步入其中,至今无人走出。有人说这些奴隶早已殒命在此,也有人说看见圣山上有白衣仙人坐地讲道,这些奴隶恐怕是遇到了仙缘。”。
“仙缘啊……”,听到这个渺茫的词,年轻修士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旋即消释,他高举酒碗,“来干!来干!”
西域生命禁区中,靠着山崖的泉水汩汩流出石缝,交错的低斜树杈漏下斑斑碎光,从未出现过的有节奏的打号声惊飞起不少灵禽。有一群精壮的男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工作着,木屋渐渐初现雏形,有女子穿插在其中,温柔地帮其擦汗递水,他们曾是这个世界上最孤零的人,没有乡土,没有家,连生死也不在自己手中,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腐烂在泥中。现在他们可以放声大笑,有相互的关怀。“我们会有一块不大的土地,它也不需要很大,冬天下雪我们可以围着火炉,我们种下去的都是我们的……”,这是他们间流传的一个关于应许之地的故事。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幸福,大家都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下的活计。
与此同时,圣山山主一头高大如山岳的太古白猿正俯身聆面前白衣青年的提议。“那片土地就画出给这群人居住,不可侵扰他们的生活,他们也不会干涉山中生灵,同时作为回报,你们将会拥有一座古阵助力你们修行。”,说罢青年手中浮现出古朴大气的阵纹,感受到其中凝聚的生机,白猿慌忙点头同意,仰天长啸向山中传递出商谈结果。青年微微一笑,将阵纹打入地中,山中无数生灵开始焕发出更磅礴的生机,白猿突然口吐人言,语气中无尽惶恐:“敢问上仙,为何会屈尊前来找我商议此事?还赠与此山天大福祉,实在折煞我等。”。
“这是你们应得的。”,说罢白衣青年便踏空而去,瞬间消失在天边。
白猿目尽长空,对着青年消失的方向长拜不起。
十年后,一座洞府中,一位白衣人正在打坐调息,却突然咳出骇人的黑血,“时间应该临近了。”,他目光凛然,看着面前的推演沙盘自言自语道。“这伤势也是越发严重,下界的浊气对我的侵蚀愈演愈烈,不知道能否支持到那一天的到来。”。
就在这时瓷器破碎般的清脆轻响回荡在下界每个人的元神之中,白衣人刹那间冲出山洞,掣出腰间的长剑,悬于虚空,紧盯着眼前黑暗深邃的空间裂缝,只见空间裂缝不断扭曲延伸,无尽的金光突然从中激射而出,沉重无比的混沌气息近乎压碎虚空,唯独白衣人依旧面色不变,仗剑独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似远似近的缥缈仙音自裂缝中传出,“十年一梦,原来你是留在了这片荒地,逍遥天主。”。白衣人并未答话,面色冷峻,挥手连续斩出三道浩然剑气,劈入裂缝,震起一片涟漪,却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响。
繁复玄妙的传送阵纹缓慢浮现 ,一位手托青铜道钟的中年人率先步出其中,隐然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概,睥睨四方,他微微一笑,“曾经意气风发,酒剑长歌的逍遥圣人,如今却也落魄到如此地步。”,环顾四周,“耗费灵力封锁住这方天地,你是妄想将我等诛杀在此吗?可笑至极。”。冷哼一声,中年人手中的小钟轻鸣,一圈圈透明的涟漪荡漾开来,却震动得大地翻覆,四周巨石皆腾空而起,在音波的震荡下化成齑粉,白衣人身上符文闪烁,硬生生化解了小钟的冲击。
立时,白衣人挥剑如遮雨,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无数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小针被斩断在其身前,残针落下,竟生生压塌了几座小山,手中长剑最终格挡住一柄漆黑如墨的战刀。“咯咯咯,不喜欢盛大的葬礼吗,逍遥?”,阴冷的笑声中一位美艳的女子显出身形,白衣人冷着脸手腕一翻,“锵”的一声将战刀弹开。
只见苍穹上神火滔天,熊熊的火柱汹涌而下冲向白衣人,白衣人并指为刀,庞大的灵力如洪流般将火柱击溃,却猝不及防地被紧随其后的巨鼎砸中,顿时气血翻涌,“咳噗”一声,一口黑色血雾消散在空中。一位身着黄金战甲,宛如骄阳的男子站在空中扛鼎而立,战意滔天,霸绝寰宇,嗤笑一声:“不堪一击。”。
