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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等候孩子回家的老人

  • 异生
  • 涂雨心田
  • 2019-07-27 21:05:30
第十章 等候孩子回家的老人

【屋……前……的……树……内】泠心默读着,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

小时候自己经常一个人在树下玩,这么久以来几乎天天见到那棵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异常呢?

【等一下!如果这是老爸在小时候就留下的讯息……那么他早就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抓走,可是说不通啊!如果老爸早就料到了,应该也知道我也是会被抓走的啊!可我那时候在哪?对了是在昏迷中!也就是说……】

泠心心道:【涂心!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涂心:【……看来,你父亲果然遵守了诺言……我和你父亲之间发生的事,只要你回到家,取出藏在树中的东西你就知道了】

将手机还给芸暮,芸暮觉得很奇怪,拿走自己的手机只用了几秒,而且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十分明显,但芸暮知道,就算自己有再多疑惑也不能问,因为眼前的泠心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人,想着想着,芸暮的手指又不自觉的交叉在一起。

此时,车刚好行驶到一座桥上。

“记住不要随意的道歉……”芸暮听见泠心的这一句话,下意识的转过头,发现泠心背对着她,紧接着泠心突然打开车门,一跃而出,涌进的强风吹的芸暮睁不开眼睛。

“什么?”治安员甲不敢相信在后视镜中看见的一切,只见泠心打开车门跳出之后,在空中对着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紧接着泠心的脚掌猛的一踏,将车门关上。

治安员甲猛打方向盘,将车开到一旁,立刻下车回到泠心之前跳出的地方。

“该死!”治安员甲看着桥下的河流,而泠心的身影早已不见,大骂一句,回到车旁仔细检查左后侧车门,发现车门的锁竟然没有被破坏,心中不由的疑惑起来,自己没有锁上车门吗?

跟在后面的治安员乙将车停在一旁,身子伸出窗外,大喊道:“怎么了?”

治安员甲小跑到,治安员乙的车边俯下身在他耳旁说道:“让他跑了!”

治安员乙听闻大惊失色,叹了一口气道:“唉!算了,放走一两个人没什么关系!让他们也走吧!”

治安员甲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车旁,告诉芸暮可以不必去治安局了。

“喂喂!怎么了?可以放我们走了没?”雀则拍着玻璃,大喊道。

黄岐将双手枕在脑后不屑的说道:“怎么可能,估计是……”黄岐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一旁的步明堵上了。

“XXXX,呸呸呸!你干什么啊!”黄岐怒吼道,不断用手擦着嘴角,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自己看看!”步明指着从车上下来的芸暮,急切的说道。

“我靠!还真是!”

“喂!你们几个!可以走了!”治安员乙敲打着车门,将犯迷糊的三人惊喜,争先恐后的下了车,开始寻找着芸暮的身影。

这时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从车道旁驶过,停在治安员甲所在的车的旁边,从车上下来两名身着西服的保镖。

治安员乙见状,立刻跑到治安员甲所在的车的旁边,怀有敌意的看着这两名保镖,三人看见芸暮的背影,面露一喜,赶紧追上去,一个比一个跑的比一个还快,样子倒是像极了下课跑去食堂吃饭的学生。

“大小姐!”保镖向芸暮鞠了一个躬,之后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嗯嗯!”芸暮点了点头,走进了车内。

保镖随即进入车内,启动离开。

“我靠!她还是个富家女啊!”三人待在原地许久,一段时间后,黄岐开口道,紧接着三人相视一眼各怀鬼胎,拦下一辆车共同离去。

而泠心顺着河流往下,有着涂心的感知,他很快的游上了岸边,看着周围这陌生的地方,泠心心道:【涂心,这里距离我家还有多远?】

涂心:【一直向着东边跑,大约需要50公里左右】

“好!就当做是今天的训练目标!”说完泠心撒腿就跑。

下午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泠心出现在郊区的普通住宅区的大马路上,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泠心大口喘着气心道:【没……没想到……我……我居然能够跑……这么远的路,这要……是在之前……都是不敢去想的。】

涂心:【锻炼身体还是非常的有好处的】

泠心抹去头上的汗水,向四周看了看,街道还是依旧熟悉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还都是泠心认识的人,泠心本想上去和他们打一声招呼,却被涂心的提醒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这么样,能够避免让熟识自己的人受到伤害的方法只有一个,和他们撇清界线。

