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服侍余空到了一间厢房。
厢房很简单，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张简简单单的雕花床，灰色莲花印纹的的帷幔，落下来显得朦朦胧胧。素净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里边插着的是今日才新摘的梅花。
“没想到这里环境还不错，我还以为会很差呢。”
余空边打量边说。
“这是灵丘寺一早就备好的房间，自然是等着各位主子前来。”玲珑说道。
余空问：“我好奇，是每年都来这里吗？”
“回王妃的话，是的。”
“每年都来，这得给不少钱吧……”
“回王妃的话，奴婢身份低微，从前也只是洒扫的婢女，对于这等大事不大清楚。”玲珑的回答永远都是滴水不漏，没有一点能够挑刺的地方。
“我也就随便问问。”余空扫视过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应该是他和艾子江睡一间的，但似乎是艾子江与寺里的住持说了，在佛堂静地，修身养性，不想打扰余空的休息，才一人一间的。至于梅姨娘，他自然也不能跟梅姨娘睡一间，梅姨娘也得跟着下人们挤一间了。
虽然这是一个等级社会，但是依旧和现代是一个套路，那就是没钱不要玩。虽然他也心疼梅姨娘这样一个美人得睡下人的地方，但是谁让她和下人们一样没钱呢？自己这个身份是有钱人，那就享受一下好地方，她没钱，那就得认这一套游戏规则。
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余空也没有好心好意到要把自己住的地方让给他们的那个地步。
随缘吧，随缘吧，现在能享受一时那就享受一时了。
“你也下去吧。我也饿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吃饭啊？”余空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肚子也应景地发出“咕——”的声音，弄得他有些尴尬。
现在已经到了日暮时分了，天空像是酒醉一样，橘红色与一丝透明的绿色相交汇，融化成了一团，模糊了色彩的边界，几朵火烧云在天边绽放。
“回王妃的话，一会儿是一起去寺里的食堂一同用素斋晚膳，也要一同做祷告。”
“全部人一起吗？”
“回王妃的话，自然是只有主子们一起，贴身丫鬟在身边服侍罢了。”
“哦……”余空心里琢磨着。
他对玲珑还依旧是戒备着，只是因为知道和玲珑近距离接触不会产生什么问题。
晚宴……素斋。
天哪，没有肉的吗？
余空一向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在现代不管多穷，他还是顿顿吃肉的，其实吃肉不会多贵，只是肉会次，但是次的肉也还是有肉味道的。
早中晚除了早餐可以没有肉，余空大概还是不能接受顿顿素食的。
“能不能……稍微来点肉啊？”余空不肯死心，“就，就一点点。”
“这……”玲珑有一些为难，“回王妃的话，这有一些难了。”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吗？”
玲珑虽然也才这两天，但也是知道余空是无肉不欢的习惯，毕竟之前每顿都是吃了肉留下菜。作为丫鬟，她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余空悻悻地躺下：“好吧好吧，你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我现在就饿得不行了。坐了一天车，我还是想吃点东西的。”
玲珑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她迈着莲花步挪到了门边，推开了门出去，又重新掩上了门。
余空打了个哈欠。
这真的是又饿又困，偏偏晚饭又不能错过，还得跟着艾子江这么一群人一起过去吃。他现在的立场很尴尬，在旁人眼里他和艾子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都是福祸相依的，但是只有他和艾子江自己知道，他们两个势如水火。
而且压根就不能算是夫妻关系。
那也太诡异了一点吧！
余空坐在盘腿床上。
忽然，一股黑影，从窗口掠过。
“嗯？！”
是他看走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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