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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落单的马车与盗贼

Chapter 26、落单的马车与盗贼

爱丽丝的视角

处理了很多闲杂事物,已经过了一天了,我们是在艾瑞克离开的第二天才出发的。他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但他应该清楚,也最应该明白一件事儿——我和卢克都不识字。于是我姑且将那张写着好看书法的纸(或许是用羽毛笔写的,总之他有精力这么做还真是让我欣慰)放进了我腰包里,那里头还有些琐碎的玩意儿(像是碎掉的玻璃瓶或是别的什么,老实说,就是没几个闪闪发光的金币,这让我很伤心),不过应该不影响。

此时的我和卢克,已经出了城。

城郊的空气,是新鲜的,青草与青草的芳香顺着微风袭来,沁人心脾,让我整个人都打起精神来了。我与卢克目前正在前往王都的路上,虽然是这么说…刚出发,我就意识到以我们的速度,今天内连离开力维谷都做不到。

原因当然就是我的腿伤,它依然没好。明明都过了五天,若是其他正常人,伤早就好到可以活蹦乱跳了!而我,每走一次,膝盖处就会像针扎一样产生难忍的刺痛,连医生都觉得我是怪胎。好在,她看出了我们没有钱,然后完美地拒绝了替我治疗,然后将我从医馆中踢了出来,以此避免了尴尬的局面。好吧,毕竟不是大医院,没有免费为病人提供服务的义务这件事……我大概也是明白的。

不得不说,摔到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也不可能是很轻的擦伤。但的确很痛嘛,怎么可能不痛呢?要不是我有随身携带绷带的习惯(我经常受伤,你知道的),估计连替换的绷带都没有,那样会怎么样呢……我怎么知道!

艾瑞克走之前留下了的字条,老实说,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卢克也同样,他也一样不识字,虽说村子里有小学堂,但卢克往往是逃课的那一方,而我,则被禁止下山去接近那个小学堂,虽然我也完全没兴趣去接近。

怎么说呢,卢克的过人之处就是天生的力气,让他进什么学堂真是浪费,也怪不得他老喜欢跑出来了!他很注重于锻炼,(其实是玩耍)。再加上他总是很倒霉,如果不把身体练的强壮又敏捷,说不定哪次,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了(其实没那么严重)。

而我,锻炼只是想要被认可,成为收藏者,然后找到妈妈而已。我可是计划了足够久的,这件事,不允许被阻拦。

或许艾瑞克的心情跟我也是一样的吧?所以他那个时候才会发火。但是,对我来说,那是目标,但那个目标并不是我的全部,我不会疯到让那个目标阻碍我的人生,它不过是我要完成的一个小目标,我并不是将它当成我生命的全部。因为那样的话,就会失去很多我应该得到的,可以去体验人生的机会。

我还是没办法想清楚艾瑞克到底为何会变成那样,会对此那么认真,甚至…甚至不惜独自一人(扔下我)前往王都。或许……他只是将那个他想完成的目标当成他一生的全部了呢?我怎么知道,他若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我对艾瑞克来说,或许是个碍事的家伙呢?

“爱丽丝,别太沮丧了。”卢克拍了拍我的肩,安慰着我。

我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心情仍说不上舒畅。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两个的关系变成这样了……?或许从最初开始?我也不知道。我用劲拍了拍脸颊,将身旁的卢克吓了一跳。

“不行啊爱丽丝!”我自言自语道。

我试图以这样的语言催眠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能想清楚,想个明白,这样对我来说,或许会比较痛快!

“嗯,就是这个状态!”卢克说着,还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又不是小孩子,别这样!”我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笑着说道。

虽然卢克对我来说是长辈,但他的表扬在我这儿可没什么感觉,那听上去更像在逗我玩儿!

