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的另一仆人发现了麓夜踪迹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找到了哈,大斛人呢,漂亮姑娘。」
走近点发现那坡背后藏着两个人,大斛不见了,树枝上挂着他的衣服碎布。这年月奇人妖邪放个屁都能熏到,他不会蠢到小看面前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仆人站在高坡上质问老计。
「我啊,那个,我是这女孩的哥哥,领她回家吃午饭呢,老哥你要一起不?」
仆人退了两步撒腿就跑,面前男子风轻云淡模样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惹不起。
「咱们快跑吧,他回去喊帮手了,再不跑就麻烦了!」麓夜催促道。
「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跑起来比博尔特还快。」
「是吗?」
「额,应该吧。」
「这么没底气!」
二人伴着独角兽下山了,这次没有选择狂奔,后无追兵还是悠哉些欣赏这湖光山色。两人走的肚子饿了在山上采些青白果子吃,比起那些红紫果子,浅色的食物更有安全感。吃果子前咨询了下神兽独角,它点头才敢痛快的吃。
独角兽老计为了方便起见叫她小独,小独啊,咱们进城之后你可千万不能说人话呀,不然麻烦大了,万一被人抓过去研究我可不管你。
小独发出鄙视的唏嘘声不理睬。
路过了老汉尼的房子,那里焚烧的只剩下几根倒塌的房梁和墙体,它们还在顽强抵抗。长年海风侵蚀木头里湿度太大不易燃,火势渐渐小了,如果无人清理这小屋应该会一直存在吧。
「停一下,我要看看这里。」麓夜想最后再看一眼。
一路上计誉生听闻了她的故事也停下来瞻仰这逝去老人的故居。
「之前你就住这儿是吗?」
「住在这个窗户下面。」
「倒是个很舒服的地方。」
门前血迹还在,晾衣服的木杆斜插着,船体驶入大海的碾痕还在,湿风仍然努力熄灭余火。
麓夜十指抱拳祈祷,问向老计为已逝之人祷告应该说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
「之前你不是给人祷告过吗?」
「给谁?」
「那个啊!掉进深渊的那女孩。」
「啊,夏目啊,哎呦,说起来我都心疼,那就一起祷告一次吧。」
仁慈的天父,今日我们重返此地,要为那善良的老人献上祷告,他已经走完了此生的路程。我们深信,由于主的大功,凡一切相信主,接受主,照主真道而行的人,他的灵魂必蒙主救赎,在天家得享安息。所以,求安慰人心的主,安慰我们,更安慰他的家属,使他们内心的力量刚强起来,更好的奔前面的路程。这都是靠着我主耶稣基督的名而求。只要我们想着他,仿佛他不曾离去,像睡觉一样安息在那里,我们知道她不是死了,是睡了。肉体安葬,灵魂能够复活!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那是在天堂--我们美好的家乡!
跪着祷告结束,麓夜靠了下老计的肩膀,轻轻呼吸了一会儿才重振精神站起来。
抖了抖裙子上的泥沙,注意到身后撕开的巨大裂口,内里的白衫都露了出来。
「你撕的对不对!」
「刚才为了救你,谁知道这料子这么差。」
「你赔,人救回来有什么用,汉尼爷爷送我的衣服都坏了!」麓夜浅笑。
「啊,咋赔啊。」
「开玩笑,那火灭了我进去拿自己的衣服去。」
「你的衣服?没被烧掉吗?」
「不会被烧掉的,那个是我之前花分数买的衣服哦。能化解邪灵巫术的神奇衣服,汉尼爷爷帮我洗好了放在铁箱子里的,就是——」
「就是什么呀?」
麓夜狠狠踩了下老计的脚,但他是铁靴踩一下只是撒撒气并无疼感。
「都怪你,脱——脱了我的裤子!」
计誉生红着脸挠了挠耳朵转身看向大海,极目而视海无边际,凉风吹拂海浪滚滚,他诗兴大发。
「滚滚长——不对,这个不是写海的,海——海——海中生鱼虾,鱼虾真美味!好诗好诗。」
「别丢人了,我去拿衣服。」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他担心屋子塌了之类的。
二人进屋,踩着地上的黑灰进里屋。
铁箱被烧出一层厚厚的黑色痕迹,但里面的白衣却仍然安好,拿起来还能嗅着植物香。
屋外的独角兽忽然长鸣一声,幼狼般稚嫩的呼号声警告着他们。
老计不言语赤手空拳冲到门口警戒。
来者乃是一身器宇轩昂的银甲银盔,红斗篷在风中飘扬,腰间一柄战剑。
比起面前的人,老计的盔甲就像是民间代工的山寨品,不仅色泽暗淡满是划痕,头盔也跑丢了,既无斗篷也无剑,不过他的独角兽要厉害多了。
马上的人跳下来,推开头盔露出一张眉宇刚毅的男人面孔。
「你是什么人?」男子严肃道。
计誉生犹豫了一下,余光看了看屋里的麓夜,这家伙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要不是她我早跑路了,面前这人应该就是男爵手下吧,先用我的聪明才智周旋一下。
「我——我路过打酱油的!」额,好像不够聪明。
「打酱油?这儿只售鱼,哪儿的酱油?」
「哈,老哥你太正经了。」
「你给我正经点,这屋子怎么回事,谁放的火,屋里的人呢?」男子一手抚上战剑。
老计直了直脖子。
「你不是男爵的人呀?」
「当然不是,我是汉尼骑士,是这房主的儿子。」
「友军呐。」说着老计就靠了过去。
汉尼马上拔出倒三角战剑指着他。
「别过来!给我解释清楚。」
「别、别动粗,你先听我说。」老计刚才的故事也只是稍微了解大概,解释起来难免浮夸。
「——要知道,这老人平时身强力壮,那些仆人哪里是对手,只见他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那些奴仆们统统完蛋。可哪知道,那男爵是个阴毒小人,放冷箭,老人没注意就被——唉。老人倒下了,房子也被烧了,我把那女孩就出来了,路过这里就来祷告一番,哪知碰上你了。」
「那女孩呢?」
麓夜拎着背包走出来,因为没裤子的缘故没法穿白衣,只是把斗篷披在身上,其他的衣服放在小布包里。
看到少女的一瞬间,汉尼相信了计誉生的所有话。
面前的少女穿着母亲往日所缝裙装,那天然的美丽容颜仿佛这衣服就是专为她量裁而制的。他还记得母亲当初做衣服的情形,那日的阳光很灿烂,母亲笑的很开心,一针一线浸满了喜悦。现在物是人非,那件衣服能穿在这样美丽的少女身上也算得其所。
「那男爵现在何处?」
「在山上开**派对呢!」
「自有王道去制裁他们,你们跟我进城吧,我带你们休息。」汉尼骑士微笑着看了看麓夜,从少女的眼里看到了悲伤,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少女安抚了他暴戾的内心短暂地放下仇恨。
麓夜鞠躬道「谢谢您,大人。」
老计诧异,心道「这家伙,很有当婢女的潜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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