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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幕:普通人的盘算

第18幕:普通人的盘算

当晚,差点把自己房子烧掉的我一直在研磨石粉。在石粉进度完成1/3的时候,夜幕就降临在了纳伯尔这个边境小镇上。还好,昨晚月色明媚,我借着月光进入了森林。除了将土炮烧制完毕,还顺带烧了几个陶器。当然,还烘焙了许多鱼干,为了冬日的训练做好充足的准备。

我在森林待到天色蒙蒙亮起。回到家的时候,我忽然发觉,除了石粉之外,火药也不够。我现在所持有的硫磺大约300克,硝石大概只有400克,土炮大约能够装入2千克左右的药石,为此,我需要去多弄一些硝石才行。顺带,我希望让玛吉娜看一下那些半成品的烟花效果。

不过,我并不想接近那个木堡。尤其是在早上,那些下一个世代的巡逻队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训练。先不论玛吉娜能否帮我摆脱掉鲁斯兰特,就像我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如同奴隶般的存在,光是接触贵族就有十分的风险。于是,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马格……

『那么,那个商人前天就住进了你家?』

昨日一整天的太阳让连续下了十多天雨水的地面变得干燥起来。堆砌篝火的作业已经在昨天完成,仅仅只做了一个早上的我肯定会被训斥一顿。想到这里的我打算去弄些鱼来贿赂一下那个管理者。同时顺带去找一下马格,让他帮忙去找一下玛吉娜。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就是下雨那天的中午。比起这个,真的要我去找玛吉娜大人吗?我有些害怕啊。』

对,那个叫做特伦的商人就在我冒着雨,进入森林后就来到了纳伯尔。家住靠近森林的马格家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招待一次从外地来的商人,以此赚取一些家用。无奈,因为马格家实在是太靠近森林了,对于那些外地来的商人而言,马格家并不安全。

不过,在我的安排下,马格家第一次迎来了商人。马格的父亲高兴坏了,直接把马格的婚礼丢在了一边,让马格有机会出去外面给别人吹牛,最终招来了玛吉娜……

『害怕?玛吉娜大人是你找来的吧?给我负责啊混蛋!还有,你不是想看烟花吗?如果没有带来玛吉娜大人,你想都别想!』

我没有去猎鱼,发现那个商人来到纳伯尔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慌,心脏莫名其妙的一阵乱跳。不过,当我冷静思考了一阵之后。就朝着那个商人走去,确定了交易时间和地点。

我放弃了去猎鱼,而是打算给管理者送些钱。毕竟,如果真的要和玛吉娜来往的话。就必须要一些能够听话做事的人。比起用鱼去收买人心,还是金钱比较好。我就这样考虑了一圈之后,发现了马格那个家伙在他的建房基地拌土。于是,我就叫上了他一起去收集硝石,同时和他说起了玛吉娜。不过,三言两语之后,这个家伙却告诉我,特伦早在3天前就已经到了……

收集硝石的地方是在纳伯尔小镇两边的农田边上,马粪堆积的地方。因为日光的照射,气温有所回升。那些为了来年播种而准备的马粪开始发酵,一些白色、如同真菌一般的潮湿绒毛在马粪堆边缘的地面上伸展开来。而那些,就是我所需要的硝石。

我们现在是在纳伯尔川字型小镇的左边农田,也是历年来丰收庆典的举办地。我背靠着街道,面朝森林。在我的右手方向,那个高10米,长宽8的巨大篝火柴堆已经堆砌完毕。在柴堆的更远一点的地方,就是纳伯尔的木堡。

木堡座落在小山丘上面,居高临下。如果爬上木堡左边那颗至少50米高的参天古木,那么整个纳伯尔的一举一动都能尽收眼底——除了街道正门方向。

我和马格蹲在农田边上的马粪堆旁,用木片收集长在地上,如同白霜的硝石。在我的几番数落,还有威逼利诱下,马格沉默了下来。除了按照我的指示,用木片将地上如同散沙一般的硝石刮成一堆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喂!说话,到底做还是不做?』

我一边搜集地上的硝石,一边向马格说教。可是耐不住马格的沉默,终于还是吼了出来。注意到我语气变化的马格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沉默一阵之后,最终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了,昨天我回去和父亲说了玛吉娜大人的事情,被他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说如果我再去找玛吉娜大人的话,就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马格说完,就用手捧起地上的硝石递给我。我伸手接过硝石,看了一眼,就将手里湿漉漉、沉甸甸、黑白相间的硝石混杂物收入衣兜。

『啧!信不信我把你想要娶玛吉娜的话给说出去!』

我没有威胁他的意思,只是抱怨而已。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还有,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报复吧?关于那个商人的事情,我老早就和他说过。一旦有商人入驻他们家,就一定要来告诉我。明明从收获开始,我每次见到他都要问一次,可是直到我今天早上看到特伦为止,这个家伙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我!

