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千万不要和我提什么家庭气息,当然也请不要误会,这种说法不是针对任何人的,只是一种抱怨。
在疲惫了一天回到家中后,我没有任何期待会发生什么,也许我应该去期待一下不会发生什么。
当我刚迈入家门,我的女仆夏兰亚将我拽到了一边。
“您可千万不要上楼。”
“怎么了?”
“卡洛缇娜和拉斐莉亚吵起来了。”夏兰亚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卡洛缇娜来了?”
“嗯,而且还和拉斐莉亚吵起来了。”她又提醒了我一次。
人类感情的变化起伏非常的大,也许上一秒是笑脸,下一秒就有可能立刻变成气愤或者哭泣,它有着任何可能性,我自然也是了解的,尽管我很难理解这样的感情,尽管我现在也就是如此转换着喜怒哀乐,可我自己并不明白它运作的方式。
当然了,两位女士在我的书房里吵架并不算稀奇的,人们管这个叫做“家庭琐事”,我大概也能猜到个几分。
“我想我还是避一避吧。”
“您躲了也没用,看样子卡洛缇娜要等到您回来为止。”
“这样吧,你就跟她们说我去面见陛下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这样行吗。”夏兰亚怀疑道。
“去吧。”
躲在一楼的房间里,我等待着卡洛缇娜的离去,看着立在墙边的钟表摆动着钟摆,我不做任何隐瞒地说,我脑内想着的只有纳杰利。
并非是我太过于痴迷什么,而是被逼的,楼上两位女性的争吵与矛盾和与男性之间的代沟正是将我推向纳杰利的罪魁祸首。
他是如此天真,那两条笔直秀美的腿和金子般的内心,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雌性的柔美和雄性的稳重。
所有这些都是我无法拥有却想得到的,既能理解我又能让我像痴迷于一个女性一样痴迷于他,若不是为后代而考虑,他何尝不是最理想的情人呢。
越是无法拥有我就越是钟爱这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耳边总是回响着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眼前闪着光的毒药和沾着血匕首。
“莉捷娜……”
在我的沉思中,我不知觉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那种感觉曾经是在我的主人身上得到过的,即便犯下了莫大的罪,只要在她的身边我就不会感到愧疚和恐惧。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莉捷娜离我越来越远了。
“真是糟糕……”
在天空阴暗背景之中,女性们的衬托之下让我忘不掉纳杰利的模样。
我恨不得立刻让维安部调查清楚他的一切,然后把他从他的主人手中夺过来放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我就好了。
“主人,卡洛缇娜走了,您出来吧。”
“已经走了吗?”
我回过头去看着在门口的夏兰亚。
也许是我太过如沉迷,以至于没有听见卡洛缇娜离开的声音。
“您要去书房吗?”
“不用了,我就想在这里坐一会。”
我现在不想接近任何会向我抱怨的异性。
“慢着。”
我叫住了准备离开了夏兰亚。
“您还有事吗?”
“今天拉斐莉亚进我的书房了是吗。”
“是的。”
“嗯,你知道她做什么了吗?”
“不知道,好像是在整理吧,卡洛缇娜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书房了。”
“知道了,你去吧。”
当我纵观人类的历史,不禁想起有多少权利至高的男人是死在弱不禁风的女人的手上,也正是因此,人类的后代在研究百年前的历史的时候,总是喜欢把亡国的错误归咎于一个女人,这在我看来同样也是可笑的。
但我相信,若是能远离纯粹被感性驱使着的欲望的话,那我便能成功地做任何事情。
我想起了在伊甸园的日子,在伊甸园里任何肉体行为都会被看作是寻找起源的过程或者纯粹享受快乐,而这种行为与人类的道德观念是完全不同的,那么对于纳杰利的渴望也并非是叛神的行为。
人类自己的道德观念也在改变,给他们一百年的时间,他们可以彻底创造出两种完全不同的观念。是这个时代的错误,这个时代的物质影响了我的思考方式,从宏观的角度放眼人类,我的这一切想法行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如吃饭睡觉一样,没什么好思考的。
我极力地这样告诉自己,来肯定自己的一切想法与做法。
我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轻轻拽了拽衣角,转身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当我来到书房的时候,推门看见了满脸不悦的拉斐莉亚。
“您可回来了!”她见到我带着不满喊道。
“怎么了。”
“您知道吗,刚才来了一个小丫头,真是好过分啊。”
“我知道,卡洛缇娜。”
拉斐莉亚坐在我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与白天和其他季节相比,自然本身也在变化着,在冬天的奈德罗随意地望着天空,如陆地与水一般分明,灿烂爽朗的白昼与昏暗充满了爱意的黑夜,浑浑噩噩挥之不去的拂晓和黄昏。
“她是您的什么人。”
“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主人。”
我走到了拉斐莉亚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白净的手臂,我依然有感觉,可我没有了欲望。
“您喜欢她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能看出来她很喜欢您。”
