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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分离

Chapter 24、分离

爱丽丝的视角

雨过没一会儿就停了,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般,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不断有清风吹拂着我的白发,让我感到丝丝凉意,不过即将落下的夕日以仍然闷热的感觉,很快将那种感觉给驱散了。

即使雨过天晴,我仍然没有欣赏力维谷美妙风景的心情。本来,开开心心出来旅行的,一切事物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所有人和事都让我感到兴奋——我从来没出过远门。这种脚踏实地走在卡兰梅尔的大地上的感觉,真的让我很享受。

可是居然发生那种事情…以前我和艾瑞克总是不吵架的,要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说感情好,也不是那么亲密,但也并不糟糕!可是这次,如此大吵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自从旅行开始艾瑞克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稳定,感觉越接近王都,他就越来越不正常,或许是因为王都给他带来了相当不好的回忆……但我了解的可没有那么多,他也不爱和我说些什么。

可我也包容他了,包括他在甘布林干的那件事,我也帮忙了。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被过去束缚着。他总是想着之前的事情。好不容易因为之后奈依所说的嘉奖什么的,艾瑞克的表情有点变化了,我本以为他会因此更加开朗一些,哪怕是在一小段时间里……如果有一天能将过去的不愉快全部翻过去,那就很棒了,可他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在德泽拉尔,我还相信着他能够这么做。

去王都之所以是他的目的,是因为他曾在王都度过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因此每次他回忆起王都都是皱着眉的。他为什么要急着去王都呢?这个,我不想瞎猜测。艾瑞克怎么做的确是他的事情,可我今天……仅是想让他帮我一下,或是仅是跟着都可以呀!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说真的,我被他吓到了,而且,至今我还深深的纠结于此,他怒吼的表情我真是无法忘记。居然还叫我蠢货什么的…太过分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就不自觉的冒出一团火,完全无法理智地去思考其他事了。

我和卢克走在大路上,赶往下一个城市,就是那个毒贩所在的地方。

“哼!艾瑞克那个白痴!笨蛋!!居然叫我蠢货!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嘛!”

一路上,我不停的骂他,原因全都是他骂了我蠢货。我不过是想找他帮忙而已,不帮就算了嘛!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却阻碍我!我可以不拖他下水,但我有时间,我有能力,我可以解决这件事!这或许只是我自满的想法,但我就是如此认为的,这种想法,根本称不上是蠢货!只是他没有见识到我真正的实力,所以他才不相信我罢了。

“爱丽丝,你冷静一点啊……”卢克跟在我身后,他这么跟我说着,语气带着相当多的无奈。

“呜哇哇——我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嘛!”

我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述了出来,我真的没想到艾瑞克会那么过分,居然还吼了比自己年长很多的卢克。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小事,他不能将气撒到和这件事无关的卢克身上吧?而且……艾瑞克他说他有事情要办,但他没有和我透露一丝,既然不肯明说,那这件事到底是些什么事,我大概也能猜出些吧……可是他的话说的实在是……让我很难接受。

“艾瑞克吼了你,他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你应该静下来想一想。”卢克拍拍我的肩,如此提醒着我,可我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想?”

我歪头看向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去理解些什么。他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虽然有点笨,不太懂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是他的姐姐,是他信赖的家人。家人怎么会伤害你呢?就像我小妹,她平常虽然总是使唤我,搞一些奇怪的陷阱让我中招,但是她还是我的家人,是我最重要的小妹啊。所以她在发现我忘带钱袋的时候,就第一次出了个远门,给我送了过来。”

“可艾瑞克不是要伤害我!我当然知道!我是他姐姐,再怎么着他也不会伤害我的,卢克哥哥,你理解错了。”我向他说道。

很显然,卢克找错了劝我的方向,不过,这也是卢克的优点嘛,至少他知道应该先说点儿什么让我冷静下来。他很淳朴,很憨厚,愿意听我说话,也愿意疏导我。卢克是个很好的大哥哥,即使他小时候曾经很坏,但那不影响我判断他现在的人格,他的性格有时真让我刮目相看,他总是很坚强,比我要好很多。

“额——好吧,那我换个方向。艾瑞克虽然语气激动了点儿,但我们这样去还是太冒险了,万一对方身上有武器怎么办?爱丽丝,你有个老毛病,这很致命。”卢克说道。

嗯,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于是我想了两秒就得出了答案:“那就把他们的武器都折断!”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卢克也表示赞成,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就反应过来,觉得不对了。

“不!爱丽丝,实际上周围的小伙伴都知道你的情况,艾瑞克肯定也知道。你没有精灵的祝福对不对?受伤了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好,真的有点不正常…”

