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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冲出荔枝岛(上)

第1回:冲出荔枝岛(上)

“荔枝岛原本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希望之岛,岛上盛产巨大的荔枝,生活在岛上的希克人很是惬意。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离岛几公里处喷出了水墙并极速的旋转,至此荔枝岛成为了诅咒之岛。一代又一代……”

“我去”

李尔悠闲地躺在沙滩上,突然一大串荔枝从树上掉了下来。

“幸好躲的快”

李尔站起身庆幸的自语。

“我说老李,身手够快的啊。”

李尔向身后望去,原来是罗非,再定睛一看,罗非手里正拿着一个弹弓。

“我说怎么会有荔枝掉下来呢”

说着李尔起身走向罗非。

罗非连忙摆手投降,“想不想听听昨天肖敏被食人鲨咬断手指的事?”

“不想”李尔坐在沙滩上望着远处的水墙。

罗非盘腿坐在李尔身旁“听说那是和食人鲨达成契约的仪式。”

“要出发了吗?”李尔仍然望着远处。

“这个我可不知道”罗非扭过头看着李尔。

“你会同去吗?”李尔转过头看着罗非。

“我可不想被吃掉,那食人鲨信不得,我们还不是因为这样才成为孤儿的。”说完罗非把腿伸平了。

李尔望向远方,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映在水墙上透出黄晕。

李尔说着站了起来。“该去采集晚饭的食材了。”

罗非也站了起来,风吹过来,二人的衣角抖动着,谁也没再说话一前一后沿着海岸采集着荔枝。不一会儿,夕阳已染透了水墙。

夜晚悄然来临,炊烟在岛上升起。福利社里,人头攒动,在这里生活的都是为了冲出荔枝岛而葬身大海的岛民后裔。

“像北村那样就在这荔枝岛生活不好吗?”罗非吃着饭对旁边的李尔说道“咱们这里为了冲出荔枝岛牺牲了太多的人了。”

李尔沉思片刻,“总会有希望”说罢端着空碗走到了水池旁。

“怎么又是荔枝饭啊。”则雷说到。

“因为荔枝饭很可口啊。”阿芳婆婆笑着说。

“哼,每天都吃荔枝饭。”则雷沮丧地扭头就走。

“雷雷……”阿芳婆婆追了出去。

灯光照在罗非纯黑的头发上反射出光,罗非习惯性的眯着眼,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玩耍的孩子们,此时李尔已经回到了屋里。罗非起身,把碗刷完放在水池旁,他在想如果真的出海的话自己会怎样。

“阿雅婆婆,小敏情况怎么样了”肖强询问坐在门口的阿雅婆婆。

“今天我看过了,伤口恢复的速度很快,只是左手小指没有了”。

“唉,都怪我”肖强摸着头。

“你也别……”

“婆婆我去海边”罗非闪电般跑出了福利社。

“注意安全,别下海!”阿雅婆婆喊到。

罗非很快到了荔枝树下,不远处阿芳婆婆和则雷正说着什么。福利社的灯照射在沙滩上,周围有十几户人家也闪烁着灯光。荔枝岛南村原本有近百户人家,而年轻人和中年人为了冲出荔枝岛,不断的牺牲。而越来越少的壮丁和木材,让南村人仅剩下十几户人家,牺牲者的家人则共同住在村长家,也就是福利社。

罗非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远处的阿芳奶奶和则雷已经慢悠悠的朝福利社方向走去。

“罗非,阿雅婆婆叫你赶紧回去。”肖强朝罗非走过来。

“我就出来透透气”罗非说道“对了,肖敏怎么样了?”

“还好,婆婆说恢复的很快”肖强说。

“嗯,那就好”罗非想了想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内心知道肖强现在十分内疚。

“岛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罗非拖着下巴望着远方,此时肖强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

眼前朦胧的月光透过水墙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星空只在水墙的上方闪耀着。

“如果肖敏要冲出荔枝岛你会跟她同去吧?”罗非看着肖强。

“当然啊”