我丝毫不觉奇怪,就像对待任何人类与感情一样,我能分辨出他们的反应与意识,能明白每个人想要什么,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需求和想法。
“你真是敏锐,倒不如说你对任何事情都太敏锐了。”
我一直很清楚卡洛缇娜喜欢我,我也很爱她,是纯粹作为异**着她,但是为什么她会喜欢我,我不明白,相比起那些贵族少爷,我绝不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只是童年的相处所导致的,或者她只是对我这样的外貌情有独钟,总之我相信她的选择最后会发生改变的,这也算是我的一种预测吧。
拉斐莉亚将另一只手搭在了我的那只手上。
“您不喜欢被无谓的琐碎事吵扰,我知道……可也请您体谅一下我。”拉斐莉亚可怜楚楚地望着我。
我的想法有些变得像是一本传记那样了,开始鲁莽地分析和揭露卡洛缇娜的观念与性格,也许这可以被归咎于她的祖先,也就是蒂珮洛娜,血管中流淌着来自神界的高贵血统。
“你不应该和她争吵的,即便是为了我。”
“您说得对……可是当我看见那样漂亮的小姑娘对您有着爱慕之情的时候,我实在是……”
我弯下了腰,靠在拉斐莉亚身边,闻着她散发出的母性的芳香,气味也是能表达一个人性格的重要东西。
“她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少爷呢,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您呢……我知道您的身份尊贵,可您的血统……”
拉斐莉亚直言不讳,说的没有一点错。
“有的人就是不在乎这些东西。”
卡洛缇娜喜欢泥土与牛奶的结合,也许这就是她为何经常与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们混在一起的原因,那些穷困潦倒的人们,似乎卡洛缇娜也总能和他们找到共同语言,而同时她又能像任何受过教育的贵族小姐一样,脑内充斥着音乐与诗歌。
又让我再次想起了抛弃伊甸园的生活而到下界与普通人类结合的蒂珮洛娜。
晚上,在结束了一天的思考后,我躺在了床上,身边的拉斐莉亚也已经入睡了。
可我迟迟无法沉入梦乡,早就料到这一点了。
当我见到纳杰利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今晚会是怎么样的夜晚。
我喜欢回忆,或者说叫回想也行,这是在下界的我积累经验最好的方式,什么事情发生了不怕,只要往回想想,或许就能找到点什么。
正如此刻,安静睡在我身旁的拉斐莉亚,看着她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去回忆起了之前与她的一系列行为,然后纠正自己的错误来完善自己的人类性格。
我用食指擦去了她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挪了挪身子靠近了她。
想起之前在学院里,她来为我送东西,我对她说我和她不合适。
我说出了这样的言论她一定很惊讶,因为没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失眠的我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凝视着挂在卧室里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很普通却很精美的画,画里画的是一位少女,当初买下它也只是觉得画家功力的深厚,那少女在画中就像活了一样,这是大师的水平,多么伟大的画师。
活了,多么可怕。
我坐在床头边上,在月光下望着那幅画,慢慢地,我开始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我。
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副画。
少女简直就是被画活了,我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一幅画,可慢慢地,我从对画师的尊重转变为了对画师的憎恨。
我看着那位画中的少女眼神里所散发出的悲痛与绝望,同时也能感觉到那里还留有爱情。
我明白了什么,我知道那少女最后一定是死在了画师眼前。
她憎恨的不是别的,正是艺术。
画师画技的高超令我叹服,可要把人画活了需要多久呢。
在为少女画像之时他的热情一定全部都投入在了自己的画中,每一笔色彩都极具有激情,可想而知,这样的画师对于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没有丝毫的想法,只是想把她变成画,把一切热情都给了艺术创作。
也许正是因为画师高超的水平,少女悲痛欲绝的眼神才被永远定格在了这副画中,她在看着我,不,他在看着画师,爱着他,同时又憎恨着他,恨不得毁了一切艺术。
那一刻少女意识到了爱情带给她的不幸,她眼神中的憎恨同时也是对神的憎恨,她恨神为什么让她爱上了一个只懂得画画的疯子,做了爱情的奴隶,就得忍受对方怪癖的性格,可以指望的欢愉却微乎其微。可要是纵情放荡,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了,更不至于为此深感而苦恼。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我就这样凝视着这幅画,我的思绪开始产生了变化,不知过了多久,我对画中的少女点了点头,安然地钻入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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