“我记得下一个城市就有可以登船的地方了吧?”我一手拖着下巴,这么思考着。

“是吗?”卢克没有出过远门,所以他这个反应也是很正常的,虽然我也没出过,可我听看地图的艾瑞克说过。于是,我就将这个理由搬了出来:

“这是艾瑞克说的。但是要穿过的小镇还是比较多的,我们得加快速度才行。”

“嗯,就这么办吧。不过,别太勉强,你的腿还受着伤呢。”卢克点了点头,接着,他指了指我右腿膝盖上的绷带,说着。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碍事!这种程度而已!”

卢克还真是个体贴的大哥哥,如果是艾瑞克那个家伙,估计会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这个笨蛋,到底是多不小心才会变成这样啊!!”什么什么的,啊,那种话我都听腻了!

不管是爸爸还是袋子,或者艾瑞克,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子嘛!

真羡慕卢克的小妹…能得到来自哥哥的各种照顾,而且卢克还从来不说任何怨言。可惜,我们家的都是群讨厌鬼,他们就知道说我不小心,不细心,接下来要更努力什么的,根本不关心我有多疼,也不在意我之前有多努力。虽然…虽然之后还是会顶着那张生气的脸然后为我擦药或者治疗……当然,缠绷带艾瑞克除外,他根本就不会缠绷带。

说起来…现在,没了袋子和艾瑞克的冷嘲热讽,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呢。因为平时走路的时候,都算是挺吵闹的,因为我一直都很无聊,所以就随便找几个问题问艾瑞克,解解闷咯。他每次都会很认真的回答我,这让我很满足。但是,跟卢克就没什么话题好谈的了,他不懂国家地理,也不懂魔法。

唉,我为什么不懂魔法呢?爸爸就肯教艾瑞克魔法,却不肯教我!(虽然即使教我,我也不爱背那些麻烦的字符)

要是有治疗魔法的话……膝盖的伤马上就能好了!那真是太神奇了!虽然很难学,但我真的很想学学治疗魔法!如果我会的话,这膝盖上的伤简直就像不知死活爬山餐桌的蚂蚁一样被我弹飞了!

不过,这膝盖的伤也只不过是小伤而已,我好像还受过更严重的伤,像是从什么高高的地方滚下来,摔到了背,又或是小脚趾撞到了厨房的餐桌……哦,那可真疼……还有弹额头!我最恨弹额头!

嗯……这么仔细想想,我受的罪严重的伤似乎也就从山上滚下来的那一次了,我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应该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吧?

……

对了……说起来…好像还真有一次……

让我想想……那一次,好像整个手臂都断了,不,好像是哪里的骨头都碎掉了……不太记得是为什么受伤,只记得那痛感刺激着我的大脑,近乎要切断与身体的联系似得,仿佛全身的每块肌肉都在叫嚣,但失血过多又让我感觉不到太多疼痛,明明被折断的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喷血,我却,还能保持着痛苦的呻吟。但那气若游丝的感觉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呻吟了,我真觉得我要死了。当时,我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嗯……真有这种感觉吗?不如说,真的有这个事吗?我怎么记不太清了?记忆暧昧不清,我的手臂明明都还完好无损……为什么我会记得自己双臂的骨头碎掉了呢…像是被什么有力的手给……捏,捏碎的吗?

不…

我多想了吧,嗯,一定是多想了而已。因为,我的手臂,的确还完好无损。

我因为在思考这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带来的一路的沉默,并没有让卢克在意。因此,我与卢克一路奔波,总算是抵达了码头。唉,总算是可以搭船了,我的腿已经软地要走不动啦!真想马上上船,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坐下,将我的腿好好放松放松!就在我期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卢克身上。

我想起了卢克在泊特镇的经历……

正当因为长期的旅行终于要结束,卢克松了一口气,准备朝船上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等等,卢克哥哥!那个,船没问题吧?有没有坏的迹象?”我朝他问道,他走到我身边后,呆呆的摇了摇头。

“那么,也没有一下子会多出很多人,突然满员上不了的情况?”我这么问的时候,他朝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摇了摇头。

“那就好…没有倒霉迹象真是太好了。”我这么说着。

我大步流星的朝船上走去。嗯?我的手臂被抓住了,这回,拉住我的,是卢克,他简直是以冒着冷汗的模样对我说:“我刚想起来,我们身上没有一个金币…艾瑞克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哦,天哪!我怎么敢忘记这件事!!!!!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将我前进的信心打的一丝不剩。

对啊,那家伙只留下了纸条,然后人就走了,没影了,一个金粒都没给我们留下!此时他肯定在王都住的好好的吧?!可恶!!

