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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麼又來到這裡,你上一次不是自信滿滿的說自己不會再這裡嗎?」
「只好怪那但個依然食古不化的編輯,無論我如何將文中的問題改掉,甚至他想我寫什麼我都一一答應了,但他就是喜歡吹毛求疵。」
這裡是位於艾爾哈森國都–艾爾森外圍的地方,是一個原始森林和城市中間的一段緩衝區,是個圍繞總面積有四千公頃的市中心的外圍而人工種植的 寬闊草地。
如果你站在草地上稍為空曠的位置,你就會發覺繁榮的城市和原始的森林,這兩極端的地方就在咫尺之內。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環境清幽,加上地理位置的特別。每當我的投稿被那些不同編輯扔進垃圾筒裡後,我都不由自主地到了這。
這是因為為了散心?
這某程度上都算是成立的,不過要是說用「散心」這字,我可能會覺得「思考」這詞會好一下。
我最喜歡的就是一邊閱讀我祖父的小說,一邊的去思考一下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怎樣走下去等等。
這次我也不例外……
今天的風兒很喧囂,而我依舊拿着祖父寫下的小說,走到草地上一棵和其他樹比下來最高的松樹下。
在這松樹下被強風吹襲的女生叫作碧堤,她穿着紅色的洋裝、白色的披風、白色的鞋子、普通的硬草帽、還有白色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先不提她頭上那只有貴族血統才有的金色秀髮。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經常跟我解釋她的家族是艾爾哈森貴族其中的小分枝,只不過因為有天爸媽在旅遊的期間,在森林中的一支小村莊給貴族收買的殺手殺害了,但她又怕回家會觸景生情,所以她才離家出走而變成一個有家歸不得、四處漂流的人。
雖然不能知道其真實性,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第一個不會讓我覺得是隨波逐流的女生,同時她也是第二個會和我說超過五句話的女生,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我就自然地去信了她的說法。
「看你的樣子,你都應該已經出盡全力了,而且都是以失敗收場。想到底說不定是因為你的天賦並不在這。」
又是這一番話,這我一年中都已經聽了不少相似的話了~
還記得最近一次是昨天在我離開出版社經過接待處的時候,那已經見過我數次空手而回的接待員說的。她就在我推開最後一道木門時叫停了滿目肅然的我。
「我說你倒不如放棄吧,我看你連我們編輯這最基本的關卡都過不了,你還是去找其他東西來幹吧。」
明顯,她這句是一個單向性質的對話,或者應該說是她這已經是接近命令的句子,只是用詞方面有些小分別而已,而這根本就沒有給我作出任何答覆的權利和空間。
「你這白痴、自以為是的笨蛋!我的夢想和理想是什麼都不用你管!我的夢想是沒人可以改變的!」
當然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我想大概也沒有人會真的把這心中的話脫出口吧。
原因什麼的都不用想了,因為這只是一些會惹人恥笑的話,說出來只會被人當成痴人說夢的白痴。
總括而這人就是一種總是這樣的把自己收藏在心裡,總是不願意去坦白,而到了沒機會時只會懂抱怨的生物。
我用力地去樹幹去過去,無數的樹葉從樹冠漂下,可她依然絲毫不動。
不不不!
我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憤怒,只是不知為何就是很想打旁邊的樹一下,只能說潛意識真是奇怪呢~
「啊~天賦什麼的,像我這一種無能者,根本就是一種奢求。」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天賦』之所以叫作『天賦』是因為是上天給予下來的,這是一個每個都有的東西,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的說。」
「這是上天給予的嗎?那上天大概可能是瞎了或是忽略了我的存在,因為天賦在我眼中這些東西從來就沒有體驗過在我身上。」
「咦~是嗎?」
碧堤嘴角微微的向上,依靠在大松樹旁的身體則在輕輕的搖擺。
她什麼了?感覺就是在叫我打她一遍的樣子。
還好我的忍耐力比正常人都要強,否則我都不知道她醒來後會在那兒呢。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些貴族一樣每個人都有特別能力的,碧堤小姐。請你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和你們分清楚。」
「呀~,咦!難道你真的這樣愚蠢嗎。不過,難怪你仍然是找不到伴侶的單身貴族。」
「你現在算是在怪我了吧!我也不想是這樣的呢~」
碧堤一臉笑意地從她白色的披風的袋口中,拿出一枚艾森幣*,然後她的目光便轉了在我的臉上。
*一種在艾爾哈森通用流通的貨幣,總共有三個種類。最高價值的是金色的艾森幣,位列中間的是銅色的通用幣,最低的則是銀色的劣幣,而它們按順序的比例是1:5:10。*
「拓也,不要問原因,請你站起來。」
什麼了?