卢克提起了那件事,那件事真是让我蒙羞,因为我跟身边的人都不一样,我没有祝福。但这不是天生的,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的,大概是6岁那年左右?或者7、8岁?总之是艾瑞克来我家之前,我就没了精灵的祝福。

我是怪孩子,很容易受伤,因此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被村子里的孩子们欺负地很惨,理由就是看看我没有祝福的传言是不是真的。试一次也就算了,这之后甚至有人在被家里骂了后也跑来揍我一顿,甚至特地上山来揍我。那段时间,爸爸不在,我就几乎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那种懦弱的,害怕的感觉,随着他们从破碎的玻璃窗处再扔进石块而让我的心随之一颤。

因为曾被欺负,所以我变强的信念也就更深了。那几乎成了执念,我训练剑术,靠与猛兽格斗,渐渐掌握了独特的技巧,而那群曾欺负我的孩子,就变成了我训练的稻草人儿。渐渐的,所有人都不敢接近我了,我往那一站,就仿佛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圈子,他们不会敢踏进这个圈子一步的。

不过卢克不一样,哦,当然,还有鲁德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即使在知道我变强了后,仍然不厌其烦的想要来欺负我一顿。所以,我们三个经常打架。而他们对于我那没有祝福的老毛病,也知道的更加清楚。即使在我的爸爸和他们的家长谈过,还是他身边的袋子……

袋子……?不,那不是袋子,那是一个更高大的身影,是谁?脑子里的记忆,关于那个似人非人的家伙的记忆,就像一团理不开的毛线球似得……完全想不起来。

算啦,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回卢克的话吧!

“可那不影响我的水平。村子里的小伙伴,哪个打得过我!我可以轻松徒手将一只活的野猪送到烤肉架上!”我说道,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我就是很强。

我可以不依靠祝福或是魔力去干什么事儿,我是一名真正的剑士。我的剑术甚至能打赢正沉迷于书本中的爸爸!哦,当然只是在我的想象中。哪怕我偷袭他,他也能三两下将我干掉。他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厉害,他单手持剑,就算是正在做别的事,也能三连击将偷袭的人打败。

“可人上有人嘛,这话是小妹告诉我的。”卢克说道,可我讨厌质疑我能力的人。

“你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上人!仅仅是说说就下定论,岂不是跟艾瑞克一样。我知道艾瑞克是为我好,但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这么说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想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的实力?他见过我训练吗?我训练时他一直躲在书房里看爸爸的书呢!我不允许我的努力被人轻易地否认!我不识字也好,我笨也好,但只有拳头,是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的,拳头,是我的尊严!”我朝卢克认真地说道。

一口气说了相当多的话,但我丝毫没有感到疲惫。艾瑞克那种标准,对我来说是愚蠢的,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能否认掉我,说我不行?在没有了解到我的实力的深浅,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即使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不能原谅他这种自大的思想!

难道他认为是对我好,就一定是正确的选择吗?我绝不认同!

“爱丽丝啊,你觉得你合格吗?”卢克突然质问我,他问的我有些懵:“啊……?”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表情有点凝重,过了会,就接着补充道:“艾瑞克只不过是个小孩子,他尽他所能,想要保护你,即使方法是错的,但他不过是个孩子。我们都不想让你受伤,说真的,没有好人愿意看一个没有祝福的人受一点伤。”卢克的话一点都不动听,导致我一下子怒发冲冠:

“可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是我要的。

卢克他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嘴了:“作为姐姐,你有些失职,我不想用这么重的话说你,爱丽丝,但你是我朋友,我知道你信任我。艾瑞克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他刚到可以参加收藏者竞赛的年龄。这么小的孩子,把他就那么丢在那,丢在那个树林,就算他再聪明,再能干,一个孩子,能独身穿越那么危险的力维谷吗?”

他的话让我认识到了一个我刚刚从未思考过的事实。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能如此为自己开脱,我真的不知道问题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卢克朝我微笑:

“去接他,然后和好吧?我真的不想看见关系这么好的姐弟俩吵架,我和小妹就一次架都没吵过,家人之间需要互相理解,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嗯…嗯!”我肯定的回应着。

明明城门近在眼前,我与卢克却折回了,几乎是跑着去的。

对不起,艾瑞克,对不起!我作为姐姐实在是太差劲了!我不应该把你扔在那的!类似的话在心中重复了千万遍,我真不知道你在那样的风雨中是如何度过的,我曾记得你害怕打雷,在房间里抱着枕头直哆嗦,却倔强地不肯找我庇护,在刚刚下雨的时候也打过雷,在空无一人也不可能有人的树林那边,一定很可怕吧……我马上就去找你!

