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最近凯顿大人您和佐图切夫公爵还有其他的贵族们接触很频繁。”
“您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吗？”
“请别误会，这只是我的好奇心，况且，我现在只是个教师，怎么有权利调查您呢，您能见我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凯顿摸了摸下巴，身子向后面的椅子背靠去。
“是这样的，我不否认，最近我确实跟贵族们来往比较频繁，您有什么在意的吗？”
“现在有很多神职人员都是花街的常客。”
凯顿伸出了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上，随意摩挲着。“是吗，这我还真是不知道。”
他脸上没有微笑，但也没看出生气或其他什么反应。
“您虽然是教皇，可同时也是教政司的执教官，在这一层面上，您和我还是有联系的，尽管教政司平时不参与国政的处理。”
凯顿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您如果这么说，那我也不隐瞒什么了，教政司的权利正在被分散，我需要保证教政司有一定的地位。”
“您可真诚实。”
“这有什么吗，任何人都在这样做，内阁议院也好，首相也好，我也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思着什么，接着继续说道：“就连陛下也是如此，国家就是在这样运转着的，一旦天枰发生了倾斜，哪怕只是稍微的一小点，那都会激起万丈波浪。”
我皱了皱眉头。
“听起来您是在抱怨。”
“抱怨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些不满罢了，对于陛下启用康斯丁这件事情我确实有很多意见，可是托这个时代的福，我们圣主教现在没有什么说话的。”凯顿的声音渐渐变小，虽然语气很平和，可还是免不了有一种抱怨的感觉。
“那您知道最近奈德罗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
他犹豫了，我已经很清楚他知道正在发生的一切，那一瞬间他的目光闪过了我的眼睛，接着又沉了下去，感情的闪现只有一瞬间。
“我知道，我也知道您在调查什么，我还知道，您在怀疑教政司。”
“那既然如此，您还欢迎我吗？”
“欢迎。”
他的嘴角出现了浮动，表情更加温和了。
“我一直觉得您是个伟大的人，如果内阁议院也能有你这样的人，那国家会安稳的多，也正因如此，陛下少不了您。”
“您似乎不是很喜欢金钱，这些世俗的东西您根本看不上，对吗。”
“没错，我对金钱没有什么兴趣。”
凯顿不喜欢奢华，更不喜欢为奢华而奢华，关于教政司钱财的用处，他全部都以一条为基础，那就是能最大化的唤起人们心中对圣主的感激，那必须是出自内心的。就像普洛伊教堂，即便是自称一尘不染的脱俗的人，也必须能被教堂里纷华摩丽的俗世饰物震撼。
凯顿的模样一直都是如此，冰冷，沉默地守护着圣主教，比起康斯丁，避于表面权利争斗的凯顿更受百姓爱戴。
“可根据我的调查，您最近与贵族们有不少的金钱交易，那些黄金饰品和从熙国进口的昂贵绸缎，一箱接着一箱的被送进贵族们的家里。”
这件事情是那天卡洛缇娜告诉我的，准确地说是佐图切夫公爵让卡洛缇娜来告诉我的，每次想到这我都对公爵的机敏感到佩服，他既想通过这件事情来通知我和陛下教政司的动向，又想让一直在生我气的卡洛缇娜和我缓和一下关系。
“您的情报可不像是一个普通教师能够得知的。”
“您对此的解释呢？”
凯顿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
“那好吧，不过……比起百姓，贵族们信仰教皇的似乎没有几个呢，并没有把教皇当做是神在俗世的代理人来看待。”我话语有些偏激地说道。
凯顿笑了，我的话似乎让他觉得有趣。
“只要他们能信圣主和七大者，信真正的神界就足够了。”
“可是近年来圣主教的神职人员们的生活……似乎不是那么……神圣？或者说太过于俗世了，这无疑让教廷和教政司在百姓眼中的权威下降了许多，也就是您说的，权利越来越薄弱，您肯定在为此苦恼吧。”
“乔音，你信圣主吗。”
他的语气变了，变得更加真诚了，就连称呼也变得普通了起来。
“我信真正的圣主。”
凯顿的表情没有变化，就算是说一丝变化都没有也毫不为过，可眼中掠过的伤悲却被我看到了，他的喘息也变得又起伏了，靠在椅子背上，望着天花板。
我也抬头向上瞄了一眼，天花板的壁画与皇宫内的一样富丽堂皇，那里装载着下界对圣主和我们七位大天使的尊敬。
“您说的这些我无法做出辩解，因为这都是事实，既然世人皆知，我又何必隐瞒，神知道，人也知道了，再虚伪地隐藏下去，不过是骗自己。”
他深蓝色的双眸里时常会出现猜疑的神情，他年轻的时候也许就是那种脸上经常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的人，可能是时间也改变了他，现在他的脸上全然看不到什么感情，如果说他有一丝微笑，那也全部是出于礼貌。
“当然了，按照现行的卡亚伊斯律法，您做的这些还算不上是什么事情，只是会遭人怀疑罢了。”
“您这样聪明的人，说话不该这么直白。”
“您刚才不也是直白地承认了一切吗。”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内阁议院内部打的火热，教政司找不到任何从中分点什么的机会，我只能通过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渠道维持圣主教的权利了。”对我的怀疑，凯顿没有接下来，只是装着委屈的模样向我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退出上层的争斗，把对主的信仰变得单纯一点，这不好吗？”
凯顿愣了一愣，接着大笑了起来：“在上与下之间，我总得做出选择，我们从未选择过下不是吗，否则也就不需要信仰圣主了。”
“那教政司和贵族之间的往来，究竟想要持续到何种地步呢。”
凯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一只手对我说道：“不如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我也拄着手杖站了起来，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望着眼前这个被称作神的代理人的男人，我不禁心生一丝疑惑，如果他的身份无法让贵族们信仰，那他又该如何彰显自己的身份呢。
拂过伊甸园的微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我万事屋老板决不会接她们的委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