“艾瑞克!!你这个混蛋!!!”我不由得对着天如此大叫着。

袋子的视角

正练习着剑击的艾瑞克突然打了个喷嚏,喂,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别告诉我你生病了啊。

“我没有感冒,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艾瑞克朝我说道。

好好,不盯你就是了。啊,就算我这么想,没有读心能力的他,估计也是听不见的吧。真羡慕平凡人啊。

话说,我的眼神真的有问题吗?不如说,袋子真的有眼神吗?有没有眼睛我都不是很确定。实际上,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能看得清楚外界而已,是不是有眼睛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总比我被封印的时候要好多了,那个时候什么都看不见,黑暗总是让我想吐。

不过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虽然那种恐惧还深入人心,我到现在还是很怕黑,说出来也真是丢人的一件事啊……还是不想了。

“不知道爱丽丝他们怎么样了……”艾瑞克说完,就精疲力绝地倒下了。

这小家伙练的满身大汗,最终失去了气力,倒在了地板上,这结果,我也不是不能想象。而剑,被他随意的甩在了一边。还真是不珍惜武器,这要是被年轻的凯尔知道了,可真是糟糕。要知道,他哪怕是用一把破剑,都是擦的干干净净地再放起来。

说起来,这个艾瑞克,还真是个弱小子,仅是练了十分钟,就累成这样,不愧是一直在看书的货色。凯尔还是太相信他的潜能了,事实上,我看这小家伙根本就没什么潜能,当时的表现只不过是一时的幻象。他怎么就不能选择更加轻便的剑呢?练巨剑可不能一次登天啊。

基本上想要当收藏者的人,选剑也是一个关卡,要意识到自己适合什么剑,然后才会选什么剑上场。选不适合自己的剑,在场上只会吃大亏。作为剑士,爱护剑也是平常的课程之一。像凯尔,他对他的那把血红的十字剑可是非常的爱护啊。不过,对于艾瑞克来说,他的剑也没有爱护的必要,毕竟,他不需要,也用不着。

“能怎么样,估计马上就能赶到王都,到时候你再与他们汇合吧。我真不想说你什么,走的时候留张他们看不懂的字条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忘了放金币!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黄油吗!”我朝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的艾瑞克说道,语气自然是责备的。

“没办法,我刚起来有些迷糊,一下就给搞忘了。”他起身,擦了擦额前的汗,朝我走过来,抓起我身边的水杯就猛喝一口,但他呛到了,还咳嗽了半天。

当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他沉默了,大概是想起爱丽丝了吧。因为之前他呛到的时候,爱丽丝还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稍微好受一点的原因吧。虽说之后还是得汇合,不过估计也是我出面吧,艾瑞克不太可能再见到爱丽丝了。他估计早已做好永别的准备了吧。

但我并不想可怜他。

“喂,小鬼,你的方法真的奏效吗?”我突然问道。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可怜他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换个话题而已,难得到我吗?

