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空打发玲珑去跟艾子江交涉已经过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他从前都不爱喝茶，现如今茶都已经喝了两盏了。
但是玲珑还没有回来。
“这是去哪儿了？说个事情要那么久的吗？”
余空一个人百无聊赖，叫了婢女拿来棋盘。
“怎么是你？莹儿呢？她去哪儿了？”余空问道。
新来的婢女福了福身子：“回王妃的话，莹儿姐姐有事出门，说和您告过假了，午膳过后便会回来，所以今天也是奴婢帮您布菜。”婢女回答得恭恭敬敬。
奇怪，这丫鬟出门还要请假的吗……
话说起来，这莹儿什么时候和自己告的假？他怎么不记得了，之前太冷了，冻得人直哆嗦，记忆力都进入冰河期了，什么也记不大清，他又有一直在思考关于玲珑和掉分的事情，也许是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出。
余空自己本身也算不上记性好。
算了，他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莹儿有事情要忙就让她忙去，总是让几个女孩子照顾，他也略有点过意不去（虽然被女孩子照顾真的是超级爽）。
过了这两天，能够看到的地方，自己也都看到了，现在大概也属于见怪不怪了。
身体终究也只是身体，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如果也要起反应的话……
那也太尴尬了。
“和我来一盘？”
“回王妃的话，奴婢不会下棋……”
“哦……”
这也太无趣了一些。古代人怎么什么都不会，他还以为下棋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家也都是会的，没想到，到了这个连新媒体都没有的时代，自己还是只能和自己下棋。
余空让婢女摆好了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就和以前一样。从前他也不是什么下棋高手，在学校里也从不参加围棋社的活动，不过是一点业余爱好。在摆完一个定式之后，玲珑回来了。
“他们什么反应？”余空问道，“答应了没有？”
玲珑说：“回王妃的话，三殿下说您……”
“说我什么？”
“说您胡闹……”
“？？？”
余空满脑袋问号。艾子江是把余空套入了古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型了？他觉得余空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了？
但不对啊，自己这么“贤良大度”，不是应该大大赞赏自己一番才是，艾子江这个行为也太反常了吧？
余空百思不得其解。
玲珑咬了咬下嘴唇，开口道：“主子，其实这有些不合规矩，如果是侍妾的话，是不能去这样的祭祀活动的。只有正妻才可以……”
“是这样吗……那艾子江他妈——我指的是，生艾子江的亲生母亲呢？”
余空想起来，艾子江他妈也不是大老婆，也是个小老婆啊。
“回王妃的话，姨娘也只是姨娘，虽说比奴婢们高贵一些，但实际上也是不行的，就算生了三殿下，三殿下从小也并不是姨娘养大的……所以……”
听玲珑的一番话，他懂了。
感情当了小老婆也还是那么惨。
“所以艾子江不同意？”
“回王妃的话，是的……”玲珑低着头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王妃，要不您去找三殿下，亲自和他商量一下……”
“我去找艾子江，我和他说？”余空挑起眉毛。
“正是如此。”
余空心里盘算着，他打量了一番玲珑，放下了手中的一粒黑子，又捏了一颗葡萄到塞入嘴中，连皮带核一起吞下。
余空扯着嘴笑了一笑：“我还是不去了。”
“这……”玲珑有些为难，“三殿下是个倔脾气，很难去说服……”
“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现在艾子江还在自己房间里？”余空看着玲珑的眼睛，玲珑不自觉地又低下了头。
“三殿下确确实实还在房里。”
“那么那个新来的女人呢？”
“回王妃的话，梅姨娘她已经回去了。”
哦，半晌还没到，已经是姨娘了。
梅姨娘……名字倒是还不错。余空心想。
可惜了可惜了，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一夫一妻多妾制。
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啊，不过也算是万幸，自己现在的确可以折返回去。但余空转念一想，今日还是不宜相见。不仅是不宜相见梅姨娘，而且不宜相见艾子江。
自己的确可以又一次前往艾子江的房间。不过何必呢，多交流，多生气。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去做了。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有纸笔吗？”
玲珑听到吩咐一下子反应过来：“回王妃的话，王妃是要笔墨纸砚吗？”
“随便吧随便吧，有什么拿什么。”
玲珑福了福身子，一会儿便带着一个托盘和纸笔回来了。她倒是对这个房间的布局很熟悉。
“放桌子上，别放我面前。”余空此时嗑起了瓜子，一个接一个放入嘴中，一嗑，出来一颗瓜子仁。
玲珑糊涂了：“王妃，这……？
“你写。”
“？”玲珑一头雾水。
“我说的就是你写。我来口述，你来写。”
“啊？这……”
“别啊了啊，我开始说了啊。”余空嗑着瓜子说，“亲爱的三殿下——”
“这……”
“快写。”
余空尝试着用自己的权力压制，玲珑只能乖乖听话。
权限狗的感觉也太好了一些吧。
“亲爱的三殿下，别来无恙，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现在我亲自和你说，我想要和你新讨的小……这一句不要不要，换成，我想要和你新纳的梅姨娘，一起去灵丘山，可以让她当我的贴身奴婢，这样就没人说什么了。”
余空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全部丢入白瓷碗中。
“大功告成，落款就写，爱你的司徒瑶。”
真是恶心到他自己了。
但是这样的措辞才符合自己如今要求的事情嘛。
好了，那么就等待着明天的祭祀吧！
余空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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