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所获得一场光辉无比的胜利,我为此欣喜若狂,当然了,这胜利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它几乎要了我的命。
就像所有罪人一样,我静静地跪在圣主面前,为我的罪过羞愧地忏悔着。
同样的疲惫,同样的一个监狱,监狱里关着的是同样的人,当药效退去后,我的身体再一次陷入了灾难之中,地狱般的火焰灼烧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和每一个毛孔。
“感觉怎么样。”我坐在康斯丁面前问道。
“这一次你没有带来活命的机会对吗。”
“反正你也不想要,难道不是吗。”
“我真的非常好奇,为什么……你没有死。”
“……”
“哦,对了,那个可恶的蛇女也背叛了我是吗。”
“送你上断头台之前,我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断头?不不,我是狼族的子孙,我必须得到善刑。”
“芬里尔二世陛下的命令,你必须被处以极刑。”
“反正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不是吗。”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仅仅半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和半年前都一样,什么都没有变,我坐在你的面前,你又一次输掉了游戏。”
“对,也许我太轻视这个游戏了,死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对吗?”
“你信地狱吗?”
“我现在正活在地狱中。”
“再一次穿上囚服的感觉如何?”
“和我其他的衣服没什么区别,除了虫子多一些以外。”
“一个人要是去死,那他最好死的明白一些,没有什么比让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更残忍的了。”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仆人,告诉我,我难道就没有成为王的机会吗?”
“你有,若是我不在的话,你肯定有这样的机会。”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逞强……我哪怕再多说一句都会被当做是失败者在逞强,落魄的狂吠罢了。”
“这是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康斯丁,你从来不做无畏的挣扎。”
他抓起了肩膀上一只巴掌大的虫子放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告诉我,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难道死的心甘情愿,没有什么是你想问我的吗。”
他咽了下去。
“事实上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
“你启用我是为了对付那些大臣,可现在看来,没有我也能对付那些大臣,如果你把对付我的精力都放在对付议院的那帮混蛋上。”
“是这样的……你好像还没明白。”
“明白?”
“康斯丁,我若是真想长久的对抗大臣,我根本不需要启用你,最算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压制那些大臣,最合适的人选也一定是你的父亲……或是四臣党的其他两位,而不是最年轻的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个肮脏的杂种,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让陛下用你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为了除掉萨尔茨大人。”
他低下了头,捂着脸笑了起来。
“现在我才真是死的心安理得,你这个畜生,你才是应该被送上断头台的那个。”
“也许吧。”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计划……”
“半年前,第一次与陛下议政时我就知道,若不除掉萨尔茨大人,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什么事情……”
“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你是指你对小母狼建议的改革……一类的狗屁?”
“差不多,只不过我从未想过要改革,我这半年来建议陛下的政策都是温和的改革政策,而我说成改革也只是想让萨尔茨大人放心一点,好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那你想做什么?”
“变法革新。”
“你这个杂种……你想毁掉祖先们的基业!”
“看见了吧,若是连你都会因此而对我吼叫,那就更别提萨尔茨大人了,我不能透露出这个想法,若是萨尔茨大人知道了我真正的目的,他肯定会和他那些遍布卡亚伊斯的门生讨论此事,那样就算他死了,也还是留下了祸根,所以我要让他死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所以……你借用我的手除掉了那个老猫是吗。”
“是的。”
“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害他的,如果我没有逼迫小母狼把他关起来呢?如果我没有推行土地方案呢?”
“那也无所谓,你和萨尔茨大人从一开始就是对立了,就算没有这些,你也迟早会和他起冲突,而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带着维安部的兵拦截货车,暗通萨尔茨……”
“对,这些我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给你机会除掉萨尔茨大人,但是在其他人看起来,萨尔茨大人的死就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全部全部都是你的错。”
“也就是说我的计划根本没有漏洞,你找到仓库什么的也都是……”
“对,去花街调查也好,去教政司调查也好,还是去哪调查也好,你的漏洞真的很难找,但我根本不需要找你的证据,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你干的,而这就是我用你的原因,当你对我没用了,除掉你只需要做点手脚,比如提前找到一座仓库,发现里面的财宝,在那些财宝上放一封伪造的你与南方贵族勾结的信,这就是证据了,合情合理。”
“你胆子真大,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吗。”
“不怕,因为若是我死在这,我更是会留名青史。”
“留名青史……对……对!这才是你要的,对吗,杂种。”
“对,我不希望留下一个骂名,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能亲手除掉萨尔茨大人的原因,这样一来,在旁人和后人看来,我在这次叛乱中不但不是反对萨尔茨大人的,更是帮助萨尔茨大人的,是萨尔茨大人信任的人,而同时,我又除掉了你,这样一来变法革新所需要的东西都有了,萨尔茨大人死了,他的门生们也不会和我作对,而同时除掉你还让我有了名望,更能青史留名,何乐不为呢?”
