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道之上,剑无封勇对墨月垂云!
虽然遭人先手被打退,然剑无封凝神提气,随即稳住重心,粗暴落地,脚跟未稳,却已收剑回身,做出拔剑姿势!墨月垂云内力庞大,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全数收化,于是剑无封立即放弃多余抵抗,直接回手反击!就看剑无封一边因对手攻击而不住倒退,一边却已挥剑,随着一声爆喝,一剑启封豁然杀出!巨大剑影带着十成力道直取墨月垂云!
面对如此狂暴之招,便是六扇门也不敢大意。墨月垂云手腕一转,冷月刀刀锋闪烁,杀气猝然攀升,凝于刀尖一点。伴随墨月垂云顺势挥动,融合杀意与内力的刀气脱刃而出,迎着巨大剑影正面撞去!
“塑月斩云!”
月牙刀气与虚幻剑影相接刹那,劲气崩散,剑气纵横,周围十步之内侠士全数被搅为肉泥,无一例外;地陷三尺,石裂砖碎,竟呈现出一条正对四方的十字深坑!
一招过后,群侠皆惊,其中为最者便是墨月垂云本人!自从那日在乱山岗见识过尘世风的刀法和离箫尘的某算之后,他便知道仁义会绝不仅仅是个普通的武林门派。经过数月疗养,虽然未能痊愈,却也已有一战之力。所以他才特向六扇门头领墨血请命,一来为朝廷分忧,二来也为了却自己一桩恩怨。然而很可惜,他所分配的东路阵线中并没有尘世风的气息,不仅如此,来者也多是废物。可就在他略感失望之际,剑无封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同样是仁义会,同样是少年人,剑无封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与尘世风虽截然不同,但其剑招所展现出的霸道却又一次令墨月垂云震惊!如果不是立场敌对,他真想好好问一句,他们到底是如何才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做到这一步的。然而,他却没有这个机会。
即便相隔淡淡尘烟,墨月垂云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松懈!就在前招后力化散的瞬间,墨月垂云体内真气再动,手执冷月刀,旋转一周,留下一轮虚实参半的原型轮廓。就在内力攀升到极限的瞬间,墨月垂云双眼一瞪,大喝一声“盈月破空!”猛烈刀气犹如脱缰野马,遥对尘烟缭绕的另一端,横冲直撞而去!
刀气攻到半路,却戛然而止,致使烟尘中仿佛漂浮一块圆形屏障。透过屏障,墨月垂云清楚看到在挡在自己刀招前头的,是密如雨点的狂暴乱攻!先前那道巨大剑影此刻支离破碎成万千小剑,看似气分劲散,实则却饱含了波涛大浪般延绵不绝的持久战力!这一招,也正是剑无封的第二招——一剑破封!
没有言语沟通,甚至连眼神交汇都被烟尘遮盖。但他们二人却清楚了解彼此,知道对方一定会在这时打出更为强力的第二击!所以无论是剑无封还是墨月垂云,都不再留手。趁着撕裂战场的第二招气劲未散,他二人皆已迈开大步,奔至战场最中心位置,只在两人相互看到对方身影的那一瞬间,立即抽刀挥剑,酣畅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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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门外残留守军几近消灭,越来越多的武林群侠进入城门内,与剩余守军杀在一处。尽管在第一时间向皇城内做了通报,但援军依旧没能赶到。剩余的数百军士拼力顽抗,却依旧无法阻碍万人步伐,终至全军覆没。
就在东路战线的最末端,由离箫尘所带领的五十人小队也已顺利进入城中。
这五十人的队伍全由老牌仁义会群侠组成。听从救命恩人的调度也令他们心甘情愿。在苍剑岭一役中,离箫尘救出三百人,再加上当时云游在外的人,总数仍有近四百之众。而在这群人中,盟主只留了五十给离箫尘带领,自己则将其他人全部带走。虽然名义上说的好听,先让离箫尘练练手。但实际上,离箫尘和盟主各自处在不同的战队中,就算离箫尘真的在这次战争中成长起来,他也没有可能立刻升官,反而更有可能因为手头兵力不足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且盟主留下的这五十人中,各个都是武功好手。或许不如剑无封尘世风这样的新生代豪杰,但要吊打离箫尘或是盟主所带走的那大部分人却也是绰绰有余。因此,这里所蕴含的意味也就变得深长了起来。
就在离箫尘的队伍进入城门后没多久,从路旁巷子里就转出一个蒙面人,从前头迎着离箫尘走过来。离箫尘见他目标是自己,当即下令让其他人追上前头,不要拉开差距,一边也毫不避讳地直走过去。
就在仁义会群侠即将要绕过他时,蒙面人忽然收住脚,张开双臂,挡住众人的去路。
“站住,你们不该再往前了!”蒙面人喝道。
仁义会群侠只觉莫名其妙,有一人威吓:“让开!不让开的小心爷爷手里的刀!”
蒙面人不理他,一对眼眸只紧紧盯着向自己靠近过来的离箫尘。“你就是他们的领队?”
离箫尘道:“是。不知阁下是谁,有什么问题吗?”
蒙面人上下打量一番离箫尘,忽然冷哼一声,道:“果然长得仪表堂堂啊。只是谁又能想到,在你这副好皮囊下却藏着一颗杀人不眨眼的魔心!这一次,你又打算让这五十个人全都为你去死吗?”
一句话说完,离箫尘面色一沉:“你究竟是谁?”
