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不,五分钟,也不对,也许更长,我脑子一片混沌状态。
身体涌上的气息扰乱着我的思绪,我还停留在她的话语之中。
“一起弹这个曲子??啊啊什么意思?是说让我和她弹,对啊,嗯,一起弹...什么?一起弹?那是什么鬼?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不可以吗?”她忽然出声,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润润的。
“不,不是!这...那个...”我忽然慌忙起身,双手下意识的往包里伸去,结果落得一场空,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礼服。
“呵,你是害羞吗?”
“什...什么!”
“你脸都很红了哦。”
“没...没有的事情。”
“所以,可以吗?能和我一起弹土耳其进行曲吗?”她没有继续打趣我,转而问道刚才她提出的要求。
“我......”我正想开口的时候,母亲却快步向我走来。
“怎么了?这位客人,发什么了事情?”母亲面向那个年轻的女性,轻声的问道。
餐厅里渐渐安静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完全沉寂,一部分客人望向了这里,我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对抗着望来的各色目光。
“哦,我想和他合奏钢琴,是不可以的吗?”年轻女性微微侧头,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微笑着回答道母亲。
“啊?合奏钢琴?”母亲神情一怔,脸上职业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意外的回答,让她措不及防,和我一样,思考暂时中断。
“嗯,是啊,我看到他刚才弹钢琴就手痒痒啊,呵呵,可以吗?”她抿了抿嘴。
“你想的话,我、我可以让给你来弹。”我忽然小声说道。
“啊?”“怎么了?”“土耳其进行曲,是一首可以四手联弹的曲子哦。”
“四手联弹?”我疑惑的问道。
“啊?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学钢琴的吗?”轮到她轻声惊呼了。
“我...”“弹钢琴不一定是要知道这些吧,爱好的话,只要自己喜欢,想怎么弹就怎么弹吧。”母亲忽然出声打断了我,对那位女子说道。
“......”“......”
“你一定很喜欢钢琴吧?”沉默的空白,忽然被她打断。
“嗯,现在看来,唯一的爱好,只剩下弹钢琴了。”我低声说道。母亲忽然望向我,眼中浮现出许久未见的申请。
“嗯?什么意思?”她疑惑的望着我。
“啊?什么什么意思?”
“呃...算了,我听你弹了卡农、圆舞曲、还有土耳其进行曲,都挺不错的,一定是学过很长时间的钢琴吧。”
“嗯,也算是很...”“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啊。”从她的身上响起的镜夜,她抱歉的对我笑了笑,走了开来。
“怎么回事?她叫你一起弹钢琴?你认识她?”母亲靠了过来,眼中充满了质问、疑惑,还有深处的慈爱以及一股难以琢磨的古怪。
“我、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啊,我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就一起要求弹琴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前不是还遇到过有个客人叫我给他女朋友唱生日歌,弹生日快乐吗?”我忘了先前我所有的表现,比母亲表现的更加的吃惊和意外
“嗯,也对,什么奇怪的人都能遇到,哈哈哈。”母亲宽慰的对我笑道。摸了摸我的肩膀,向工作台走去。
顺着母亲望去,父亲也收回了望向这里的目光,和他交接的一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他永远都是沉默寡言,背后却铺满沉沉的爱。
“啊啊,抱歉了啊,我有急事要先走了。”忽然年轻女性走了进来,我刚坐下钢琴椅,又站起了身。
“哦,哦,好...好的。”为什么?你走了和我打招呼干嘛??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吐槽,但是依旧礼貌的回答了她。
“下次有机会,在找你弹吧,哈哈。”她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去,店里的人各自做这各自的事情,刚才盯着我的人,有的走了,有的在看着报纸,与他们无关并且毫无意义的小事,理所当然是这样的态度。
我也回过了头,重新座回了钢琴椅上,却无从下手,不知道弹什么曲目。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忽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当前,回过神的时候,虽然日常照常继续,但是却会有无从下手的时段。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柔柔的香味,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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