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莱西亚最繁华的市区边缘,夏狩并没有陪着秦玲玲回去,而是一个人走在街上。
他换上了服务生的制服,有些嫌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失去了服务生该有的干练。
不过这不要紧,他外面还披着一身旧大衣,上面的泥渍还没有弄干净,袖口甚至还沾着血。
已经足够邋遢了。
街上的人要比白天的多,这不仅仅是因为上下班的原因。
在亚莱西亚的夜晚,被誉为无夜之城的亚莱西亚像是真正活了过来。那些夜间活动的异族活跃在街道上,平常不敢再白天出现的街头艺人也纷纷拿出了有着种族特色的乐器,聚在街上吹拉弹唱。
他们并非是害怕城管什么的,只是因为亚莱西亚的白天要比黑夜危险。
就好比正常人类工作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白天,而大部分异族也没什么区别,其中好战的种族更是如此。
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许多原本在别的城市里经常在白天看到的人物此时出现在街道上,就连原本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也要来市区边缘最最繁华的酒吧街来买醉。
夏狩七拐八绕,多开那些多余的脏手,他现在没有那个闲心去搭理那群属于社会底层的渣滓。
也好在他的血脉此时已经平缓了下来,没有了一触及怒的可能。
否则他可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会有把人撕碎后自己去找警察的可能。
夏狩驻足听了会儿街边艺人的表演,他侧身靠在灯柱上,灰色的长发垂落在肩上,用红绳缠绕的长发给他平添了一丝温柔。
洛阳刚才给他发信息过来,说宿舍在街头帮派对敌人的恶意报复中被炸毁了,她要收拾乱成一堆的房间,所以希望夏狩能够去给对方一个教训。
只是教训而已,这回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这是洛阳的原话。
别把人给杀了,就是在这个狗屁城市杀人也是不好的。
这还是她的原话。
夏狩抬手扣了扣耳朵,目光穿过那名街头艺人的肩头,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处酒吧的标牌上。
“粉红女孩……”夏狩摸着大衣里藏着的匕首,嘟囔道,“真是俗气的名字啊。”
说着,他迈步朝那里走去。
在经过那个长着章鱼脸的异族艺人身边的时候,夏狩停了下来。
“怎么了先生?”那艺人正好弹完一首曲子,他正准备再弹一首。
那张鬼畜的蓝色章鱼脸上的触手蠕动着,还有着深蓝色的大块斑点长在这张大部分都没有表皮的脑袋上。
夏狩歪了歪脑袋。
刚才离太远还真没注意到呢……
真的好丑。
夏狩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谦逊的微笑,说道:“弹得不错,你继续。”
那个章鱼脸奇怪地看着这个有着怪异嗓音的男人,不解于他为什么不把一枚可贵的硬币弹到自己的琴箱里头。
因为你太丑了。
夏狩抱歉地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太丑了……丑的都让夏狩不忍心提醒他不远处酒吧里即将爆发一场可能的枪战。
夏狩收起心里的吐槽,转身推开了那扇画着暴露女孩背影的黑色木板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足以晃瞎人眼的各种灯光,夏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眼中只有刺眼的彩光和人们纵情扭动的剪影。
以及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
夏狩的五感都要强于常人,平时这是他战斗时的一大助力,但是到了某些特殊的时候,自己的五感简直就是要他命的天敌。
就像是在战斗时,对面从屋外丢进来了一颗震撼弹,正常人最多就是头昏眼花,而夏狩……
没有昏死过去算很好了。
此时夏狩抬手把两根食指塞进两耳里,先是命令自己的身体暂时麻痹掉双耳的神经,然后食指指尖逐渐变得尖锐……
食指从耳洞中抽出,指尖已经恢复正常,但是手指上面还沾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血。
周围的环境立刻安静了下来,而夏狩神情气爽的长呼出一口气,他此时感觉不到耳朵里传来的剧痛,所以和平常几乎没什么两样。
他听不到周围的噪声了,而且耳朵也因此聋掉,但并不代表夏狩分辨不出别人的交流。
只要他们愿意让夏狩看到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唇,以及满嘴的臭牙。
好歹他也是在上小学的年纪的时候就参了军的怪胎,唇语对他来说不要太正常。
只是把英文版的唇语翻译成中文有些困难。
不过这些对于夏狩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他又一次捏了捏大衣里的匕首,然后接着人群的遮挡,假装自己是一个正在欣赏那些怕热爱流汗的女孩的客人,一点一点朝酒吧深处那个被几个穿着正式的高大男人所守护的铁门那里移去。