“我花了12金币让那个售票员看见白发女孩和金发男孩的组合上船的时候,即使没有交船票的钱,要必须放行的。”他说着。

他似乎还想去捡起地上的剑,但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办这件事了。我总觉得他的做法是**裸的贿赂,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的。

“不过,那两个人真的能注意到吗?”我问着。

我总感觉他们不会那么笨,知道自己没钱,绝对不会去坐船的。艾瑞克只是嘴角一扬:“袋子,你高估他们了,他们最多只能在上船后才意识到自己没付金币。相信他们已经在开往王都的船上了吧。”

“好吧,但愿如此。”我说着。

不得不说,他嘴角一扬的样子,虽然脸完全不一样,但气质还是跟‘那个人’一样,欠揍的不行,他说的话,我真觉得每次都到了毫无反驳能力的地步。

爱丽丝的视角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离开了那个有码头的城市,接下来,再过几个小镇就能离开力维谷了,所以,我和卢克正在全力赶路中……因为没有金币而遭受这样非人的待遇实在是太过分了…毕竟金币都被艾瑞克那家伙给全部带走了!

唔啊啊啊!可恶!最后居然用走的,用走的出了力维谷!!明明可以坐船的,明明可以坐船的来着啊!!他要是留几个金币该多好!可恶的艾瑞克,可恶的艾瑞克!我生气的跺着脚,此时大概已经晚上了吧,我看着被挂在如同蓝宝石一样的深蓝天空中的繁星,不由得这么想。

有没有搞错啊?这样的话,吃饭也成问题不是吗!现在想想,那字条上,虽然句句我都看不懂,但每个字符都能让我想揍他!

可恶,等到了王都,我保证不把他的金币全都抢光!呜呜呜!我说真的!!我绝对不能饶了他!所以现在我必须快点走,用跑的也可以,现在就跑到王都,然后找到他,然后,把他打一顿!!

嗯……那稍微有点过分……不过我还是想这么干!!

“冷静一下啊,爱丽丝……”卢克安抚着我,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呀…好痛……”停止了跺脚行为的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鬼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受伤的那条腿跺脚)。我不由得靠上了树干,顺带一提,我和卢克在路边的树林里稍作休息。多亏了树干,我的腿才不用老是支持着身体。

痛感来源于受伤的右膝,即使从受伤到现在算起,也已经5天了,但伤也不可能好的那么快,没有祝福就是不方便啊。光是走这么几个小时,啊,准确的是说我全天都在走路没怎么歇过,平常倒不会这样,但膝盖受伤后右腿就痛的要命了。

不甘心…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祝福就得遭到这样的待遇…

“要不我背你吧?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也不是办法,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才是,至少,要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去。”卢克说道。

然后,他蹲了下来,等着我抓着他的肩膀趴上去。背嘛…我记得我的爸爸曾经背过我,他厚实的背的感觉还清楚地记在我的脑海里,那感觉真是又满足又幸福。不过,如果是卢克的话…实在是太怪了,因此,我下意识的选择了拒绝:

“不用啦,就这种伤,我还能走呢!”我拍了拍胸脯,向卢克说道。

“这怎么行,剧烈运动对伤口不太好吧?大概…”他挠了挠后脑勺,说着。

“还是不了…我还能坚持。”我说道。

其实,内心已经有一点动摇了,毕竟再这样下去我都不好说到底会怎么样。如果因此伤口裂开,腿或许会废?我也不清楚,但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伤口已经裂开了,而且正在流血了。好在绷带吸收了这些血液,在黑夜中卢克也看不太清,只有我能感觉的到伤口处的疼痛,而我最擅长忍耐的,就是疼痛。

如今,连夏日独有的微风吹过来,我也感觉不到丝毫凉爽,全身,都只能感觉到痛了。

“爱丽丝,别坚持了,这样下去真的不太好,对伤口真的很不好。我学问少,找不到说服你的话,但我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好,对你没好处的。”卢克说着。

他依然保持着蹲在地上背对着我的姿态,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担心。

“那……好吧…”我只能这么回应。

我知道,我这是无谓的逞强,即使我不想承认,可疼痛和那种危险的未知感,让我觉得我必须这么做。

就这样,我被卢克背着,就这么接着前行了。

其实,我总感觉有点尴尬…被除爸爸以外的人背着什么的,还是第一次,我还不得不老抓着他的肩膀,不然我会失去重心而往后倒的。但若是和爸爸在一起的话,我倒是能毫不在意地环着他的颈脖呢,他完全不会在意的!