随即泠心收回了目光,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沿途,前方的转角出现两个装扮普通的人,两人交谈的非常融洽,就像是突然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

泠心低头从他们二人身边走过,经过两人出现的拐角之后,脑中响起涂心的声音:【那两个人是来抓你的】

【什么?】

涂心:【他们的袖子里藏着麻醉药,腰间藏着**,另一个人则是一把电击枪】

泠心沉默不语,他对涂心感知到的东西是完全相信的,所以他必须得更加谨慎。

【右侧的乞丐】

【正上方的摄像头】

【那只狗】

【什么?!连狗都是来抓我的?】泠心脑中不断的响起涂心的警告,直到听到涂心刚才说的话,心中不由得吐槽道,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越接近自己的家,要抓自己的人越多。

间接证明了泠心的猜想:自己的老爸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参加了什么重要的研究,而现在可能是泄露了一些机密,与之相关的人都要被抓走。

涂心:【你这样想是没有错,不过和事实并不相近】涂心的声音直接否认了泠心的想法。

泠心哑口无言,不和它争辩,尽力的表现成一个普通人路过,顺便默默记下他们的样貌,为之后做准备。

“喂喂!不要靠近这里!”一名像是保安的男子大老远的对着泠心喊道,慢慢的向泠心靠近。

泠心停下脚步,强忍着心中将近临界的感情,像是无意间的一瞥,看向自己的家。

不变的只有门口的大树,以及自己的回忆。

门口被贴了一张重重的封条,窗户以及门口上被贴了无数的封条,小时候经常玩闹的小院子现在上面都是一些不知道是谁的脚印,花花草草已经夭折枯萎,墙面上都是一些划痕。

泠心面无表情,可他的心中极为苦涩,他不能在这里表现出任何的情感波动,否则他会马上被怀疑,一旦自己被怀疑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会麻烦很多。

“你是这里的居民吗?为什么看你非常的面生呢?”男子狐疑的看着泠心,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缓缓道。

“我是住在C区的,来找我的亲戚。”泠心脸不红心不跳的在撒谎。

保安上下巡视着泠心,看他一身大汗,所穿的衣服也算普通,裤子却是极其廉价,他所说的C区身份也有六成可信度,泠心的样貌早在赶来的过程中就已经变化好了,变化的对象是这条街道的一户人家的一个亲戚,是一个中年男子,泠心小时候还遇到过他,他虽然穿着平凡,但浑身有一股无形的贵族气质,所以泠心的印象非常深刻。

泠心之所以要在来到这里之前就要变化好,就是因为他不能将作为“泠雨”的那张脸用在这里,选择这张脸孔也是为了应付突**况。

“亲戚?你的亲戚住在这里的哪里?带我去看看?”果然和泠心料想的一样,保安果然会说这一句话。

“我的朋友住在这条街道尽头,名字叫做沈言,他以前借我过钱,虽然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没有还上,他也没有找我要,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要还上这一笔钱的。“泠心指着街道尽头的一户看上去非常有钱的人家边走边说。

保安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泠心的房子,一名和他穿着一样的保安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擅离职守导致有人偷溜进去可就麻烦了。

想着想着,脚步不由的加快,转眼间就到了泠心所说的人家的铁门前。

门牌上写着一个沈字,可是这个还是不足以让保安信服。

保安按响了门铃,几分钟后,一名脸色憔悴,肩上披着一条毛巾,穿着睡衣的老人将大门打开,老人眯着眼,每一步都非常的吃力,花了将近十多分钟才来到铁门前,眯着眼睛看着铁门外的两人。

老人吃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沈山!!”片刻之后,老人激动的指着泠心说道,接连倒退几步,肩膀上的毛巾滑落到地上,憔悴的脸上突然升起一股活力,激动的说道:“奶奶就知道你还没有死!这么多年了,你的哥哥弟弟都认为你死了,而我却有一种感觉你一直没有死!”