『你不能这样做!』

听到我抱怨的马格慌了,在我刚刚把到手的硝石装入衣袋的时候,他忽然用双手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满是马粪的地上……

『让我父亲知道的话就死定了!』

倒坐在地上,双手撑地面的我看着马格惊恐的从地上站起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焦急在原地踱步的样子,我哈哈地笑了起来。

『马格、哈哈、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

马格没有回应我,而是在一阵惊慌失措后。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面容看着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虽然他已经快要结婚了。不过却只是一个13岁的半大男孩。

『开玩笑的拉。开玩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过……是呢,如果玛吉娜再次找到你的话,请你告诉她……后天晚上吧,如果有月亮的话。就让她在那边。我会在木堡外那颗树下面等她。如果没有进到我的话,她就可以回去了。』

我从满是马粪的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和衣袖,用手指着右边。指着纳伯尔木堡左边的参天独木。告诉马格我要和玛吉娜见面的地点。一脸哭丧的马格对着我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了看我所指的方向。犹豫一阵之后便垂下了头,一脸为难的动了动肩膀。

『如果见得到的话……等等!晚上?』

对,晚上。我已经和那个商人约定好了,后天昏黄。只要没有被巡逻队盯上的话,那么就去沼泽方向的森林里面交易。我会在那边设下一些陷阱,如果发生意外的话,逃脱起来有相当的把握。没什么意外的话,完成约定好的交易后,就是攻略玛吉娜·纳伯尔!

当然,我所谓的攻略不是以对方肉体或者结婚为目标的攻略。而是以她作为窗口,实现一个转生者的价值——文化和技术的输出。不过,一脸诧异的马格似乎有话要说。

『嗯,有什么问题吗?』

马格忽然惊讶的高声叫了起来,看到他的脸从哭丧到惊愕,我忽然觉得很是好笑。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捉弄他一番,不过他却忽然神神秘秘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四处的张望了一下后,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抓着我的马格一脸正经的摇了摇头。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我感到一丝心虚:他知道我晚上去森林的事情了吗?

『为什么?』

我心慌了,一双眼睛没敢看向马格。虽然我还是面朝着马格,可是双眼聚焦的位置是在马格身后无边无际的森林。脑子里面开始思考:这个家伙到底知道了什么?

『你没听说吗?最近有东西在这附近出没。』

『……出没?』

『据说是个白色的幽灵,专吃小孩!』

很好,误会了。马格说的应该是野兽。在纳伯尔,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尤其是在夜晚。像马格口中的这种说词,主要是说给小孩听的。为了让那些5-12岁的小孩在收获之后,冬日来临之前,不要因为玩耍而忘了在太阳下山后回家。

『马格。』

我叫住了马格,然后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比我高2个头的马格一脸正经的模样,我的内心忽然产生了一丝想笑的冲动。

『烟花必须在夜晚才能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说完之后,我就笑了出来。没有等他产生任何反映,我就蹲在,继续收刮那些为数不多的硝石。等待夜幕的降临。

按照往年的惯例,在篝火搭建完成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是允许狩猎的日子。由领主带头,连同纳伯尔巡逻队在内,会有上千人一起进入森林狩猎。以纳伯尔为地标,向北看去。普通人只能出没左边有河流的森林。而纳伯尔领主和他的巡逻队会进入右边有沼泽的森林。

也就是说,今天诸事不宜。

还有,从去年开始,新的规矩。在篝火搭建完成后,允许平民使用渔翁猎鱼3天。在这几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许多的河产品回家,同时也有很多会出入森林。后天,也就是猎鱼的第三天。在黄昏交错的时候,就是最合适的交易时间。

在那个时间点,即使被人发现进入森林,也可以糊弄过去。同时,按照惯例,后天大概也是庆典举办的日子。如果庆典真的在那天举行的话,那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我就这样,在收集到了足够的硝石后。回到了家里,继续研磨石粉。等待夜幕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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