“你不怕葬身大海?”罗非追问。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肖强说着点燃了一支雪茄。

“父母出海后,我和小敏相依为命,也可以说小敏是我从小带大的。”肖强吸了一口烟。“昨天发现她时她已经晕倒在沙滩上,我非常后悔昨天没有和她一起散步。”肖强说道。

“为什么都想出海呢?难道一次次的教训还不够吗?”罗非想起了为了出海而去世的父亲和忧伤过度而去世的母亲。

“总会有希望。”肖强说完露出了微笑。

“总会有希望”罗非想起了李尔在吃饭时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罗非低下头想起了小时候记忆的场景:傍晚时分,父亲回到了家,兴奋的说要同肖强的父母一起出海,而母亲不同意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说肖强的父亲与食人鲨达成了契约,食人鲨会帮他们拉木筏,这次一定可以冲出荔枝岛。母亲仍然不同意,并说如果你想去那你就永远不要回家!最终父亲离开了家,除了采集的食物每天都会出现在门口,罗非那几天再没有没见到父亲。

出发的那天母亲还是带着罗非来到了海边,父亲看到了赶忙跑了过来,母亲阴沉着脸。父亲摸着罗非的头说“小非要照顾好妈妈啊!”。罗非记得当时自己点头很是坚定,母亲仍然没有说话,等父亲快转过身要走时。母亲发话了“非走不可的话把这个带上”。说着把包袱扔给了父亲,父亲接过后脸上有些许抽搐。回过身来拥抱了母亲,而母亲眼里淌出了泪水。

“我们走吧,婆婆在等着我们呢。”肖强把雪茄掐灭,拉了一下还在愣神儿的罗非。

随后罗非跟随着肖强沿着沙丘走回了福利社。

阿雅婆婆果然在门口等着。

“赶紧进去吧,要起风了。”阿雅婆婆看他俩走进了福利社便自己也进了福利社,并随手插上了大门。

此时的福利社十分热闹,小孩子们都在做着游戏,丝毫看不出他们已经没有了家人。

“都回屋吧,准……”

“有人看到小雅了吗?”肖强的喊声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肖强”阿芳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雅不见了”

“你们有人看到肖雅了吗?”阿雅婆婆说道。

“没有”

“没看到”

肖强大步跑向了门口,这时李尔,罗非,阿雅婆婆等在屋里的人都出来了。

“肖强等下”阿雅婆婆对肖强喊到。“先别急,先去屋里找一下,我一直在门口,她应该没有出去。”

肖强回了人群中,阿雅婆婆和阿香婆婆分别带着几个年龄大的孩子逐屋的寻找肖雅。

“这边找过了都没有”阿芳婆婆说。

“奇怪,我并没有看到肖雅出去啊。”阿雅婆婆很是疑惑。“去肖雅的屋里看看”。

果然,肖雅的床上被子掀着,人已不见了踪影。

“你们看后窗开着呢”罗非说到,肖强赶紧踩到床上,向外望去只有银色的沙滩和朦胧的月光。

“我们去外面找”阿雅婆婆带着众人回到了院子里。

“叙娜,你负责看管孩子们,别让他们离开这里。”阿雅婆婆说完带着大孩子们向门外走去。

“李尔跟着我去沙滩,阿非和阿强跟着阿芳婆婆到荔枝林。找得到找不到都到屋后的荔枝树王集合。”

“好”众人分成了两队,开始寻找肖敏。

“肖敏”

“小敏”

月光与海风轻抚着万物,夜晚的一切本应宁静,而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焦急万分。

“婆婆,你看”罗非指向荔枝树林中。

阿芳婆婆一眼望去,一个身影正在林中攒动。

“肖敏”那个身影停住了。

“是阿芳啊,我是施伯”

“您看到肖敏了吗?”肖强抢前一步说。

“没有啊,我这给荔枝树剪枝呢。”“肖敏找不到了?”

“嗯,您赶紧回去吧,风越来越大了。”阿芳婆婆说完转过身去“我们去那边看看”

海风越来越大,树木沙沙作响,原本应该在被窝的众人此刻正在沙滩搜寻着肖雅。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阿雅婆婆迈着步对已在荔枝树王的三人说。“没有找到”

“哎”

“婆婆……”肖强欲言又止。

“你们回去睡吧,我和阿……”

“阿芳!”

众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有个身影在朝他们招手。

“是施伯”罗非说。

“肖敏在这边”

“我们这就过去”阿雅婆婆喊的同时,众人一前一后朝施伯的方向奔去。

施伯带着众人走到了荔枝林的尽头。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看呆了。

海面上,月亮的光源处,肖敏趴在食人恶鲨的背上,微笑的抚摸着恶鲨。恶鲨摆动着尾巴溅起水花,在月光下闪耀着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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