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碰到血腥教典的一瞬,一道红光从书上射向洛基,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洛基心里一凉。
该死,难道功亏一篑,血腥教典复苏了?
可是身上没有哪里出现奇怪的感觉啊......当然,除了刚才被夏亚伤到的地方......
不,不对!
视线中所有事物都暗了下来,很快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一双血色的瞳孔自黑暗中睁开,直勾勾的盯着洛基。
这是......什么?
一股恶寒爬上背脊。
洛基下意识想喊克利夫兰,却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仅发不出声音,连手指都动弹不了,只能保持着手捧血腥教典的姿势和血眸对视。
就在洛基拼命转移注意力不去和那双诡异的血眸对视时,它就突兀的消失了。
它就那样闭上了眼,像是凭空蒸发一般。
黑暗随之而来。
“嘀嗒......嘀嗒......”
什么声音......像是水声?
几秒后,水声逐渐大了起来,洛基甚至感觉到自己脚底被浸湿了。
一抹血色被余光捕捉到。
那是......血河?!
似曾相识的场景再一次出现。无穷的血液从无尽的黑暗中流淌而出,淹没了洛基的半身。
血色的人影从血河中冒出来,他们缓缓靠近洛基,用自己溃烂的手抓住洛基的身躯。
一个高大的血人贴近洛基的后背,冰凉黏腻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脖颈,稀碎的低语声从耳边传来......
各式各样的血人前赴后继,将洛基囚禁在其中。
洛基只觉得心跳快要骤停,脑中回荡着的琐碎低语声和鼻腔中浓稠让人到难以呼吸的血腥味折磨着他越发脆弱的神经。
眼前的色彩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像是疯子用颜料涂抹过的画布,时而光怪陆离时而支离破碎......
洛基的眼神逐渐空洞,怪异的音节从口中蹦出。
又一个血人从血河中站了起来。
漆黑的长发,猩红的瞳孔,熟悉的黑色晚礼服......
克利......夫兰......
喃喃低语的口中发出的,是某人的名字。
“克利夫兰......”
“克利夫兰?”
“克利夫兰!”
洛基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覆盖于瞳孔之上的灰色雾海开始暴动。
“呃啊啊啊啊啊!”
灰蒙蒙的微光覆盖了洛基的全身。
黑暗与血河构筑的世界以洛基为中心产生龟裂,如同玻璃一般破碎。
......
洛基眨眨眼,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景象停留在被黑暗笼罩前的那一刻。
是幻觉吗?
克利夫兰还好吗?
等等......
灰色的光芒攀附在体表,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这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洛基看向仍然漂浮在空中的血腥教典,用力一拽!
灰色的光焰从洛基的双手上爆发出来,将血腥教典的红光一点点吞噬。
洛基还没来得及错愕,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怪异叫声自血腥教典中发出,吓得他差点放开了血腥教典。
血腥教典宛如活物一般挣扎起来,拼命摆脱灰色光焰的吞噬。
洛基这时也反应过来,不管这来历不明的灰色光焰是怎么回事,至少它能克制住血腥教典。手上有这么个大杀器,洛基怎么会给血腥教典机会溜走?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一点点将它拖下棺材。
一张痛苦而扭曲的人脸从血腥教典的封皮上凸显出来。
“该死!你是什么鬼东西?夏亚!我的力量不够!给我更多的后裔!”
变成巨型怪物的夏亚听到了怪脸的话,居然领会到了对方表达的意思,嘶吼一声,不顾罗德尼的攻击转向了血族兄妹......
“你在看哪里啊怪物!”
此刻的罗德尼看起来也相当凄惨,圣教军的盔甲被砸出几个大凹槽,几乎当场就要报销,小腹处被一根刺贯穿,鲜血顺着刺染红了盔甲。
尽管如此,罗德尼也不得不继续战斗,不管洛基那里发生了什么,唯有一点可以确认,此时的洛基已经处于上风,绝对不能让夏亚妨碍到洛基!
“圣约——”
汹涌的圣光汇聚在罗德尼的剑身,澎湃的能量甚至扭曲的地牢的元素平衡。
“天启!”
承载了恐怖能量的一剑斩出,躁动的圣光如野兽般扑向夏亚。
“吼!”