沉默……又是沉默,他背着我,有些左摇右摆的感觉,但也足够熟练,可能是因为他经常背他家的小妹的原因吧。但我肯定是比他家的小妹重的,所以可能还有些不太习惯。背也挺宽的,相信一定给了小妹不少安全感吧。

“小时候这么背我的,还是爸爸,记得以前,那大概是8岁的时候,我记得,那是他最后一次带我去收藏者竞赛。回来的时候,我累的睡着了,他就把我背在身上。路上,我醒了,爸爸也发现了,但他居然破天荒的不让我下来自己走呢。”我这么跟卢克说道。

毕竟,卢克总觉得我爸很凶,我本来就闲得无聊,说点什么让他改观一下他的想法好了。

“我记得这件事,第二天你就在我们面前喋喋不休的说,说真的,我们都被你吓傻了,当时就想,不就被父母背一下吗,那么兴奋。”卢克笑着说道。他的话里有藏不住的愉悦。

“嘻嘻嘻,那时我一致把你们的话当成了嫉妒而说出的话!”我说道。

当时的确有点自说自话了。他稍稍回过头来,这么对我说道:

“我还记得你拉着我们的袖子不让我们走,听你讲完呢。”卢克接着补充着。

“可惜现在…”我叹了口气。

从来没出过门的我遇到太多倒霉事了…也不知道辛迪如何了,她们母女俩有没有靠那三枚金币活得好好的啊……安妮和那个黑发的少年又怎样了呢……奈依有没有记得我啊?爱娜和乔休尔他们还过得好吗……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旅行对我来说还真是诸事不顺……

最后居然连弟弟也抛下我了…

我完全没有旅行过,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再说,8岁那年后,也就是艾瑞克来到我家之后,爸爸只带他去收藏者竞赛,根本不带我去,导致过了8年后的今天,我完全忘记了收藏者竞赛的流程。而且,我听爸爸说,收藏者竞赛每年的制度都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那可真是糟糕……

艾瑞克才是蠢货呢……居然还骂我蠢…这种旅行,我根本不渴望啊……

不知不觉,泪水就夺眶而出,根本容不得我收起。

怎么回事呢,我。自从离开家,离开爸爸后,我到底哭了多少次了?说不清。原来的我,明明很坚强的,因为呆在家里,知道明天爸爸可能会回来的我,一直是很坚强的。就算第二天他不在家,我也可以抱着第二天的希望再次等待。离开了家人的我是多么脆弱不堪,连我都开始唾弃我自己了。

“爱丽丝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卢克问道。

过了不久,他又补充道:

“能打赢全村的同龄人,甚至比你还要大的人的爱丽丝,绝对不是爱哭鬼吧。我还在你身边嘛,等我们到了王都,你就能见到艾瑞克,也能见到叔叔了。”卢克说道。

但我还是趴着他身上,眼泪停不下来,哪怕他的话让我好受了些。

卢克又背着我赶了好一会儿路,就算我问他累不累,他也只是闷声摇了摇头。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说话了:

“等等,爱丽丝,你看,前面有亮光!”他因为托着我,所以没有用手指,不过,我也看见了,我看见了远处的亮光,那就像绝望中的一点星光一样,让我突然激动了一下。

“我好像能走了,卢克哥哥,放我下来!”我说着,接着,卢克就很听话地就将我放了下来。

虽然伤口还是痛,不过,估计很快就能到能休息的地方了吧?一想到这里,我就激动万分。

“不行就抓着我。”卢克说着,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慢悠悠的前往了那个亮光的地方,虽然慢的原因主要是我啦…

直到我们到了亮光的所在,我们才知道,是一群盗贼,将一个装满货物的马车和车夫围住了,他们举着火把,讲着粗俗的话。

盗贼吗……得准备战斗了呢,我握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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