再看蒙面人,眼神却是忽然一松,隔着黑布嘲讽道:“仁义会啊仁义会,真亏你们有胆子使用这个名字。明明是这天底下,最不仁不义的地方!”
引以为豪的名字遭陌生人这般羞辱,仁义会群侠哪里还能按得住怒火,当时就有三个人要上前去一刀剁了这大放厥词的混小子。却在这时,蒙面人忽然恨瞪那三人一眼,随即反问众人:“只不过是几句侮辱,就让你们受不了了?你们,还真是一群单纯的土匪啊!只是,我很好奇,如果你们知道仁义会这些年来所做的勾当,还是否会依然执迷不悟,以仁义会为荣呢?”
离箫尘轻叹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真的不忍心打击你。挑拨离间是个好计谋,但需要分场合和时机。像你这样突然跳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通乱喷,除了令人作呕,起不了任何正面的作用。时间已经被你耽搁不少了,也是时候该请你让路了。”
蒙面人道:“挑拨离间?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想要我让开很简单,只要你们听我说完即可。”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诸位壮士,请你们——”
离箫尘的命令还没说完,就看蒙面人伸手一把揭下自己的面纱!在众人惊恐万分的注视下,那个年轻人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是一张清瘦的面庞,面色白皙,几无血色。更关键的是,那张脸的五官,竟与副盟主笑东来有五分相似!
“是你?”群侠中有人认出了他,“你是,副盟主笑东来的侄儿,昔云海!”
“啊!真的是他!昔云海没死啊?”人群中开始有了骚动。
见到局势已向自己这边倒来,昔云海直面离箫尘大声问道:“为了一点点走向权位高层,你一出手,便是设计陷害副盟主,让笑东来死于苍剑岭之役,并顺手排除掉仁义会中不可能会听你命令的杂兵。你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啊,阴谋家,离箫尘!”
“你说什么?”离箫尘脸色一僵。
“我还说的不够清楚吗?”昔云海道,“当日,你在苍剑岭所作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探知朝廷大军布阵方位便是你整个计谋的伊始;将仁义会众人故意分成善战者与不善者,便是你的关键一步!我有说错吗?”
昔云海横扫众人一眼,道,“诸位,你们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你们会被聚在一起吗?苍剑岭外是一千五百人的朝廷大军,故意分出战力弱的一半人用于突围,你们就真正没有奇怪过吗?”
“这……”群侠你看我,我看你,谁也答不上话来。虽然有几个人似乎想要说话,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闭嘴。
昔云海又问:“我再问诸位,当日,你们是如何离开苍剑岭的?”
有人回答:“因为朝廷故布疑阵,并没有真正的设防,我们自然就能离开了。”
“很好。”昔云海接着问,“既然如此,为什么看破敌军排布的离箫尘会故意隐瞒情报,不将这些告诉给防守苍剑岭的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有生路可走,又怎么可能会选择送死?你们的朋友战友此刻也许就能活着一起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这——”这一回,终于没有一个人能反驳了。所有人都将头转向离箫尘的方向。“离箫尘啊,你,你有什么解释吗?”
离箫尘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似丢了魂一般。
昔云海却没这个耐心等他清醒,转而对群侠说道:“诸位叔伯弟兄,实不相瞒,当日我本该是个死人。但是,六扇门的人并没有杀我,而是将我带到了京城。我本以为他们是想要从我身上榨取情报和价值。但实际上,他们却用实际行动救了我,并且将仁义会的内幕全部都说给了我听。根据六扇门掌握的情报,仁义会在创始之初,便是盟主平春秋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做的掩护!我不知道平春秋对朝廷的恨意来自何方,但我却很清楚地知道,为了对抗朝廷,为了拉整个中原武林下水,他不惜与我们中原的仇敌炽戮军合作!平春秋将中原的情报透露给炽戮军,换取他们的合作,一起攻打中原!”
“昔云海啊,这话你可真不能乱说啊!”群侠劝道。
“我没有乱说!”跟着,昔云海又将视线投到离箫尘的身上,向众人道:“为什么,离箫尘要除掉我的叔父?又为什么,平春秋对此事不闻不问?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我的叔父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在渡过了仁义会发展的初期后,道不同的笑东来自然就成了平春秋的阻碍,一日不除,就难免夜长梦多!我想你们也都知道,在青鸾山上发生的血战一事吧?既然当晚,炽戮军、御林军与平春秋他们都在那里,为什么最后只有平春秋他们可以毫发无伤地归来?这难道不是平春秋通敌炽戮军的罪证吗!”
“啊——”群侠再次无言。
“而且,如果你们想要物证的话,就在他的身上!”昔云海手指离箫尘,道:“在黑夜里,炽戮军要如何才能辨认平春秋呢?那就唯有用仁义会的掌门令牌了!离箫尘难道不是因为手握这项证据,才换得你们五十人的指挥权的吗?如果他心中真有仁义,那早该将平春秋的恶行揭发出去才对!又岂会如现在一样纵容平春秋肆意妄为,以整个中原武林群侠的性命换取自己的利益与权力?”
就在众人再一次将各种目光投向离箫尘之时,就在成倍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的身躯压垮之际,原本波涛汹涌的心海突然间变得风平浪静,千丝万缕的杂念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唯一的一条思绪,仿佛是一条天柱,撑起了离箫尘的整个意识世界!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全部的因果……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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