“是啊,迪斯利将军没有参与谋反,恐怕现在也一命呜呼了吧,什么贞禄也好,莫斯特也好,你这个奸贼,你才在勾结朋党。”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能用你父亲和四臣党其他两个人的原因,你的父亲吉伦乌斯太狡猾了,我还真不一定能搞定他,而他的两个朋党也都没用那种干劲,唯独你,尽管你半年前得知能活命时装着贪生怕死,可你我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如果有机会肯定想要反杀,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你和你的父亲完全相反,多亏了你的性格才让我放心的用了你,你告诉我不要太出头,可你却比谁都出尽了风头。”
“你……就没想过小母狼不会站在我这边,而站在萨尔茨那条老猫那边吗。”
“不需要想,用你是我提议的,主人肯定会支持你,在这种情况下,你和萨尔茨,主人肯定会支持你,可如果我要废你,也同样是一句话,在你和我之间,死的肯定是你。”
“卡亚伊斯……卡亚伊斯已经成为了一个家奴的天下了,乔音,告诉我,你一个仆人,为什么就不能跪下呢。”
“能,可你真以为仆人就要跪在所有人脚下吗,我只跪在一个人的脚下,那个人就是你口中的小母狼,而对于其他人,就未必了。”
“谢谢你,太感谢了……这真是让我死的心安理得。”
“不客气,将死之人,我应该让他带着真相去死。”
“可我知道了真相,我还能活多久呢?”
“反正你都要死,对吗?”
他点了点头。
“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在我的坟墓上放上一朵鲜花。”
“放心吧……那就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也该走了。”
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乔音。”
“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的戒指真漂亮。”
“谢谢。”
“希望你别像我一样。”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从来不会强占其他人的妻女,听说你也有后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对了,还有。”
“还有什么?”
他沉默了半天,对我低声道:“不客气。”
我回头望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康斯丁,没有再说什么,直径离开了牢房。
“康斯丁的午饭呢?”
“回首相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端来我看看。”
“是!”
没过一会,卫兵端来了康斯丁的午饭,即便是大罪在身的罪人,死前也要让他好好饱餐一顿,托盘上摆着几道菜、汤、甜品和白面包,还有红酒。
“让我尝尝红酒。”
“是。”
我打开了瓶塞,接过卫兵递来的酒杯倒了一杯。
我慢慢坐在了椅子上,身体仿佛要炸开了一样,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我颤抖地手拿着杯子送到嘴边,将红酒一饮而尽。
“味道不错。”
我拿着瓶塞准备塞回到瓶口时,轻轻挤了一下戒指,一滴液体从戒指下方的小孔内溢出滴进了酒瓶里。
“我可告诉你们,虽然康斯丁是犯人,但他毕竟也曾是首相,更是将死之人,对他好点。”
“是!”
“还有,他很重要,他的行刑将会在后天中午举行,除非是地震,海啸,飓风,或者……火灾一类的事故,除以此外康斯丁出了哪怕一点状况,你们都逃不掉。”
“是!请首相大人放心。”
“嗯,那我先走了。”
我倒在了马车上,躺在夏兰亚的腿上,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询问着我是否难受,想吃什么,对我格外的温柔。
我哭了,也许是喜极而泣,我得到了圣主的宽恕,我的一切罪都被赦免,我在伊甸园内欢快地翱翔着,在树林中里奔跑,在圣主面前为那份仁慈而祷告,在苹果树下面倾泻我的灵魂。
这具脆弱的凡夫俗子之神似乎有了二次生命,每一个细胞都在灼烧,但每一个细胞也都在烈火中重生,一种灵魂的净化托起了我的一切痛苦,我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向下望去,一切生灵都在下面爬行着,我怜悯而不屑地看着下面匍匐着的众生,忍不住笑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伊甸园再次拂过了一阵微风。
……
第二天早上我被莉捷娜紧急召进了皇宫,主人告诉我昨天晚上一场大火烧毁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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