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团长刷怪、做任务的日子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年。剪掉的头发又变长了,变长我又把它剪短了。但是我的身高竟然没有变化,我自以为应该长高了一点,但是测量一下发现只是我的错觉。虽然如此,我对身高并不在意,因为“蜘蛛”里面最矮的并不是我,而是最后报到入伍的成员,库哔。
库哔,是具现化系能力者。他的形象和面影有点像,总是喜欢用长头发遮住脸部。我曾经很想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拿剪刀把他的头发给剪掉,但是派克跟我说,同伴之间应该互相尊重,我在好奇与尊重之间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虽然选择把剪刀交给派克,其实实际并不是我选择了尊重,而是我在想,总该有人像我这样有好奇心的,结果没想到等到大家都混熟下不了手了,我都没能见到他的真容。
库哔拥有制造复制品的能力,但只能复制死物,像要复制念能力这样是完全做不到的。但是他的念很强大,整一个街区都能复制出来,而且他是速度型的,果然是短小精悍。
“来,走一个!”信长这家伙开始喝高了,他把酒杯硬是凑到侠客的脸上,而且他的动作太大,酒从杯壁流了出来,滴到侠客的衣服上,侠客那嫌弃的表情一览无余。而这时芬克斯也挤过来凑热闹,拿着酒杯撞上信长的酒杯,他也很高兴地嚷起来:“干了干了!”
库哔长得娇小,他从侠客和芬克斯中间的缝隙挤了进来,举起酒杯吼了一句:“我帮侠客干了!”
然后这三个人,除了侠客,都闹哄哄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搂成一团大笑起来。他们搂成一团的形象,真的觉得应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我别开脸,和派克碰了碰杯子,喝了口清水。
中午的时候,信长跟我说现在时值正秋,秋风飒爽,晚上吃吃烧烤喝点小酒才是人生畅快之事。我本不想搭理他的,但是芬克斯也凑了过来搭了把手,我就有点犹豫了。而刚好走出来的飞坦被芬克斯叫了过来,这两个人臭味相投,飞坦也还没搞清楚芬克斯的意图就帮着话对我说今晚就这样办了。我皱了皱眉,咬了咬唇,迟疑地说:“那要是团长不高兴,你们得揽下来喔。”
结果,他们所谓的人生畅快之事就是这样,喝成一滩烂泥,胡言乱语,装疯卖傻,还想要拉着团长跟他们一起疯。飞坦将一桶酒搬过来,砸到桌子上。他接过信长递过来的空杯,眯着眼对团长说:“团长,这三杯你逃不掉了。”我看着飞坦拎着桶给团长的杯子满上,对面这三个酒鬼开始起哄瞎叫着,而团长看着他们,露出浅浅一笑,他拿起酒杯,回了一句:“你等下可别喝挂了。”
我惊讶地看着团长和飞坦开始比拼酒量,他们穿着的汗衫都被酒水给弄脏了,我也有点被感染地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是派克很及时地帮我按住了酒杯。我知道团长的酒量很好,但是飞坦呢?我想起以前曾发生过类似的情景,我转过头看着从那三个疯子里抽身出来的侠客,他正忙着拿手帕擦着脸上的酒水。我冲他挥了挥手,但是侠客不想搭理我,他转过身就想溜走。我立即拿脚踢了对面的信长一下,然后跟他打了个眼色,还没迈开步的侠客立即被芬克斯揪住了衣服,给扯了回来。
“你还不制止一下吗?”我再一次示意侠客去制止飞坦,可是他被芬克斯搂着脱不了身,我正想帮他解围出来,突然我感觉到了飞坦的念。
我迅速在手中汇聚成许多念球,这些念球就像得以脱身的萤火虫冲了出去,而飞坦的情绪已经很高涨了,在他身上燃烧起来的火焰化作一只巨兽破土而起,张开血盘大口发出渗人的嘶吼。但尽管如此,这在座的酒鬼一个一个仍在起哄地瞎叫,飞坦眯了眯眼,然后他就恼火了,他身上的巨兽挥舞着巨爪奋力地砸向餐桌。我的念球已经分布在他周围,念球在点与点,面与面之间迅速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飞坦给包围了起来。但是他身上的念仍然砸向了餐桌,只是那冲击的力量并没能穿透我的屏障,而是在屏障内造成了强烈的冲撞和爆炸。我把屏障撤掉的时候,酒鬼们欢呼着跑过去搂住飞坦,刚才那些似乎成了过眼云烟,而且芬克斯竟然又拿了满上的酒杯递给飞坦,跟他说了一句:“辛苦了。”