纵使夏亚绿色的皮肤有惊人的抗性,也在这圣光的冲击之下崩解碎裂。
圣光几乎撕裂了夏亚大半个腰身,可也掏空了罗德尼最后一丝气力。
“到此为止了吗......”罗德尼眼睁睁看着被腰斩的夏亚摔倒在地却依然伸手抓向迦楼罗和克利夫兰,悔恨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意识被黑暗吞噬。
迦楼罗一脚踢开克利夫兰,笑得狰狞可怖:“你和那个愚蠢的父亲一模一样!明明我才应该是家族的继承人!论魔法,父亲也不得不向我低头,论械斗,我也不比你差!你们凭什么否定我?”
“咳咳......”克利夫兰没有说话,用所剩无几的力量创造出一只迷你血矛刺向迦楼罗。
这就是她的回应。
迦楼罗任凭那不痛不痒的血矛刺入肩头,神色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快意:“我赢了!是我赢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咕唔!”
一只巨手捏住了迦楼罗,狰狞的利刺洞穿了他的躯体。
迦楼罗得意的表情烟消云散,他惊恐的看着夏亚:“夏亚大人?我是迦楼罗啊,您抓错人了啊,等等啊啊啊!”
迦楼罗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向血腥教典。
克利夫兰绝望的看着缓缓伸来的巨手,无力的躺倒在地。
然而巨手并没有能抓住她,而是停在她面前两米。
罗德尼的那一击重创了夏亚,也废掉了他的行动能力。
自己被敌方的圣教军军团长给救了,迦楼罗却被他相信的夏亚给坑了......何等的讽刺。
克利夫兰苦笑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
迦楼罗的身体摔在棺材上,血液飞溅。
正和洛基角力的血腥教典猛然一抖,一道红光笼罩了濒死的迦楼罗。
顷刻间,迦楼罗炸成漫天血雾,迅速钻入血腥教典中。
不好!
洛基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血腥教典上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腾空,一阵头晕目眩后被摔倒在地。
只见血腥教典缓缓落到棺材上,晦涩难懂的符文从书中飘出,覆盖在棺材之上。
洛基忙起身去抓血腥教典,不料它居然无视了棺材板渗透进去。
一道凄厉的红光从棺材上爆发,整个地牢都被染上了血色。
“是罗德尼团长,快!快救人!”
圣教军姗姗来迟,虽然指挥的罗德尼陷入昏迷,但这只训练有素的军团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几个牧师守在罗德尼身边给她治疗,骑兵和步兵们摆好阵势逼近了那具诡异的棺材。
红光暗淡下来,一只苍白又不失美感的手缓缓推开棺材板,一道人影从棺中走出。
白发红瞳,眉目俊朗,一身黑色风衣更显得那人身姿挺拔。
是沃尔克......吗?
当然不是。
男人神色阴沉的看着洛基和圣教军士兵:“吾乃血之根源弗莱德,愚蠢的人类啊,臣服还是死亡?”
然而并没有人理睬他。
别说洛基了,就算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圣教军也没有听说过血之根源这种东西,报上一个没人知道的名号就让人臣服还是死亡,这人别是个傻子吧......
洛基手上的灰色光焰熄灭,身上笼罩的灰光也潜入体内消失不见。
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体内血液流动的轨迹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不止洛基自身,被弗莱德占据的沃尔克的血液,罗德尼的,圣教军的甚至夏亚的血液都像是黑夜中的明灯般引人注目。
更加诡异的是,那些血液好像自己的四肢一样,可以依靠意识来操控它们的运动......
这不是和血族一样了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血族了?
克利夫兰说过自己还是人类的啊......
难道是......
洛基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自己手上的灰色光焰似乎把血腥教典的力量吞噬了,不然它不会火急火燎的吸收迦楼罗的力量。也许血腥教典没有完全复苏,或者说复苏虽然成功了,但是复苏后处于一种相当虚弱的状态。
洛基不怀好意的看向沃尔克......不,现在应该叫他弗莱德。
洛基有种感觉,那种灰色的神秘力量潜伏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只要自己接触到血腥教典的本体,灰光就会冲出来把它啃的渣都不剩。
弗莱德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不蠢,他知道眼前这个模样邋遢的男人有大问题,绝对绝对不可以和他有接触。
刚才短暂的拉锯战中,自己就被吸走了大半力量,以至于差点无法复苏,更恐怖的是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气息——根源的气息。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所有根源都是世界埋藏的真理,是禁忌的知识,人类之躯,怎么可能能够承载根源的力量?!
还是说这个家伙也是神代的那群疯子......
对了,夏亚这个老狐狸比自己苏醒得早得多,而且似乎是完全复苏,没道理这么容易就倒下吧?
弗莱德看了一眼夏亚庞大的尸体,却发现原来戴着鸟嘴面具的地方空空如也......
随后,夏亚的声音突然传到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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