他并不想因为混混而把自己牵扯到不好的事情里去,所以他没有选择暴力手段去面对这么一个黑帮的存在。
在亚莱西亚占据街区的黑帮相比于别的城市的同行,实力简直就是一群怪物。所以和这群怪物纠缠简直就是在浪费夏狩宝贵的自由和夜生活。
所以……
只要找到对方的头领,让他好好道个歉,赔个钱就好了。
夏狩这么想着,迷乱的绿色雾气从眼中流出。
他舔了舔嘴唇,意识开始激动。
这是战斗的千兆……
————
洛阳大叫了一声,哭丧着脸扑倒在床上。
“简直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接着她又像是自暴自弃一样大叫了几声,然后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房间里依旧是像是接受了飓风席卷了一般混乱。
糟糕透顶……
洛阳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收拾房间,她最多把自己的东西放回去,至于夏狩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动。
可就是这样,房间还是乱得可以。
过了一会儿,深埋在枕头里的脑袋终于有了动静,洛阳艰难地扭过头看着那个放在地板中央的墨绿色铁箱子,它周围还散落着类似涂装的箱子。
这些箱子被密码锁紧紧锁住,光是看外表还是不够的。仅仅是那个最笑的箱子,洛阳都足足在上面摸出了五个魔法锁。
而且还不止于此,在洛阳费劲心里打开之后,她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事物。
画着【高危(标红)】的牛皮袋
接着还有一个更小的箱子。
洛阳放弃了一般把箱子合上,然后归为原样。她原来就是华夏秘密部队的人,对付这种东西手到擒来。
“不过……这几个箱子……”
洛阳试着搬了几下,别的箱子竟然都纹丝不动。
“真是奇怪啊。”
她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苦恼的看着这些夏狩从祖国带来的神秘箱子,在那上面她竟然看到了某些独特的“编号”。
这也只有某些特殊人员才能看懂的密码才是。
她对夏狩的过去不是很了解,也仅仅是知道这家伙那恐怖诡异的血统。但这又如何呢?洛阳还是华夏著名的洛家小姐,还是不可与人道之的“黄泉轨道空降部队”的前干员……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这是夏狩的来电,洛阳愣了一下。
“你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个箱子?”
夏狩说话有些气喘,洛阳隐隐约约听到对面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抱歉啊,忍不住就打开了。”
洛阳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真的是……”
夏狩在电话对面“啧”了一声,回手一拳打在身后扑来的人的肚子上。
“等会儿再打给你,我这里有些忙。”说着,夏狩抓起那人的脑袋,狠命砸在大理石吧台上。
洛阳听着陷入忙音的电话,挑了挑眉。
貌似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啊。
她这么想着,伸手把放在书桌上的伏特加拿了过来。手机被随手丢到一边,洛阳脸上此时带着慈爱的微笑。
“喝醉了就没法治罪我了吧?”
就这么想着,洛阳抄起酒瓶子对着天花板猛吹!
“吨吨吨吨吨……”
——————
夏狩把手机收回怀里,顺手掏出匕首,切开了一人的咽喉,然后揪着死者染血的衣领子,用力砸翻了有一个准备扑上来的人身上。
此时没人敢上前了,这群人畏惧地躲藏在酒吧的黑暗里,畏畏缩缩的躲避着夏狩环视四周的绿瞳。
不知为何,他们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一股来自血液深处的恐惧噎住了他们的脖子。
克罗见此状况,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表情配上那双妖艳贱货的绿眼睛,简直就是诠释什么叫做“妖艳贱货的妖艳贱货”。
他把染了半身子血的大衣脱了下来,匕首把已经废掉的大衣当成抹布擦了擦,然后随手将衣服丢到地上。
他保持着冷笑,缓缓踱着步子,在偌大的酒吧里慢慢的绕着圈子。
“……真是没想到啊——”
夏狩令人难受的嗓音发出“噶擦噶擦”的怪声,像是老时代的磁带在破录音机里垂垂老矣的运转着,“晨曦酒馆竟然和劣血有勾结……”他双眼中喷薄着诡异的绿光,那张嘴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饱满丰盈的细密利齿。
那是看到了食物(夜宵)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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