她又想搞什麼呢?
雖然感覺這是只是她的惡作劇開端,無何奈何我也不熟悉她的底細。
萬一她之前所說的都是假的,也是說她是來自還沒有失勢的貴族的話,如果我有什麼得罪她的話,我的前路也只會在一片失落和後悔中度過……
當然這只是我的假設,保守起見還是只好聽她說了。
「好吧~你想要幹啥呢?」
我雙手舉高的站了起來,眼睛的肌肉雖然因為緊張而開始不受控的跳動,但我依然盡力控制着目光的移動作出對人基本的尊重。
碧堤對我露出奸狡的笑容
「沒什麼你就在那站好就行了。」
我依舊跟隨着她的指示站在原地,唯獨只見她握緊着金光閃閃的艾森幣。其後她便把手拉後,做出一個拋擲的姿勢。
她到底想幹什麼呢?
如果我猜對的話,她只是打算向我拋擲硬幣而已,但是她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算了,反正她這硬幣無論如何擲過來殺傷力都有限,就不向她再追究了。
碧堤果然從手中向着我的頭顱拋出了艾森幣一枚。在這短短的一秒裡,我意識到碧堤在擲這幣時也有一定的力度,並有可能造成劇烈的痛楚。
此刻我頓時把這被當成目標的頭顱傾斜了大約45°,成功地躲開了這次的生命威脅。
「呀~幸好我的反應比較快,否則都要變成蜂窩頭了!」
等等!
總感覺剛才在我耳邊掠過的不是一枚小硬幣的面積和質量,感覺那應該是一件龐然巨物才對。
「你看你的反應滿不錯的呢,你還能說你沒有天賦嗎?」
聽到這麼挑釁的一句話,我本身是打算和她在這罵下去的,但我放棄了。
不過,與其說我是放棄了這爭吵的機會,倒不如說這事情比不上我現在做的重要。
我在充滿草酸味的草地上蹲下來,仔細地撥開每一棵草,甚至整個身體伏在地上,就只是因為我一絲的貪婪。
沒錯,我現在就是在草地上找回碧堤擲出去的艾森幣。
其實這是一個常人都會做的事情,畢竟我只是一個工資只有四個艾森幣的小說家。如果有這多出來的一枚艾森幣,就可以用這來自己印刷小量的小說,讓我的作品可以公諸於世。
看着那站在樹下的女孩散發出濃濃的殺氣,我馬上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跑了過去她的面前。
原來只顧着拾錢的我,不小心就忽略了少女那變化莫測的心情。
「對不起,拾不回你的金幣。」
太好了!
如此一來,這責任便不在我的身上,而是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誰叫她自己也用了這麼大的力度。
我開始對自己那脫口而出的答法感到一絲自豪。
「不用幫我找了,白痴。你找一輩也是不會找到的。」
「什麼可能會有找不到的東西,除非剛才只是我幻想而已。世界是沒有找不到的東西的!」
「唉~你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傢伙。難道你的注意力就這麼低嗎?」
什麼?我的注意力真的這麼低嗎?
就算我的注意力再低也沒有可能會找不到吧!
碧堤倒呼一口氣,抬起頭用失望的眼神望着我。
「難道一個硬幣真的這麼難找嗎?」我心裡浮現出這問題。
沒可能的!身邊方圓一里除了樹、草,身邊只有這把不知從何來的劍而已。
等等……
「難道說~!」
我指着地上的劍,用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已經悶得發呆的碧堤。
此時,碧堤又呼了口氣。
「你終於找到了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們貴族中的特殊能力了。」
特殊能力?
