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千山万水,你愿意陪我一起看吗?”黑武士站在漫天风雪中,坚毅的如同千年的玄武岩。
“若能活着出去,千山万水,画给你看又如何!”千绘展开画卷,上面点点蓝色星光闪耀,那正是灵力聚集的表现。但这些灵力对于面前的人真是九牛一毛。
幻珊随手一挥便是千万枚冰凌,而他们一行人也将葬身于此。
暗域历年714年,暗之国迎来新的纪年,全国上下举国狂欢。城楼上的火焰被国君施以魔法,使它高涨入云,将整个国家照的透明。
虽说到了新年,但守卫却还不能有半点松懈。黑武士漫无目的走在白雪之上, 伴着呼呼的风声,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灯火,拎着一瓶浊酒在街上巡逻,他的家族是先王钦点的王爵,司杀戮,世代都叫黑武士,与其说是名,倒不如像是个代号。
比起其他家族,他更像是个黑夜里的精灵。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七个人八个人九个人十个人,横批,都是人。”虽然外形上很冷酷,却也改变不了逗比的本质。五爪黑蟒袍在风中飒飒抖动,黑色的羽袍隐藏在黑夜中。
暗之国的国君暗之辉坐在大殿之上,占星师将一份星云图呈上,星云图上点点星云按照一定轨迹排列着,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那预示着暗域大陆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灾难,而暗之国很有可能会灭亡。
“不如我们趁早找好盟军。最好的方式是联姻。彩之国的公主如今已有十八,黑武士虽不是什么皇室贵族,但也是开国先祖的后代,若不行,也可嫁于分家之子。”
一个国家的灵力来源于国君,若国君的灵力无比强大,那这个国家也不会太弱。暗之国历代国君的灵力皆于天齐,但最近几代却呈下降趋势,直至辉这一代,占星师不得不动用星光祭司,来扩大国君的灵力。辉自己因为灵力的问题,一直对外宣称在自己灵力提升之前,绝不迎娶任何人。
“行,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众人走后,辉在王座上陷入沉思,除了这件事,他开始谋划另一件事了。
暗域历年714年,秋。黑武士正式迎娶彩之国公主,瑾萱。
在落枫坡上,火红的枫叶铺满了整条小道,在纷飞的红叶下,一位白衣少年,手持折扇,鬓角飘起露出瓷白的侧脸,后面没有吹奏乐曲吵闹的人,只有一排排整齐的军队,全部便装,个个美颜如玉。瑾萱掀开门帘,扶着抬轿人的手,缓缓走下来,瑾萱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除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
但这个想象只被一阵风就吹灭了。
黑武士拒绝了辉的建议,执意一人身披盔甲,手持一柄长枪,带着两名亲信,去迎亲了。
那少女的幻想如同泡沫一样,在烈日的暴晒下破碎。但瑾萱仍不死心,这或许只是手下,肯定还有更大的惊喜。
“你的将军呢?”瑾萱端坐在轿子上,压着怒火,语气平稳,彰显皇室教养。
“我就是,恳请公主下轿,与我一同走上落枫台。”黑武士单膝跪地,左手伸出,邀请公主。
瑾萱终于绷不住了,掀开帘子,蹦了下去,抬轿的人都为之一震,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公主如此彪悍的一面。
“我是公主,千金之体,你叫我跟你走上去。你不带千军万马也就算了,最起码打扮一下啊!一身军装什么意思啊!打仗啊还是迎亲啊!”
“我们世家为军人,随时要上战场的,望公主体谅。落枫坡的美只有徒步才能欣赏到。至于千军万马,可能会影响到我们。”
瑾萱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左手,“看,看风景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但是看完以后我就立刻回家。”
“若公主能同意与我同行,那之后的行向,全由公主你的意愿。”
阳光给披着红色落纱的枫树林镀上了金边,风儿一吹,树叶便沙沙作响,风中送来了青草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透过密密的枝叶,阳光洒在林荫道路上,留下一片片榆钱大小的足迹。
每当枫叶从枝干飘落,便如雪花一般翩翩起舞,又一阵秋风萧瑟拂过,穿过耳膜,飘过发梢,一片枫叶随风飞舞,似一只疲惫的蝴蝶,缓缓盘旋,亲吻过鼻尖,落在脚边,我似乎听到了枫叶心碎的声音,它终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摧残。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
吉日一到,晨起,不再是简单的梳妆,而是一大群婢女前来,手中端着喜盘,笑盈盈的向瑾萱走来。她有些恍若,端坐于梳妆阁前,不语,任凭脸上的笑意影影若若。
凤冠霞帔都已送到,门外十分吵闹,但并非喧哗,而是喜庆的色彩,姐姐盈盈向她走来,未等她开口,姐姐就已将一只红莲簪插在她的发梢,并从婢女手中接过凤冠等饰物,替她轻轻挂上。