老人颤抖着拿出钥匙打开铁门,颤抖的手抓不住钥匙,钥匙落在地上,老人俯身去捡,而泠心却早老人一步捡起钥匙打开了铁门,他看的出老人的腰不好,自己使用着这张别人的面孔心中略有愧疚,实在不忍心。

“来来来!和奶奶进屋,你有好多年没有吃过奶奶给你做的菜了。”泠心被强行拉进屋内,临走前,他把铁门关了上去。

屋内的装饰很是清雅,颇有古风之意,墙上到处挂着字画,这些字画的排列非常整齐,完全不违和。

客厅很大,家中似乎只有老人一个,老人将泠心拉到客厅,回头嘱咐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奶奶!奶奶去厨房给你做吃的。”

说完,顾不得泠心阻拦,老人就雷厉风行的进了厨房。

泠心很是奇怪,在屋中转了转,按理说自己所变的这个相貌,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吧!可眼前的老人竟然是这副面孔的奶奶!可想而知老人的年龄有多大了。

“这个是?”泠心拿起一张相片,里面是四个人的合照,三男一女,照片中的女人好像是刚才的老人年轻的样子,三个男人中有一个相貌泠心非常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这张脸年轻的时候的样子吗?

“果然!”泠心看着这张照片,另外两个男的是这张面孔的哥哥以及弟弟,他大概猜出了女人的身份,是自己这张脸的母亲,而且她的神智好像不清楚。

泠心将照片放回原位,转头就看到一件开着的门,泠心好奇的进入这个房间,房间内什么都没有,于是泠心退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了老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幸好涂心早就提醒了他,要不然肯定会被吓一跳。

老人叹气道:“当年你和你哥哥他们去旅游,跌落悬崖下落不明,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你的消息,你还是没怎么变啊!”

泠心暗道不好,光顾着变化外貌,没注意时间,他这张脸孔是泠心小时候见到的,所以时间上来说是对不上。

老人摸着泠心的头发,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又道:“小时候,你经常怄气,奶奶老是打你,现在想来是奶奶做的不对!生离死别,是奶奶的不好,能够原谅奶奶吗?”

泠心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幅面孔的主人究竟在哪,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只知道眼前的老人是因为思念过渡而导致的神智错乱,而泠心自己是不可能会留在这里陪老人的,他并不是老人的儿子,所能做的就是让老人心中那缺失的一块填平。

泠心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决定,道:“奶奶!我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道别?为什么?山儿?你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在这一刻,又将经历失去的母亲突然清醒了,老人紧紧的抓着泠心的手臂,不想让泠心离开,眼睛里闪烁着浑浊的泪花。

“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落下悬崖的时候有一户人家救了我,那户人家的女孩为了救我,手臂被荆棘划伤,失去了知觉,我要照顾她,直到她最近稍稍有些好转,我才有空回来,见到您时,我又无法舍弃您……”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人家,你妈有你大哥和三弟照顾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既然遇到那么好的姑娘就一定不能辜负人家。”老人松开抓着泠心的手,将泠心翻了一个面推着泠心的后背将他推出门外,“快回去吧!妈只要知道你安全就可以了。”

老人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让泠心心中咯噔一下,僵硬的移动着步伐,离开了沈家。

涂心:【你真是有够冷血的,欺骗人家,不过你要是在慢一点,他们家的人就到了】

泠心脑中响起涂心的话,一辆黑色轿车从身边缓缓而过,停在沈家门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衣装华丽的女子,看见站在门外的老人,急忙跑上前扶住老人,焦急的询问道:“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快回屋。”说完,她看见掉落在地上的毛巾,急忙叫司机把毛巾捡起来,准备将老人扶进屋内。

“舒华!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啊!”老人轻轻的拍着舒华的手背,慈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舒华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的眼泪在打转,带着一点哭腔道:“妈!你终于认得我了!”说出这句话的舒华,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抱着老人大哭,老人反手抱着舒华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妈!你怎么就突然好了,医生说你的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大伯……”舒华离开老人的怀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话到一半没有说出去。

“因为啊!我今天见到你大伯了!”老人缓缓的说道,脸上逐渐露出笑纹。

舒华微笑,认为这是上天的眷顾,他们没有告诉老人大伯已经死了,之所以没在老人的家中防止大伯的遗照也是怕老人想不开。

“他呀!有了自己像追求的东西了!就和小时候一样。”老人看着蔚蓝的天空,回忆道。

泠心低着头,嘴角露出笑意,正准备起身寻找偷溜进家的方式时,自己的肩膀再次被人拉住了,泠心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烦躁的感觉,这是今天自己第几次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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