這是什麼?
「對不起,你說是什麼特殊能力呢?」
「真的沒法子呢~我還以為我面對的是一個書呆子呢~」
「你說我這小說家是書呆子倒是無所謂,但你又為什麼要說得我好像是一個偽書呆子呢?」
「難道不是嗎?你自稱為一個小說家,也不了解我們貴族的特性。連這一直在你身邊的題材你也不知道,你還敢說你是真的書呆子嗎?寫作白痴!」
貴族的特性?這好像是在那裡看過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在那叫艾爾哈森百科全書中的嗎?
不,這書是我從小時侯都一直接觸着的,對於這書的內容我可以鐵定的說,我是絕對能倒着背誦一遍的。
不是這本書,那還有什麼書說過呢?
「啊~我記起了。你說的能力是不是用想像力去變換物件的能力?」
「你終於想起了吧。不過先不提我這能力,你難道就不發現自己的反應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嗎?」
無何否認我的反應的確比正常人要快,就例如我基本上永遠都不會掉東西在地上的事情等。
「這就是天賦嗎?」
我站在草地上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樣思考着。
「拓也!拓也!快回過神來!」
「怎麼呢?我剛剛萌生對你的說法的認同感,你不應該是高興的嗎?」
「不是這樣!你快看一看那邊!」
「你又想搞什麼鬼呢~」
雖然說在我的角度她的誠信已經接近零的邊緣,但總感覺這次應該也不是什麼惡作劇的,至少也從她的眼神中看了出來。
我轉身望向碧堤指示的方向,果然~
是中她的圈套……
「你又在搞什麼鬼!別再耍弄我,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你難道就看不到剛才有三個男人在你們所稱的市中心那邊跑過來嗎?」
「當然是找不到了!算了~」
我拾起剛才被她嚇得丟在地上的小說,轉身背向着她往城市方向慢慢回去。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套路,每一次都被她成功了。
「我再不會再中任何人的圈套!」
我是這樣向着天空,像個傻子一樣大叫出自己的心聲的。
結果……
「拓也!拓也!求求我!」
離開了不足十移,她又再次用熟悉的叫法去呼叫我。
又是熟悉的味道~
當然,我才不是這樣冷酷無情的人,更加不會是個見死不救的笨蛋。
只要是聽到有人求救就一定會幫一把,說不定我只是不忍心在我祖父小說中那的故事在現實出現而已。
畢竟最後那牧羊人的下場真的是慘不忍睹~
「不是吧~」
碧堤她竟然被三個肌肉男纏繞着!
「碧堤,對不起!剛才還誤會了你的意思。」
不知是心裡的內疚及罪惡感驅使着,總之我就是抱住必死的決心向着那三隻「肌肉牛」沖過去。
「你們快點離開那女孩!沖着你們來的是世界反應最快的男人。」
什麼?那些男的都消失了嗎?
在我眼前的碧堤只是一個在和空氣對坑中的傻子,根本就不存在剛才那些肌肉男。
「難道說……」
我立馬向後退後二步,結果不出所料那三個肌肉男又回來了。
果然沒有猜錯。
「這果然就是結界了。」
先不去解釋什麼是結界了,畢竟現在救出碧堤是我最首要的事情。
「如果我祖父寫的東西是真的話,那我就應該是這樣做……」
我拾起了碧堤在作弄我時擲出的長劍,在結界的外圍對淮其中一個肌肉男,把這把全金色且又大又重的長劍擲了出去。
「啊!~」
一道悽厲的慘叫聲從被我擲中的肌肉男口中發出,他硬生生把劍刃拿出來後,便立馬倒臥在地上並出現抽搐的現象。
「快走呀!拓也!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別再惹他們了,快點跑呀~」
啊~我又再次無視了碧堤的忠告了,這樣真的好嗎?