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旷世的婚礼。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行至大殿之下,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瑾萱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她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华贵之至。而黑武士身着暗红五爪黑蟒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殿门口发出光芒,他背手而立,等待着唯一能与他并肩而站睥睨这天下的人。她雍容前行,如登九霄,缓缓迈向黑武士,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走到他身边,就足够了。
那一年,黑武士二十四,瑾萱在过两个月就十九了。
“哥,你怎么不把瑾萱许给我啊。”
暗之辉的弟弟暗夜冥立于大殿之上。
“怎么,你喜欢啊。”
“没有,只是觉得他太愚钝。”
“彩之国并不知道我们这次的目的,瑾萱相当于是个人质,日后暗之国有什么灾难,好以此来要挟他们。但你毕竟是分家,灵力就算比我高百倍,他们也不会同意让瑾萱嫁给你,我灵力又不强,那就只能选择与我齐名的黑武士了。”
“哥,你有没有想过不当这个王。”冥嘴角显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没有啊。”面对弟弟这般充满妖煞的脸,哥哥依旧如同阳光一般微笑。
新婚第二天,冥找上黑武士,想跟他比试一下,也许是为了抒发心中的不满。
二人来到练武场练武场的四角立着四个粗大的石柱,周围漂浮着褐色的碎石,似乎是无重力场。他们刚踏入场中,石柱上金光闪过,留下二人的名字。
黑武士率先提枪拔势,整个空间流淌着他的灵力,瞬间,周围漂浮的碎石随着他的呼吸抖动,冲着暗夜冥飞去。冥手中黑色的气流包裹着,飞身击碎头顶的碎石,落地踢出左脚,双手撑地向前翻滚,转眼间来到黑武士面前,挥出右拳,黑武士连忙向后倒身,拳风擦着鼻尖划过。
黑武士稳住身形,挥枪而来,冥逐渐招架不住,右手下意识想要抽出腰间的剑,但理智还是存在的。
“你明明有兵器,为何不用?”地上裂石迸出,得亏龙凉枪护住。
“这是把被诅咒的剑,用不了。”
“你又开始了?别老是骗人,把你小时候流放的毛病改掉。”
“是吗?”
冥刚把剑抽出一小截,练武场中妖风四起,紫色的戾气包裹着冥,眼眸中一片漆黑,红色的鲜血汇成一枚瞳孔,黑色的铁链缠上冥的胳膊,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额前。
“喝!”剑被全部抽出,一道戾气冲向黑武士。
最后,还是黑武士倒下了。
这把剑原本是被封印的,后来被我的灵力所指引,解开了封印,但我却驾驭不了,剑上的怨灵太多,导致戾气过重,光是握住它就有一种被他吞噬的感觉,更不要说去操纵了。或许我应该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
暗域历年715年,暗之国国君,暗之辉灵力衰败导致身体状况极度下降,在夏至时分被送往千鸟岛。由于辉无子嗣,暂由暗夜冥代掌国君一职。
某时刻,黑之国境内。
“哎,你听说了吗,现在暗之国这个国君因不满于自己的身份,于是挟持原来的国君,逼迫他退位,什么灵力衰竭,就是借口。”
“这个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是因为彩之国的公主嫁给了王爵而不是他,心生妒忌,不满自己是分家。”
“那位王爵是什么人,比他们国君都厉害。”
“黑武士啊,那可是开国先皇啊。”
原本的对话中没有出现过任何人的名字,但刚才那人的一番话令本来喧嚣吵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了。
某地,某人。
“暗之国的流言四起,看来是时候执行计划了。”
暗域历年715年,冬。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都冷。暗之国境内大大小小的湖泊全部冻结了,邻近的港口也全部停止了贸易,就连城中最大的一处水坝也停止了运转。灰白的城墙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水闸根本打不开。
鹅毛大雪不分昼夜地在暗之国境内下着,城中积雪已经埋没到人的小腿肚了。远处的山林更是一片白色,连山上的松树也见不到一丝绿意。调皮的孩子跑到山上去滑雪,捉迷藏,但有的孩子进去了,却没再出来。
冥不得不下令封掉了所有的山林。
如此恶劣的天气,跟暗之国灵力的变化有一定的联系。暗夜冥强逼暗之辉退位,致使暗之国内灵力波动,灵力的波动影响了大气中的粒子发生了变化。
瑾萱在院内像个孩子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雪,彩之国没有季节的变化,一年温暖如春,或许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了。黑武士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身火红,如同一朵红莲在雪中绽放。
冥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个旁院内,看着这两个仿佛被世界所遗忘的人。
“你到现在还觉得你做的是对的吗?”