白衣人稳住身形,冷眼注视着由阵中走出的另一位天主及其身后的众仙人,“这一次收割竟然出动了四位天主,你们还真是高看本座。”,“看看你自己,为了避免夺取这片荒地的灵气,长久以来封闭天府,修为毫无寸进,下界的浊气还在不断侵蚀着你的道体,区区残破之躯还想阻拦我等,只怕你今天是注定陨落在此了。”,黑袍男子轻摇骨扇,摇头故作惋惜。
“曾经我们中的一员,如今却成了这群弱者的奴隶,你真的觉得自己廉价的怜悯会对这片世界有什么影响吗?”,中年人仍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周身四溢的杀意此时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你们的一员,但是,你们曾经不也来自于这群人吗?”,手中的长剑轻鸣,白衣人周身符文闪烁,道纹凝聚,虽白衣染血,但仍气势如虹。
“只会逞口舌之辩,诸位天主也不必藏私了,尽快将这个反叛者击杀于此!”,中年人语气森冷,挥手示意身后众仙,“尔等先去收割这个世界的灵气,我和几位天主在此迎战这个叛徒。”。
得令的众仙祭出法宝,向四周飞速遁走。见状白衣人断喝一声,眼中波光流转,翻手握拳,“都给本座留下!幻术·地狱陷没。”,诸多仙人顿时抱头长嚎,露出痛苦难忍的神情,纷纷跌落法宝。下方苍翠的山峦顿时变得岩浆沸腾,热气逼人,无数可怕的长啸自远方的深渊中传出,黑红色的浓云也笼罩在上空经久不散。四位天主负手而立,身边圣器闪耀着神威惊人的白光,生生为其在其中开辟出一方小世界。
“你的这些把戏也就能戏弄这些小仙,不过是帮助这个世界苟延残喘罢了,等将你斩杀之后,我们便会自行收割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茫茫火浪便席卷而来,白衣人挥剑斩开,顺势推开了一柄势如破竹的战矛,战矛去势不减,直刺大地,震开无数裂纹。黑袍男子轻挥骨扇,无数浓黑的死气凭空出现,迅速包裹住了白衣人,竟是想将其直接消解在其中。莹绿色的光芒在黑色的死气中隐隐闪现,死气顿时土崩瓦解,“哦,可以凝形的生灵之气,想不到你竟然还有此等底牌,但也是无济于事,你的陨落已是定数。”,黑袍男子挑起眉角轻蔑地看着白衣人手中锋芒碧绿的长剑。
各位天主轮番与白衣人交手,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宛如战鼓轰鸣,空中符文满天,光彩流转,各人手中皆有奥秘道纹出现,助力己身。白衣人右手执剑四方拼杀,左手遍布道纹,扭曲虚空以吸收攻击。但终是寡不敌众,白衣人不时身上再添新伤。
巨鼎包裹着神焰轰然砸下,战刀从侧面破空袭来,刀气在云中划出深深的沟壑,道钟轰鸣,金色的波纹犹如海啸般浩瀚无涯,铺天盖地,巨大的声浪仿佛能唤醒天地。天主们合手封住了虚空,根本避无可避,白衣人只好竖起长剑,硬撼三位天主的合击,更多的鲜血喷溅而出,洒落天地间,原先的恐怖异象也瞬间消失。见到白衣人锋芒受挫,四位天主将圣器各自祭出,准备联手镇压白衣人。磅礴的灵力自上压下,如果不是白衣人封闭了空间,只怕早已碾碎天地。在此等强势镇压之下,白衣人身上的伤口更是血流如注,染红了原先的白袍。 四位天主将白衣人压向地面,冷笑着看着白衣人举剑苦苦支撑。
“咯咯咯,逍遥,不若奴家为你求求情,将你修为尽废后,由奴家来看管你。”,美艳女子抿嘴轻笑,贪婪的目光不时扫过白衣人俊逸出尘的侧脸,妖媚地舔了舔嘴唇,“即便是生死之境,落魄如斯,你也是如此完美呢。”。
白衣人艰难地想在其中站起身,却一步不稳,趔趄之后半跪在地上,用长剑勉强支撑着自己。正值山穷水尽之时他却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咳咳,终于,你们全在这里了。”,垂下的左手中黄紫色光芒顿时大作,白衣人立刻将左手按在地面之上,黄紫之气不断涌入地面,艳艳生辉,一种恐怖的杀伐之气澎湃而出,四位天主心神一惊,各自收回圣器想逃离此地,却发现根本寸步难行。其余三人释放出全部灵力只为自保,中年人以道钟勉强护体,环顾四周,惊恐地大喝出声:“河流改道,山川塑形,你竟然以大地为阵图,山河作符文,后天功德气引动大阵,你想和我们同归于尽!?收回阵法,我们可以保证带你重回上界,既往不咎!你为何宁愿将积年苦修毁于一旦也要阻止我等。”。