我恼怒地走回到座位,正想让团长制止他们一下,可是我惊觉团长身旁的酒桶竟然空了,而派克正泛红着脸和团长一边聊着天,一边一饮而尽。我有点接受不了现在这种状况,我在原地认真地想了想,想到还是只能指望侠客来控制这种场面。我转过身,发现红着脸的侠客搂着库哔大叫着:“没酒了,再来一桶!”库哔使用念力,他的手用力地砸在桌上,一个酒桶就这样腾空变了出来。那些在旁边胡闹的酒鬼看到又有酒了,就像看到猎物一样冲了回来,勾肩搭背纠缠在一团。
这些人着实没救了。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但又想了想,我把手机掏了出来。之前侠客跟我说这手机应该是有拍照功能的,我要是把他们这丢人的样子给拍下来,等他们清醒了再给他们看,一定很有意思,但是具体应该怎么用?我拿手指戳了几下,发现我除了打电话和接电话之外,完全不会使用其他功能。
我盯着屏幕思考了一下,手机里应该是有“相机”字眼的东西,如果找到这个的话应该就可以拍照的。我把手指放到方向键上,正想按下去时,突然有人抢过了我的手机。
“你真是电子白痴。“侠客轻松地按了两下,我便看到手机屏幕出现了一些画面。侠客伸手搂住我的肩膀,稍微用力将我拉到他的身边,和他的脑袋靠在一起。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竟然出现了我和侠客的样子,我吃惊地笑了起来,然后听到“卡嚓”一声,我和侠客的合照就被拍下来了。
“我也要拍!”库哔从桌子上跳过来,扯着侠客的裤头非要我们蹲下来和他合照。我惊讶于手机还能有这样的功能,正想着蹲下去的时候,信长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旁边。他把一杯酒递到我手里,突然捉住我的手将我拉开到一旁,他代替了我刚才站的位置,然后大笑着一把用力地搂住侠客的肩膀,并且将库哔拎起来放到他肩上,三个人无视我郁闷的心情竟然玩起了合照。
我撇了撇嘴,心想还是给他们弄点下酒菜去吧。可是,这手里的酒怎么办?我有点迟疑地看着呆着泡的酒,心中总有一种想一饮而尽的冲动,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应该喝。这时,飞坦突然走到我前面,他手里拿着个酒杯。飞坦看上去似乎已经清醒了,他拿酒杯碰了一下我手里的杯子,然后抬头便把一整杯酒喝进肚子里。飞坦喝完后,眯着眼看着我,又看着我杯中的酒,我想应该跟他解释下这酒杯不是我的,可是飞坦猛地拉住我的手,使我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倾,迅速抢过我手中的杯子,拿手架住我的脖子,他硬是将这杯酒倒进我的嘴里。
酒精从喉咙里滑过,落到胃里的时候就像生石灰被淋上了水,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化学作用,白色气体混杂刺激性的味道交杂着巨大的热量在我体内像一群控制不住的酒鬼倒腾起来。我眨了眨眼,看着眯着眼睛笑了的飞坦有点模糊,我想要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但是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脚底发软,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倒下的一刹那,芬克斯迅速接住了我。团长想站起来,但是发着酒疯的信长又粘了过来,非要和他再来一杯。团长忙于应付信长,派克诺坦便走过来从芬克斯手上抱过我,她有点埋怨地对飞坦说:“你忘了她对酒精没辙吗?”
飞坦眯着眼,停顿了一下,说:“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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