立于两旁的小仆很有眼色地将瑾萱带回了侧房,暂时回避了这两个主人的对话。
“我既然做了,就不管对还是错,就是错的,我也要磕死在南墙上。”
“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请回吧。”
“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好好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冥挥下大裘,转身离开。
瑾萱等冥离开后,立马冲出来,扶住了即将要倒下的黑武士。暗夜冥不经意间释放的灵力,都将黑武士压迫的喘不过来气。
“你没事吧。”
“没事,”黑武士宠爱地摸着瑾萱的头,“真是抱歉,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就应该与你同甘共苦。”
可是暗之国早已变了天。
黑武士最后还是将瑾萱送了回去,毕竟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跟着他太危险了。
某时,黑之国境内。
我叫凝天,是黑之国国君的小儿子。我的父亲叫舜城,是黑之国除了先祖之外最伟大的国君。他以强大的暴权将分裂在外的各大家族统一起来,并将黑之国凝为一个整体,并不是以暴政,而是亲民的手段。他还是黑之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凤凰山的王。
我们生活在版图的最西端,与内陆隔海相望。内陆四季繁荣,而这里只有阴雪天。我们的先祖被打败,因内陆人民忌惮先祖的力量被驱逐于此。这些都是从母后每晚睡前的故事中听到的,虽然是故事,但也未必不会是真的。
“父亲,为什么只有他们能在内陆居住,而我们却只能在如此蛮荒之地,为什么父亲你不带人攻打过去!”
在场之人无不被我所说之话震慑到,在底下议论纷纷。
“孩子,你跟我来。”
父亲一改原本的神情,平淡地对我说。
父亲换了身衣裳后,带着我走出皇宫,游走于平民之中。
“桂花包子,刚出炉的桂花包子,热的热的。”
“鲜炒栗鲜炒栗,新上市的新鲜炒栗子,又酥又绵。”
黑之国虽比上其他国家,但也不至于落迫,市井之民,行人比肩接踵,喧声嘈杂, 也是一片热闹之景。众人见了父亲也恭恭敬敬地施礼,父亲也不拘小节如同平民一般和他们打招呼,在一些小贩商铺前逗留。
“你看到了什么?”
“繁荣。”
“这就够了。我的子民能够在这安居乐业,过着他们想要的生活,就足够了。至于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可以去了解,但不要妄想去占有,无端挑起战争,对我的子民来说是痛苦的。”
你的子民一直在此居住,如果他们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真的不会讨厌这里?
自那天以来,我就将自己关在地宫中,开始在地宫内学习各种法术,每天都会因为灵力的枯竭而瘫倒在地上,每晚都在寒冷的地宫中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被送饭的宫女叫醒。渐渐的,我的灵力逐步上升,直至超过我的哥哥姐姐,直至超过我的父亲,直逼先祖。
从地宫出来后,那些哥哥姐姐开始疏远我,那些曾今教我知识的大人们也开始对我恭敬起来,他们对我的态度的改变不过是对力量的畏惧,然而我讨厌这些人,他们能离我越远越好。
但只有我的剑术老师对我的态度没有改变,灵力上的压迫也没有使他面不改色。
“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我轻佻地对他说,以我的能力我可以轻松地打败每一个人,我没必要对每一个人都客气。
“凝天,你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那么有人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死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虚伪,每个字都如同坚硬的玄武岩,被风霜打磨过的面容,透露出连我父亲都未曾有过的坚毅。
后来他又告诉我,要想做成一番事业,必须要有一批自己的亲信,我想让他做我的亲信,但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是你的老师。
很快,我在城中秘密召集了数百人,每天都施以严酷的折磨,因为这个,不少人都选择了逃跑,我也并不在意,凡能成大事者,都是能坚持到最后的人。
最后留下的人只剩下一男一女,虽然有名女性的存在,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每当看到她咬牙到出血的神情,我总能想到来自东方女性脸上的决意,后来的谈话,也了解到她的母亲就来自神秘的东方。
在我22岁时,依照黑之国的传统,我的父亲会为我找好妻室,并让我选一名作为正室。
那一天,正好是黑之国进入冬季的第一天,天阴沉着,却没有下雪,铅灰色的云压的很低很低,仿佛触手可及。
“我拒绝。”声响回荡在皇宫内,冲击着每个人的心。
父亲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倒是以为我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但那种东西我早就割舍了。父亲见我不动声气,语气也重了一些,“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我动了动手指,那几名女子就倒下了。看来我若不做点什么,父亲还是不会重视我。
“凝天,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先祖流传下来的规矩,无理取闹也得有个头!”父亲面色铁青,那是他驾驭全部灵力的征兆,但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皇宫殿外,升起两道光芒,一道白光,一道黑光,向着王座上的男人刺去。
“怎么可能。。。。”父亲到死都没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的面容先是诡异,又转变为欣慰。
“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殿下就像炸开锅了一样,所有人都怒斥着我的行为,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动手。我的哥哥姐姐倒是早已幻化出武器,准备与我决一死战。
“我劝你们好好掂量下自己,你们的灵力比我父亲高吗。”
没错,我父亲是除我以外灵力最高的人,他都轻而易举地被我杀了,其他人能打得过我吗?
那一天,大雪铺城,灵力的变动导致黑之国内季节骤变,不过我也不在意,因为冬天来了嘛。
待我统一了民心,也是时候向内陆进发,夺回曾经属于我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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