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些动作,我一直以为只有动作片里才会有。
关于功夫的动作,我自然是一窍不通。但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叶腐的棍法像大刀一般的大开大合,女人练的功夫没法用蛮力强运,出招收招,全在一个转身借力。我跟叶腐在一起时日不短,是知道她是练过。但是这却真的是第一次目击,看起来极度的生猛狠毒。招招都是瞄着头部后颈。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沈连城每次都能险险避开,那群伙计可能看得比我还紧张。
“他们两个本来就互相知根知底,你也知道。”蚊子在一边小声说,这厮竟然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放松得很。“这一时半会估计还分不出什么结果来,就看谁先上树了。”
“上树?”我皱着眉头望向他。
“猫教老虎,留一手上树功夫保命。”蚊子轻轻笑,背景是俩人武器剧烈撞击的声音。“他们俩那师父你没见过吧?”
我摇摇头。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跟我有点往来……你别这么看我,我跟小辉辉小时候就认识了,他身边的人我全都知道。”蚊子说。“那师父姓曹,叫曹临,降临的临。我跟他过过手,这人身上有的东西比教给他们俩的多多了,我也弄不明白,不过肯定有一两手的杀招,只教了他们其中一个。”
“我也想不明白,这都什么年代了,学这些套路做什么。”我说。“这年头有把枪比什么都实在。”
“你现在说话可越来越像大姐头了啊。”蚊子调笑。“你别说,有些老家伙还真就吃这一套,梅花桩,咏春拳、讲究一个过手谈生意,不拜不见人,三炷长香拜开门。你是没见过那些一年四季窝在四合院里的大头们,成分可比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复杂多了。这个年代……”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权利照样在老人手里,而老人们永远是最顽固的那种。”
我哑然,他时不时的能说几句看起来很老成的话,倒也不是不习惯。默默看着场里激斗的二人,蚊子突然说。“你装着关心他们干什么呢,反正他们谁输谁赢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移开视线,抿抿嘴。“你这人说的话有时候我真的接不上。”
“不止是你……这师姐和师弟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倒也是罕见。”蚊子缓缓的说,语气里也没有平时那种轻松,叮叮当当的撞击声里,愈发严肃的我不适应,他看了我一眼。“更何况这师姐师弟没一个爱你的,讲出去就跟笑话一样。”
是很搞笑,我也想笑出来,可是在那样的场合之下,这样的举动变得如此艰难。
“你离开小辉,对你好,对他也好。”他声音很小,说的也很平静。“你们两个的命不一样……长此以往,一个一定会害惨另一个。而且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你的命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扑哧一笑。“怎么说得跟算命的一样。”
“有的时候,命这东西还是信一信的妥当。”蚊子也笑。“至少……”
一声剧烈的响动打断了他的话,却不是普通的武器撞击声,我和蚊子猛地回头去看。
沈连城脚步踉跄的后退,三节棍一下子就乱了套,好像是中了一招。
叶腐扑上来的速度比沈连城后退快得多。她追上只在一秒之间,前踩一步跃起,翻身回抽的甩棍擦过三节棍发出令人齿酸的声音,硬生生打在了沈连城肩胛上。
……
这一下真是是看着都疼,沈连城死命一咬牙,竟然还能站住。却没料到叶腐又补了一脚,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飞了出去。
围着的那一圈伙计连眼睛都看的发直,没想到一转眼间自己的老板躺地上了,经验再足也没见过这情况
。叶腐把甩棍一收,噔噔噔的就朝我走过来,气势汹汹,我在沙发上木然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蚊子突然站了起来,不经意的踱步到到我身前几步,挡住了叶腐的来路。
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就那么不做声的站在我面前,背影平静而冰冷。
从未有过的气场笼罩下来。是极致淡薄又极致锋利的杀气,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不该有的东西。
他依旧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缓缓捏了一个手势。
叶腐的手里的低垂的甩棍,有一刻似乎要扬起,又悄无声息的放下去,这个无比强势的女人,她在犹豫,不知是在犹豫出手,还是在犹豫怎么出手。
我坐在那里,觉得喉咙几乎要烧起来,纷乱的外围已经远去,我们三个人的小场地气氛如同一根拉紧的稻草。
叶腐隔着蚊子死死盯着我,过了许久,非常轻蔑的一声冷笑,转身就走了。门口的伙计没有一个敢拦着她的。
几个明事儿的伙计把沈连城架到沙发上,场面才算平静下来。检查了一下肩膀,还好是没伤到骨头,最后甩棍落下的那一记重击,沈连城好险不险挡了一下,卸了一部分力道,不然肩膀骨折可真有的受了。
沈连城坐在那里,脸上也挨了好几下,好歹都是擦伤,外加甩棍是钝器,没破相。前台来了个女服务生给他上药,几个伙计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垂手待命,蚊子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四。”沈连城嘶哑的说,黑老四忙不迭的过来。“……沈哥。”
“回去叫你的伙计整理队伍,我让人瞄着叶腐的盘口,一旦她们出发了,你的队伍立刻跟上去,出大连的路不多,不会跟丢的。”沈连城仿佛头疼,使劲按了按太阳穴,低头长出了口气。挥挥手推开了那个准备给他接着上药的女服务员。“如果这个墓的价值高到能让叶腐亲自来跟我抢的话,那一定值得我们先她们一步去看看……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见鬼的东西。”
我怔怔的站在一边看着他。这个男人现在就像一头负伤的豹子一样,暴怒潜藏在血液里,柔顺的皮毛却毫无征兆。
沈连城又零乱的吩咐了几句,在边上的下手全都下去了,最后离开包间的那个人很自觉的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有点生硬的坐到沈连城身边去。“你……还疼不疼。”
沈连城低头揉着眉毛,没搭理我这句话。我想应该做点样子,想拿起药水接着给他看看,却被他摆摆手拦下了,我犹豫一下,说。“要不……过完年了我找个时间跟叶腐说明白了,本来就互不相欠,没必要这么苦大仇深的。”
沈连城没抬头。“你在可怜她?”
“……没有!”我立刻摇头,声音又小下去。“我只是觉得她挺可笑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念念不忘的戏码;自己都那么大人了,不知道往前看,只是天天记挂着这些没用处的东西……”
沈连城招手。“恩,你过来。”
我不明所以的往他身边又靠近了一点。他猛地出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最可笑的难道不是你?”他看着我,眯着眼睛,掐着我脖子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明明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踩进这片沼泽,一步一步万劫不复,却还要做出出淤泥而不染的扭捏姿态来……”
他掐着我,就那么站起来。我的双腿马上就要悬空,只挣扎着想掰开他的手,却是无力的事情,相差的太多,他的手就好像浇铸在虚空的那个店上一样。他用力往上一提,把我的脸抬起来。
“你明明知道是你自己选择了这种命运,于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被社会的受害者,向每一个遇到过的人伸手去寻求帮助?然后呢?你看看帮过你这种女人的人……现在哪一个好下场了?”
“你整个青春的岁月里,把越来越多的人拖进跟你一样的泥沼里,你觉得这是拯救,你以为大家到了跟你一样的地步之后你就能拥有能和他们一样的东西……”沈连城慢条斯理的说,我却已经几乎听不清他的字眼。“你想在你描绘的残酷世界里,做一个头顶光环的受难天使……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
“所以你永远没有办法被拯救,所以你注定是个**。”
他扼住我喉咙的手猛的收紧,我两眼发黑,整个人都被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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