但是……当我和卢克好不容易到达了我们停留的那片树林时,那里,却没有艾瑞克的身影。

为什么…不见了呢?

脑中一片嗡鸣,好几个非常坏的可能性充斥着我的大脑。他不会被这里的什么野兽之类的家伙给伤害了吧?还是说为了找我们而迷路了?他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办!!就当我急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卢克拍了拍我的肩膀:“找找吧。”

我只能用几近颤抖的嘴唇‘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可是,无论怎么找,树林里都没有艾瑞克的身影。

直到皓月升空,我们仍没有找到艾瑞克的身影。我喊的嗓子都哑了,他到底去哪了呢?最后我和卢克决定去那座城的收藏者协会里,委托收藏者找到他。最初的目的被我忘了个干净,我原本是想救人的,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情想这件事了。

不要出事,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找人吗?”是前台冰冷的声音,我慌忙的点了点头。

“基本特征。”前台提醒着我说出来。

就在我刚想要张口说的时候,门口簇拥着一群收藏者,他们吵吵闹闹的,卢克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而我,则对着前台说完了特征。他心不在焉地记录着,一个收藏者模样的人跑到他身边说了点儿什么,他惊讶的看着我,马上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模样:

“嗯…那你应该去医馆,他就在那。那群收藏者也有线索,你去问问他们吧。”就在前台说完那句话后,我就朝那群一起交谈着的收藏者们奔去,还是卢克对前台说了声谢谢,然后也急忙跟上我了。

“你问那个人?”

“我知道,医馆往南面走。”

“为什么在医馆?那当然是因为他受伤了嘛。”

“他帮忙逮捕了一个毒贩子的窝点,不过,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倒在血泊里的,所以就急忙把他送往医馆了。”

倒在……血泊里?他受伤了!

我与卢克一同向那几个收藏者鞠躬道谢后,就一刻不停的前往医馆了,途中,因为雨后的街道太滑,我一不小心摔倒了。膝盖被路面上的鹅卵石擦破,甚至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于是,我在卢克强硬要求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医馆。

“你们是,这个孩子的家属?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正躺在病床上,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已经给他输了回复药剂,已经没问题了,不必太担心。”医生模样的人看见我后,立马猜测出了我的身份,于是,这么说道。

“怎么会……这样…”

我怔怔地望着医生,有些茫然,我说不清此时的感情,像是震惊,惋惜,又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可他并没有离开我,我说不清……这是一种梦幻的感觉,却又伴随着丝丝疼痛。

“爱丽丝……”卢克搀扶着我,大概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吧。

“医药费的话,那几个收藏者已经付过了。”医生对我再次说道。

她将我们领到艾瑞克的病房里,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艾瑞克,他紧闭着双眼,连脸都因为失血变得比平时要更加苍白,我急的快哭出来了。他伤的很重,我听医生说,他的背部被砍了一刀,手臂上也有很多刀伤,失血非常严重,腹部甚至有狼牙棒之类的武器造成的贯穿伤,而且,魔力也用光了,陷入了魔力缺复期。

“你既然是他的家人,为什么不跟在他身边呢?这么一个13岁的小孩,你让他独自去逞英雄!!”医生的话很严厉,几乎让我无言以对。

“不过好在,已经没事了,他只要在这休息几天,祝福也会帮他恢复伤口的,疤痕是留不下来的,放心吧。”医生说道,然后,嘱咐了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就离开了。

我迫不及待的再次进入病房,卢克坐在凳子上,正在看着艾瑞克。见我来了,他主动让开了位置。

“医生怎么说?”卢克站在我旁边,看向坐着我的,他也很担心艾瑞克的情况啊。

“没事,只要好好休养就行。”我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在树林那边,喊得太用力了。卢克没有再说话,他也知道,现在的我,需要静一静。

我真的没想到艾瑞克会去做那种事,他是如何做到比我们先一步到达那个城市,并找到窝点的,我真的不知道。说真的,我害怕极了,万一艾瑞克死在了那个地方,我就真的…想想就让我受不了,艾瑞克是我的家人啊,即使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可他还是我的家人啊…我真是个混蛋,居然因为这种事怄气,还强求他做这种危险的事…他或许只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拒绝我,所以才不想让我也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的…我真的太不自量力了…