此時我腦海中已經無法再顧及其他東西了,因為腦海中此時被不知從何出來的滿腔熱血充斥着。
我跑進了結界裡,看到的不是一個肌肉男倒臥在地,而是換成了一個全身都披着白色盔甲的神秘人士。
我再次拾起那插在地上的金光閃閃的劍,藉着之前在結界外看到的大約位置,無定向的揮向記憶裡那範圍的空氣中。
結果在這時間他們消失了,而我也在一次也沒有打到他們的情況下,給他們帶着早前被我擊倒的同伴離開了。
不知這算不算是失敗了。
「看來已經走了~」
剛剛才被人放下來的碧堤,用她微弱的聲線勉強的說話。
「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因為呼吸道被人長期握住,而出現呼吸困難而已。」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為什麼要騙你呢?」
「太好了~都怪我的能力有限保護,保護不到你。」
如果那時候有這麼順利的話,那麼我父母的事情可能就不會變成如此結局。
「你為什甚要這樣咬牙切齒的看着這棵樹,你就像活生生看着別人死去的一樣,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
「沒什麼,只是因為問不到他們捉你的原因而感到不忿而已。」
「你這個人真的是奇怪。不過,畢竟你也救了我一命,作為報答就告訴你想知的東西吧。」
「你口中說的那『我想知的東西』是什麼?」
碧堤從地上隨手拾起了一枝樹枝,在泥土上開始畫出不同的圖畫。
「不就是這些人的來源嘛~」
糟糕了!
當初用來解釋我那些不正常舉動的藉口她真的相信了,這下子真的要浪費很多時間呢~
「啊,我忘記了母親之前叫了我去送貨,所以馬上就要回去了。」
又是用謊言來掩蓋另一個謊言的時候,這樣真的就像和良心對抗一樣,但她說起話來實在是太囉唆了。
真的不知道怎樣做呢~
「藤原拓也-今年十七歲,身高一米七三,身體六十五公斤,是一個依靠着阿姨來支付支出的少年。不過,準確來說你搬家是因為你的雙親在二年前意外的死亡導致的。」
她是怎樣打聽出來的,這些事情不是只有很少人知嗎……
「聽說你的父母是被邪教徒殺害的吧,我絕對等會說的可能會讓你對這事件有更深一層的領匯。你確定還要走嗎?」
她這是什麼樣子,居然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她說到了邪教徒的份上,就姑且忍她一遍吧!
「聽你這樣說,剛才那些肌肉男就是邪教徒嗎?」
「不是,他們只是一些來自王都的陰陽師而已,真正的邪教徒要比這瘋狂得多呢。」
「陰陽師?」
「難道你就連陰陽師都不知道嗎?難不成你的編輯會說你的小說太過跳脫了,居然連自己生活的世界都搞不懂,還去創作另一個世界。」
啊~這女人難道說話的時候只會諷刺別人嗎?聽到她如此譏笑,真的想用一拳終結了我們的對話。
「要是這樣的話,真的對不起,我的小說就是這樣。可能不會被人們所喜愛,但至少我覺得不至於會失禮。」
我這樣的回答,她又會怎樣去譏笑我呢?
「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子呢~」
「吓?你說什麼?!」
唉~!這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明明我都要比她還年長,如果她這樣稱呼我作小子,她就應該被叫作小朋友的說,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小朋友。
「你是聽到的,你騙不了我。所謂的陰陽師就是在這世界上為數不多於二百個的魔法師的另一個稱呼,只是用來分辦這人是否在王都工作而已。」
魔法師?難道就是祖父書中的那些會用魔法破壞一切的人?
「另外補充,因為貴族的血統特別優秀,所以大部分的陰陽師都是來自貴族的。」
所以,她是在這繞路來誇自己的,這不用確認了……
「那麼他們來抓你是難道就是因為你是貴族嗎?」
靜了。
她竟然在聽到我的問題後呆了一會。她居然也會有不挖苦我的時候。
「當然是,不然還會有什麼理由。」
她雖抬起頭誠懇的仰望着我,但這虛假的笑容算是什麼。
「好吧,現在姑且就先相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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