“那是我自己的承诺。”。将后天功德悉数灌注入大地之后,白衣人坦然席地而坐,慢慢被大阵中心凝聚的阴阳合抱之势磨灭了道体。一个又一个古老的符号在天地中闪耀,烙印而下,罡风浩荡,神音隆隆如同生死轮盘,阴火自地底冒出,赑风呼啸,宛如古圣开天辟地之境,四大天主发出不甘的嘶吼,手中的圣器不断龟裂,最终湮没在了天地之威间,而其肉身也在这山河大阵的轮转中如摧枯拉朽般被毁去。大阵中心在收势之前将一道光柱电射而出,直指空间裂缝,竟直接洞穿通道,将上界的降神古台击出裂纹。自此大战彻底落幕,阵法威势逐渐消失,结界也破碎开来,露出近乎被铲平的千里之滨。数日后这满目疮痍才被御剑飞过的修士发现,似乎此地曾有过一场无双之战,但却除了这破碎的山河别无痕迹,世人颇为不解。
上界的均天神殿中,一人高居宝座,无喜无忧地看着铜镜中符文黯淡的降神台,“传令下去,将无主之界的仙人悉数屠戮,补充灵气的亏空,以其气血温养降神台,熔炼其法宝修复裂纹,准备下一次收割。”。
“谨遵圣令。”。
过了数月,一座小山村中,匪首趾高气扬地高坐马背,俯视着战战兢兢的村长,“你们村庄就拿这点供奉来糊弄老子?”。
村长惶恐地解释道:“大王息怒,我们真的已经交出所有的钱财了,粮食、牲畜全都变卖了,还请大王开恩,放我们一马。”。
“哦,此事当真?你们村果真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万万不敢欺瞒大王。”。
匪首直起上身,“我喜欢诚实的人。”,用手中的马刀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匪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既然如此,你们也就没有压榨的价值了,兄弟们,将女人统统绑走,男人全部斩首,房屋放火烧光,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蹒跚走步的孩童哭喊着走向自己被掳走的母亲,“不知死活的东西!”,匪首拔出雪亮的马刀,刚想斩下,只听一声巨响,匪首被砸落在深坑中,生死未知,众人惊恐地看着一个巨大粗壮的重拳从坑中缓慢抬起,鲜血一滴一滴从指节间落下。一具银白色的人形傀儡横亘于孩子和匪徒之间,高大的身躯仿佛撑起了天地。回过神来的匪徒纷纷向四周逃窜,溃不成阵,这具战傀奔走如风,数息之间,剩余的匪徒便骨碎筋断,俯首待诛,而那具战傀,正如村人不知道它从何方来,烟尘散去,村人亦不知其往何处去,只留下伏在地上,哀嚎不断的诸匪徒。
一夕之间,大陆纷纭变色,无数强大的银色战傀穿行其间,实力高深,近乎无人匹敌,也曾有强者浴血奋战数天数夜,身负重伤,意欲擒回一具战傀化为己用,决胜之际战傀却自爆了结,伤及该强者天府本源,从此无人再敢兴起此类念头,而人们也在津津乐道着这些战傀的行事,只是无人知晓它们出自何人之手。
谁知道呢,或许是上天的恩赐。
背景介绍:
世界—分为上界和下界。下界广阔无边,生机勃发,孕育无数生灵,地域大致可分为东荒,西域,中土,南固丘和大朔(位于北方,妖族聚居之地)。上界则分为九重天,每一重天有天主掌管,达到化羽境即可通过仙路来到上界,而天主则为至高圣境。东州为隶属于东荒的地域。
在此之外另有虚界和圣人墓场。
境界—开灵境
炼体境
铸魂境
明心境
凝府境
金身境
玄元境
无尘境
化羽境
太初境
圣境
功法品级—道,天,地,玄,黄
序章背景—上界仙人对灵气消耗巨大,每三万年,传承下来的仙凡通道会打开,因此上界仙人会对下界的灵气进行收割,全部生灵都会因此灭绝,只有下界命脉长生树—甘木存留生机,并再次演化万物。
种族背景—目前可开灵智的种族有人族,妖族,和灵兽。妖族达到炼体境便可进行初次化形,而灵兽化形必须借助化形草。
人物介绍:
逍遥—原八重天主,后逆行仙路回归下界,以身死道消为代价阻止了此次上界对下界的收割并破坏传送台。战力惊人,以剑道和阵法闻名上界,同时精通瞳术和推演之术,修炼有万象升灵诀,可吸收生灵之气化为己用。性格冲淡平和,潇洒肆意,不喜拘束,极为重视原则和朋友,宽以待人。
圣器为其手持之剑云水,取行云流水之意,在大战中损毁。
其他人物会在出场后进行介绍
主角非圣母,之后的事件中也会不断有所改变。百科:
甘木—出自《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不死之国 ,阿姓,甘木是食。”,在本书设定中有改动。
《必有恶人来》—美国科幻大师布拉德伯里的著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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