“小姑娘,别哭了。”一直待在床头柜那边的袋子突然从它的口中吐出一块手帕,手帕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看着那块手帕,那是艾瑞克的手帕。说实话,一想到这里我哭的更加厉害了,泪水都止不住,即使有手帕我也没有用。

“你犹豫什么!手帕上没我的口水!你能不能先擦擦眼泪!”袋子的声音催促着我,嗯?我明明没有在意有没有口水什么的…他在说什么啊,真令我感觉到好笑。

“袋子……说话了,而且,不止一句……”

卢克睁大了他的蓝色双眼,惊愕的盯着那床头柜上不安地跳来跳去的袋子。

“你这弱智,别老瞪着我看,怎么,我很好看吗?”袋子说着,还来回跳了两跳,还朝卢克吐了口唾沫,好吧,这回,真的是口水…

“哇哦……这可真是太惊人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口唾沫似乎飞的不够远,但更让卢克提起了对袋子的兴趣。

“我的名字你这种人类可不配知道!”袋子还朝卢克吐了吐舌头,然后迅速扭过头,不管卢克再对它说什么,它都不肯再看卢克一眼。这场闹剧,真的是让我的眼泪彻底止住了,袋子真是太有趣了,让我忍不住发笑。

“对了,我说啊,小姑娘。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搞的?”袋子对我说道,顶着卢克的目光,它丝毫不在意。

“啊,这个啊,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指着已经包扎完毕的右膝盖,暂时无法使用腿击了的感觉,我比较喜欢用腿来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确认艾瑞克平安就好。

“下次不要受这种无意义的伤了,小心点儿,不然,你还怎么成为收藏者女王?”袋子朝我冷嘲热讽。

“嘿,我从来没说我要成为收藏者女王,我想当收藏者只是想借用收藏者的情报网,来找到我的妈妈!”我朝袋子说道,收藏者女王是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当!

“我管你想干嘛呢!你的志气就留给你自己啃着玩儿吧!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我跳出去,碰巧街边碰到几个收藏者,艾瑞克早就玩完了。”袋子说道,他想责备我吗?

“我没说我要责备你。只是,你觉得我一个袋子要跳到街边,得遭到多少人的目光,他们就像把我当新事物一样里一层外一层的围一圈!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我就手刃了你们三个蠢家伙!”袋子朝我说道,我猛的点了点头。它知道我这个时候不想听大道理,它这些话一定是故意的吧。

“谢谢你,袋子。”我朝它说道,我第一次感觉袋子很威严,威严的就像一个人,而非一个物品。

“懂我什么意思就好,你也不是那么蠢。”袋子说道,它居然跳到了我的头上。“我不蠢啦。”我轻笑着,将袋子拉了下来,再次放回床头柜,它有多动症吗?嘿嘿。

总之,一切都没事了,今后,我一定得保护好艾瑞克。

艾瑞克的视角

头很痛。再次醒来的时候,仅剩下头疼的感觉了。爱丽丝靠着床头柜睡着了,卢克则是靠在椅子上睡着,而袋子正在床头柜上看着我。

“不用问了,你睡了五天,你受伤了,第三天才拆了绷带,你现在已经康复了。”袋子说着,这应该也是心理对话吧,不想吵醒这两人啊。

“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可以出发了吧。”袋子说道。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也对啊,我的情况,看看就知道了啊。我的确可以出发了,这次真的是下定决心了,唯独这件事,我必须做。现在还是清晨,我越早离开越好,卢克睡在角落,爱丽丝和卢克都睡的很沉,那么,现在就是机会了。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不过,这也不碍事,袋子里有替换的衣服。

今天之内,必须离开这座城,我得前往王都了,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知道就好。”袋子的声音很低沉,而我,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从醒来开始就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了,可是,怎么回事,关于祝福耗尽后,魔力也耗光的记忆,一点都记不起来……但我却记得,那个时候,我的身体,正在动着…为什么,会有这种回忆?

“的确在动,那个时候我都以为你要死了,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动,就好像那副身体不是你自己似得。然后,你就开始了对那些家伙的大屠杀,但都是点到即止的攻击,仿佛故意不想让他们死去似得攻击方式……让我想起一个人。”袋子一边说着,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甚至,能听出最后几个字时的磨牙声,还有,那浓浓的杀意……

“算了,别在意这些了,反正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好了,现在,你该准备一下了。”

啊……说得对。我起身,开始了准备工作。

一切妥当后,我将字条留在了床头柜,或许爱丽丝醒来就会看见,她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这件事,我必须完成,这是我活到现在的意义。抱歉,爱丽丝,没办法陪你走完全程了。

这么想着的我,静静的关上了门。

这一次,或许就是诀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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